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又想到了衣服,现在也只有这件衣服是可用的了,回手在下襟处撕下一块布条,蹲下身小心的探入水池中。
没有任何现象出现,那布条只是浮在上面探不下去。试了几次后朗宇只得提上来,看了看,在边缘处沾上了三五个小白珠。看来那液体还是有些稠的。
伸手把那白珠沾在手上,清清凉凉地,并无不适。如果这个东西能喝,自己还能坚持几天。低头看了下地上的水池,只是太小了,比一本书大不了多少。
抬起手指轻轻的舔了一下,谁知只一下,顿觉满口生津。嗯?还是甜的,朗宇忍不住了。他太饿了,就是毒药也得尝尝。不过米粒大的一点,料也不能怎样。
“嗡嗡”就在朗宇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满脑子一阵轰鸣,下一刻四肢百骸就象触电了一般,麻麻软软,口中的东西根本没有下肚,朗宇就脑袋一歪瘫倒在地上。
“嗤嗤”五色天雷又一次轰了下来。
朗宇很小心了,但有些事情还是来得太突然了。这个世界里的东西神秘的太多,重生一年的朗宇还是太菜了。
一片蒙蒙胧胧的雾气包裹着。朗宇并没有死,胸脯还有微微的鼓动。
头顶的五色雷光,每隔一刻多时间就降下一次,一如既往。
雷光闪映的大厅里又多了一人,一个昂首站着的雕像,一个跪倒在地的老者,还有一个瘫成一堆泥的朗宇。朗宇曾设想过如果自己也如那老者一样无法走出这个大厅,那么他一定要为自己设计了个象样的造型,那中年人的气势他做不了,那是发自骨子里的睥睨。但那老人的姿势他也不会做,太窝囊。至少自己要安安稳稳的坐着。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会采取了这个形态。那液体太霸道了,最毒的药也还能走出三步,他却连迈出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五色的天雷很有节奏。一次次的落下,不知又落了多少次。那堆瘫倒的人形终于蠕动了一下,朗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仿佛只是睡了一觉。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什么不适,只是觉得这个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无比的轻灵。这是好事儿呀。又看看扔在一边的布条,上面的那几点白珠还在。
这不是毒药,是一种好东西。至少现在朗宇既不饿也不渴了。
五色的天雷再一次劈下来,并没影响到石台下的朗宇,但是朗宇还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坐下来,他想进一步感觉一下身体的变化。
仍然没有玄气的波动,神识也看不到体内的情况,奇经化元诀是无法运转了。那条隐脉根本感觉不到。但是“坤罗诀”却还可以,这也就是朗宇,来自异世,他可以凭着感觉去引导,否则在这一世的人都只能靠神识才能运转,在这个地方,再大的修者也要无奈了。
一个周天过去了,热感也有了,但是在注入丹田时,仍然毫无悬念的消失。有热感是不是就说明有玄气,只是相当淡薄呢。朗宇继续运行。
两周天,三周天。第五周天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朗宇又饿了。而且是那种搜肠刮肚的感觉。
“嗯?是在消耗我自身的精气吗?”朗宇这一次却并不着急,反而笑了,没想到在这个绝地,竟让他想到了一个如何喂饱体内的大胃王的方法了。以前怎么没想到呢。捡起地上的布条,朗宇又沾下一粒白珠。睡过去也没办法,这是唯一一种解饿的东西。
一粒入口,朗宇毫无悬念的又睡过去了。
醒来就炼,饿了就睡,朗宇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直到有一次他睡不着了,身体也不麻不痒了。一粒入口只觉得浑身气血充盈,便就地盘坐,一次次的运行坤罗诀。仅仅三个周天过去,朗宇竟觉得丹田内有了热感。下一刻“轰”的一下,无意中坤罗诀的第二条经脉,开了。就象水到渠成一般。
大胃王这么快就吃饱了?嘿嘿,真不知如果在外面会是什么样子,朗宇相当期待了,他必须想办法出去,总不能在这里修一辈子吧。嗯,又饿了。
现在的朗宇已经无法计算出自己在这尖顶大厅里呆了多长时间了,坤罗诀第二条经脉打通只是个偶然。之后,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再进入了。
这种白色的液体是个好东西,他必须带走。但是指环打不开,用什么东西装呢?最后,他看中了石台上的那个茶壶。虽然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但总比没有强。
