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校长活了一大把年纪,经历过的事情不知凡几。
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可是一双招子,却比街面儿上老资格的巡防员还毒。
随意瞥了一眼刘学监,他就猜出了对方此刻的心思。
“这小子,看样子是有点怕了啊!”
楚阳契约了一只禁兽,对于一名御兽师而言,遇到这样的事情,于公于私都应该向官方举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禁兽的危害性实在是太大了。
从本质上来说,禁兽依旧属于凶兽的一种。
只不过,因为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禁兽不会受到御兽师传承中,御兽和御主之间契约的制约。
如此以来,凶兽就无法转化成御兽。
对于御兽师而言,“契约”一只这样的御兽,等于是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了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
此乃禁兽最大的一个危害。
除此之外,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禁兽不仅可以不受相关契约的制约,同时还能反过来利用契约。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将人类御主变成自己御兽。
正所谓,主从颠倒即为禁兽,禁兽的这个称谓,也正也正是源自于此。
然而,仅凭上述这两点,禁兽还不以让人闻之色变。
既然禁兽依旧是凶兽,那就必然有其实力等级和资质等级的划分。
如果说,一名君主级的御兽师,契约了一只兵卫级的禁兽,那么别管是什么情况,后者都不可能伤到前者。
至于说主从颠倒的事情......
好吧!关于这一点,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主从颠倒也好,由从变主也罢,这样的事情一但发生,受影响的就只有“契约”了禁兽的倒霉蛋。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反正倒霉的事儿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既然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如果说,大家都抱有这样的一种心态,那就大错特错了。
对于一名御兽师,或者说是一名御主而言,“契约”一只禁兽非常地可怕。
可禁兽真正可怕的地方,针对的却并非是自己的御主,而是针对所有的人类。
这么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御兽师传承中的各种咒文,尤其是契约咒文,基本上都能够被看作是,新世界天地规则的一种具象化。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发明御兽术的人,本身就掌握了一道或者多道天地规则。
凭借着这一点,他发明出了某种激活该天地规则的方式(比如说咒文),让自己以外的人也能够借用(并非使用)这些规则。
禁兽之所以能够不收这些规则的制约。
原因只可能有两个。
要么,就是该禁兽本身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对抗、甚至是扭曲某道天地规则的程度。
要么,就是该御兽的先祖是这样的存在,而它的体内有含有较为浓郁的先祖血脉。
有句话叫做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对于禁兽而言,这句话倒是非常地适应,只不过要将“魔法”这两个字换掉,改成只有规则才能打败规则。
又或者,改成只有规则才能对抗规则。
而这,便是禁兽最为可怕的地方。
以楚阳契约的那只禁兽为例。
身为一名君主级的御兽师,韩校长精神力指数超过了300,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极为地敏锐。
因此,尽管他们没有进入到烟暝之中,只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许多的详细。
比如说,楚阳和楚双双现在所在的位置。
再比如说,楚阳的实力等级,以及被其契约的那只禁兽的实力等级。
楚阳和那只御兽,实力等级全部都是战将级。
这样的实力,放在主世界的基地市,或许勉强还能算是一个高手。
可是在韩校长看。
战将级什么的,无非就是强壮一点的蝼蚁大了。
即使他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对方对他进行攻击,最后连快油皮的不会擦破。
那只禁兽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一样。
主要他想,分分钟就是将这只禁兽弄死,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一种。
然而,当那些烟暝之气出现之后。
事情就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起来。
刚才他用手指接触了一下烟暝,随后便感觉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排斥力。
就好像,烟暝直接口吐芬芳,让他从那里离开一样。
被这样一搞,就他都有些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楚阳的意志,亦或是禁兽的意志,又或者是某种规则的意志。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那就是:如果强行抵御烟暝的排斥之力,然后硬刚着踏入烟暝笼罩的区域,结果很有可能会发生不测。
至于说到底是什么不测,这个他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说起来,他只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却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感觉,曾经救过他好几次的命。
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小觑那只禁兽。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让他很头痛。
此时此刻,他能够定位到楚阳和楚双双的位置,却没有办法弄清楚烟暝中的情况。
所以直到此刻,他都无法确定那只禁兽的本体。
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名君主级的御兽师身上,的确是让人颇为地尴尬。
不过从这些小细节上,就能看出禁兽的可怕的了。
区区一只战将级禁兽,居然能让韩校长这样的老资格强者,都感觉捉摸不透。
隐隐之中,甚至还有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
这的确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没有和禁兽打过交道的人,很难体会到这一点。
烟暝外,老师和学生的反应各异。
烟暝笼罩的区域内,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楚阳整个人也都在发生变化。
莫名地,他脸上的血色开始退去。
转眼之间,一个好好的年轻人,就变得宛若一句尸体一般。
刚才他撒出去的那叠白纸。
此时还在他的身边飘扬。
几分钟过去了,这些纸片依旧没有落地的意思。
仔细一看,这些白纸居然都行些外圆内方的纸钱。
配合着楚阳的那张死人脸。
烟暝隆重的这片区域,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楚阳和楚双双之间的烟暝之气,开始慢慢地变淡。
很快,双方来了个脸对脸。
“啊咧!什么鬼这是,吓死宝宝了!”
等到看清了楚阳的新形象,楚双双的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