士兵走着进去,那是爬着出来,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只能落荒而逃。
逃到苟夫人的身边:“夫人我们也没办法……人太多了。”
“都是废物!”
苟夫人双手叉腰,站在小土坡上俯视众人:“今儿个,一个都不许走!我要一个个的查,看看是谁,敢打我的主意!”
气势十足,但却没有人理她。
苟夫人自讨没趣。
四千两银子换成铜子儿那就是四百万个铜子儿,但是来捡钱的百姓多,不一会儿将铜子儿全捡了起来。
何春拿着一麻袋的铜子儿,乐呵的很:“小姑姑,咱走?”
甜宝摇了摇头:“等下,大家都走再一起走。”
她深知,枪打出头鸟。
“散了吧!”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准备回去。
苟夫人带着士兵围在回去的路上:“不行!所有人必须给我站在这里,我要一个个的查出来!”
“不行!我得走!”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众人也跟着走。
“谁敢不听我的!”苟夫人大喊一声。
“我是你娘!”
“我娘早死了!”
可从着人群里走出一贯拄着拐棍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小个麻袋,穿的贵气,气得发抖。
老妇人是苟夫人的婆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苟夫人即闭了嘴,全然没了才刚的气势。
何春乐了:“呦!这不是苟县令吗?怎么也来捡银子了?是最近手头紧了?紧了就跟百姓们说,反正您扒皮也不是一两次了!”
苟世人铁青着脸,悄悄将麻袋藏在身后,他这次出来是穿着便服的,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听闻财神爷赏银子,他带着老母亲来。
可没想到,竟是自家傻娘们来撒钱!
他心里这个痛啊,可是,眼看着一帮老百姓抢银子,他也得抢,不能让自家损失更多。
本来想着是回家算账,可谁成想,傻娘们不让走了。
那能行?
今儿个还有一笔大买卖呢!
苟世人才迫不得已的站了出来。
何春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出来。
苟世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回头看着人群,却因为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他脸色极其难看,伸手拉着苟夫人走:“走!”
“不行,这可是四千两银子呢!”
“什么四千两?哪里来的四千两?本官一年俸禄才多少?这是老天爷给的银子!”
苟世人,他一年俸禄不过八十两银子,四千两,一辈子也挣不回来。
他不敢承认自己有四千两银子,拉着败家娘们往回走,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都傻站着干什么!回去!”
何春抱着一大袋子的铜子儿和甜宝往回走,他乐呵死了:“肯定是苟世人得罪人太多了,这回被人算计了。”
甜宝弯眼笑,傻傻的表情很是天真,深藏功与名。
“大侄子,你忙着,我也得回去了。”
何春不乐意,自从跟着小甜宝,总能挣银子,要不是这麻袋,他哪能抢这么多?
非是要抱着小甜宝回到破庙里。
“小姑,我捡了这么多银子,得给你买点……”
话没说完,何春就看到一帮乞丐,人人手里一个麻袋,麻袋都是鼓的。
他们将麻袋全部倒在地上,发出铜子儿碰撞的声音。
何春的话憋了回去,看着甜宝:“你们还真是运气好。”
福伯招呼着:“何少爷啊,您进来坐坐!”
何春一看,铜子儿撒在地上无处落脚,本来还挺高兴的,现在不知道为啥,有点失落,扛着一麻袋的银子又走了回去。
这一晚上,大家数了两个时辰的铜子儿,数的手都麻了,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最后算出来了,竟然有二十五两银子!外加三十五个铜子儿!
数着这笔钱,甜宝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比不得被拿走的银子,但总算是有了底儿!
二十五两银子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不少了,但对于身后拖着一百多口子人的甜宝来说,这不算多,但却是个好的开始。
一大早,外面又热闹起来。
众人喊着说,朱延寿要押往菜市口砍头了。
甜宝迷迷糊糊的被从家里跑过来的何春拉了起来,说要带着甜宝一起去看。
砍头有啥好看的?
甜宝不想去,但是何春要去:“要不是这孙子,我也不至于被苟世人盯上!”
“不去、不去!”甜宝哈欠连天,三岁半的娃娃能睡觉,转眼又睡着了。
但三岁半的娃娃一抱就走,等到甜宝听到周围人声鼎沸,睁开眼一看,已经被何春抱到了菜市口。
菜市口挤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正中间是一个刽子手,手里拿着一把超大号的刀,下面跪着一个黑脸汉子,嘴里塞着毛巾,一句话也说不出。
甜宝看到黑脸汉子眨巴着眼睛,顿时来了精神,双眼炯炯有神地看了过去:“这、这是朱延寿?”
永安山下,前后两辆马车,囚车里的犯人相似。
之前甜宝还不知道为啥,现在看到被堵住嘴的黑脸汉子,她脑海中有些疑虑:该不会是偷梁换柱吧?
就在甜宝的小脑瓜飞速运转时,行刑官已经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遂是令牌扔下之时,人头已然落地。
血溅三尺,黑脸汉子人头落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何春盯着人:“这应该是吧,但为啥刚到就砍头了?真没意思!”
说着,何春抱着甜宝想要上前去,却被士兵拦了下来,将众人赶走。
“奇了怪了,这么快,还不让去看,没意思!”
何春抱着甜宝转身就走。
甜宝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人头落地,一切无可挽回,她又是一个三岁半的娃娃,做不了什么,只能希望,这人的确是朱延寿。
何春拉着小甜宝往前走,小甜宝的腿被人抱住:“救、救命!”
甜宝低头一看,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像是鸡窝,乱糟糟的,身上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还真有点像丐帮的兄弟。
但唯独身上一道道的伤痕不太像,衣服上全都是血迹,好像是被人打了。
小身子蹲了下来:“你是谁啊?”
那人抬起头,吓得小甜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忙是往后蹭蹭了。
好像肥猪成精!
眼前妥妥的一个大猪头!
一双眼睛是个熊猫眼,脸鼓了出来,青一块紫一块的,嘴|巴是香肠嘴,向外翻翻着。
“我,祖安……”
祖安拉着甜宝的手,便是昏死过去。
甜宝差点惊掉下巴:“竟然是你!”
此时祖安,被打的浑身浮肿,一个顶俩!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有被烙铁烙的,有被鞭子抽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伤口。
她很快明白,这应该是被苟世人打的。
昨日苟世人拉着苟夫人回去,逼问之下,苟夫人定然招了。
何春一听是认识人,以为是甜宝丐帮的兄弟,忙是伸手把脉,眉头皱了皱:“人快不行了!”
说着,一把将祖安背了起来,往何家医馆跑。
他只是略懂医术,看病这事儿,还得何郎中来。
到了医馆,还把何郎中吓了一跳,捂着眼睛:“小春,咱这不收死人!”
“爷,还有一口气呢,您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何郎中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眉头皱起:“十有八九是不行了。”
但医者仁心,何郎中捋了捋胡须:“我给他开副方子,试试吧。”
何春将祖安抱到房间里你,祖安身上的血不知流了多少,他面色惨白。
小甜宝看他好像快不行了,在祖安耳边低声说道:“何郎中说了,你的脸肯定能治好,你的命就要靠你自己提着一口气坚持下去了!”
话音落,祖安嘴唇微张:“能……能保住容貌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