瞅着那天雷刚过,朗宇爬了上去。石台并不大,一伸手就能够到。朗宇哈着腰,做好了跳的准备,纵是刀山火海,为了那神秘的液体,他觉得也值。手指轻轻的触到壶把手,慢慢的推动了一下,没有动静。再推一下,还没有动静。在朗宇的意识里,这东西往往是一转动就会触发机关,他推着转了半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又转了半圈,还是没有。
判断错了?还是自己太小心了?既然没什么反应,那他就是我的了。朗宇不再犹豫,伸手握住了壶把,右脚一发力,“嗖”地一声,一个空翻跃下了石台。左脚一点地“噌”的一下又向右斜跳了过去。小壶到手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白白的吓了一跳。这东西看样子真是个没人要的破玩意儿。
“轰”正此时天雷下来了,朗宇一抬头,“嗯?”有点奇怪,只有一道,却粗如水桶,直贯入那中年人像头上,蓝光猎猎,石台上光芒刺目。待朗宇再能看清时,石台上却已是空空如也。人没了?渣也没剩。只有五条铁链零零碎碎地散落一地。
啊!不好,朗宇甚至不惜发动了八步赶蝉的步法,眨眼就到了石台边。他很是担心那一小池的神液。要是它毁了,自己要个茶壶有啥用。
还好,还好,小池无恙。朗宇把小壶拎在手中,一转手抄起壶嘴,打开壶盖。探下去就舀。
“嘣”到底了!壶把还没没下去,就到底了,这,这也太悲剧了吧。怎么就这么点。如果就这么深的话,朗宇拿眼估计了一下,大概也就两壶多一点的样子。
哎,算了,反正再多自己也拿不走。把壶放在沿上,伸手吧。
刚一探下身去。耳边却响起一声闷雷滚动声,突然脚下一摇,差点一下撞在石台上。
怎么回事!?大厅在晃。地震了?
这震动持续了五六息左右。厅里的光线也迅速的暗下来。朗宇一抬头,只见四壁里的雷光渐渐的在缩小,变细,最后只有寸许长如酒精的灯火一般,在壁上象鬼魂一样忽闪忽闪着。连自己进来时的那个通道,也清晰得没有了任何阻挡。
这是?是我造成的吗。这些难道是与这破茶壶有着关系吗。朗宇抬头向着顶上望去,然而这一眼,他愣住了。大嘴张着,象是看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画面。
只见在天顶的中心处,有一个面盆大的圆,一红一白两团火焰在其中缓缓的追逐着。此时看去,正是形成了一种图案。
阴阳图!?朗宇无法不吃惊,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象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又转头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自己所处的空间。朗宇慢慢的坐下了,这建筑?他想到了一种类似的东西。可这是两种不同的文明,如何却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一个近似正方体的格局。被对角分成了两部分,如果正如他猜想的那般,这应该是一个古老的金字塔,是一个迷一样的坟墓。朗宇忽然感到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
这种建筑该如何走出去?朗宇已经对那白色的液体也没了兴趣。右手只是机械的一把把的掬起,漫不经心的顺进壶里。
什么东西最可怕,不是人,不是兽,是那种不该出现地东西出现在了眼前的时候,比如“鬼”。现在的朗宇就如见到了比鬼更令人不解的东西。
最后的一滴液体也沾没了,朗宇才一愣,又一件怪事,那明明不过巴掌大的小壶如何盛得下这半槽的水。不由伸手端起,放到眼前细看,只见壶里才不过小半壶。真是活见鬼了。再看那水槽里,确实一滴也没有了。
这液体,这小壶究竟哪一个是神秘的。朗宇说不出究竟。而自己把这小壶拿走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又走到四壁去察看,然后又围着石台察看了一圈。走向自己来时的通道。最后抬头望向了天顶。如果只有天顶的那个阴阳图是出去的路的话,朗宇只有死心的呆在这里了。
小壶中的液体被他沾了一滴又一滴,每天都围着四壁转上两圈。那个可以进来的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摸遍了墙壁,拇指上的指环也没有一丝动静。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朗宇在这个没有玄气的空间里,身上都泌出了黑色的浆糊,然后又结成了咖,一块块的被他扒下来,依然没有找到出口。
盘膝坐在石台上,这是那个雄姿伟岸的人物曾经站过的地方。如今成了朗宇的沉思之处。台下的老人依旧在那一丝不拘的跪着。朗宇并非对他不敬,在上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老者没有反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