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居然如此不上进,这让好不容易决定做件好事的游笑一阵郁闷,虽然是处于好心,可人家不领情啊。
轻哼一声,游笑转身返回山洞,躺吊床上,他硬是睡不着。
他就搞不懂了,这世间怎么还有人甘愿为奴为仆呢,奴仆,没有人生自由,连自己的生命都是他人的私人财产,可谓命比草芥还低贱,改变这种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居然不抓住。
这人咋想的?
后天中期修为,虽然不高,但想谋个正经差事并不难,哪怕是去大户人家当护院供奉也比给人当奴仆强啊,总归是个自由身,受人尊重,怎么就甘愿屈居人下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罢了,以后我再多管闲事我就是狗”,心头嘀咕,有效闭眼睡觉。
实际上吧,这家伙也是闲的,人一无聊起来就想搞事情找乐子,游笑自觉有些本事,修为还不低,圈里也有不小的名声,来这里后,云景忙着自己的没空搭理他,以往他走到哪儿人们不给三分面子客套两句?处于一种他自己都没意思到的奇怪心态,于是就有了怂恿宋岩这出,大概就是你不鸟我,我把你仆人弄走看你还如何如何。
结果却是自找没趣。
本来没啥,但是呢,想找乐子反而把自己整不开心了,这就尴尬了呀。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如果事事顺心反而觉得无趣,可想搞的事情没搞成,不开心了,就会下意识琢磨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
游笑侧耳倾听不远处云景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心头暗自撇嘴。
“装模作样倒是姿态十足,肚子里估计也没多少墨水,装给谁看呢,明天看你怎么高兴得起来,嘿……”
想到高兴的事情,黑暗中游笑嘴角微微勾起了笑容。
处于一种恶作剧的心态吧,他要搞事情!
山洞外,牛车上,防水布挡雨,还盖着暖和的被子,宋岩默默修炼云景传授给他的功夫,特殊的呼吸节奏蠕动内脏滋养血气,感受自身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这种感觉真心不错。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宋岩心说就这种益气丹,五两银子一粒,一粒足以维持一天修炼的消耗,咱管够,哪家下人有着待遇?
张开吞下,继续默默修炼。
“少爷传我的这门量身定做的呼吸法,睡觉的时候都能修炼,滋养体魄改善根骨,速度快不说,练至深处,同阶处于顶尖一批,五两银子一粒的益气丹管够,从不曾对我恶语相向,和少爷相处的这些年我才活得更像一个人,能遇到这样的少爷,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叫我离开少爷改变所谓的命运?我没拔刀砍你就算不错了,其心可诛啊”
曾经的宋岩人生充满了悲剧,受过的苦难唯有他自己知道,直到遇到了云景,人生才真正的见到了光明,虽然是奴仆,可云景从未当他是奴仆对待,也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自愿的,以此来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当然,宋岩也是读过一些书的,明白事理,不是不知道游笑是处于好心,但不是那个事儿啊,正是因为知道游笑处于好意,否则之前就不是那样的态度了……
隔天一早,雨停了,山间薄雾迷蒙,春日里的青翠嫩叶挂满了晶莹露珠,大概又是一个好天气。
游笑就着清水啃干馒头,眼神看向远方,眼不见心不烦,本来按道理他一早就要启程的,但没走,因为还想看某些人出糗的样子。
不远处,云景吃着宋岩做好的清粥小菜,连碗筷都颇为讲究,这哪儿是赶路啊,分明就是游玩踏青郊游来了。
这一对比,游笑能有好心情才怪了,他也没好意思上前搭伙蹭吃蹭喝,这家伙没社交牛逼症。
“笑吧笑吧,等下你就笑不出来了”,游笑心头‘恶狠狠’道。
吃饱喝足,漱口后,云景离开山洞去外面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空气,剩下的事情交给宋岩了。
“装模作样”,游笑看着外面云景慢吞吞的打一套拳法不禁撇撇嘴,他压根就看不出云景那套拳法的高明之处。
按理说有着先天期的修为,游笑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个境界以下的人处在什么层次,然而他愣是看不出云景有多高明的身手,在他眼中,云景甚至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
别说游笑了,哪怕真意境的强者不注意都看不透云景是练武的,尽管他体内内力如洪流般涌动,这要得益于云景从小近乎和天地融为一体的奇妙状态,他若不展露手段,人们会下意识忽略他的身手问题。
虽然没有扮猪吃老虎的奇怪癖好,但这样也挺不错,云景并不喜欢高调张杨,被人当做平平无奇的路人没什么不好。
不久后宋岩也吃了东西收拾好了,云景主仆二人乘牛车踏着朝阳启程,游笑拍拍屁股策马跟上,不远不近的吊着。
“少爷,那家伙跟着我们”,宋岩回头看了一眼提醒道。
云景在抓紧时间看书,看的是请教邓长春后通常举人试会考的书籍,他头也不抬道:“路在脚下,谁都可以走,怎么说人家是在跟着我们呢,即使要跟也无所谓,只要不找麻烦就不用理会”
宋岩点点头,纠结片刻道:“少爷,昨晚……”
“我知道,没事儿”云景摇摇头笑道。
宋岩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云景肯定知道昨晚游笑找过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实际上云景一早就对宋岩说过,如果哪天宋岩不想在他手底下做事情了,云景会削去他的奴籍还他自由,然而除非宋岩傻了才会那么做。
后面不远不近吊着的游笑就无语了,前面那主仆二人是真的心大啊,合着你们就不检查检查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哼,再等等吧,到时候提醒他们一下,看看那副窘迫的样子,然后再提醒他们一下出门在外切记不可粗心大意”,游笑心头乐道。
云景依旧在看书,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自己肯定是没丢东西的,这点云景敢保证,但有些人丢了东西却不自知,啧,想玩儿是吧,你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哟。
行至晌午,游笑见云景他们一点都没有发现‘丢东西’了,双方无冤无仇,他也没真想顺走别人的东西,前方十多里外就要到达一座城池,于是他决定提醒云景他们一下找回昨晚压根不存在丢的面子。
于是策马上前,游笑轻轻咳嗽一声说:“这位公子,你我此番相遇,也算有缘,虽不曾有过交集,但我痴长几岁,善意提醒你们一下,出门在外,要看护好自己的东西啊”
这家伙估摸着不善于与人结交,一句话说得干干巴巴。
心头嘀咕,云景抬头,拱手微微行礼,然后笑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我们有看护好自己东西的,不牢费心,但心意领了”
是我提示得还不够明显吗?难倒要说我把你们东西偷拿了,你们检查检查?那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为坏人了?虽然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心念闪烁,游笑干笑道:“那个,你们还是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吧,万一丢了呢”
对,你们东西不见了是自己丢的,然后我在后面捡到了,合情合理吧?还给你们,你们念我的情,我里子面子都有了,没毛病。
“那倒不用,我们的东西都有数,不用检查”,云景笑呵呵道。
宋岩也适时开口道:“我们的东西早上都认真轻点过的,这一路走来又不快,怎么可能丢”
这两人是真的心大啊,我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正常人都应该看看自己的东西吧,居然不为所动,你俩是哪儿冒出来的奇葩?
游笑心头那叫一个无语啊,想了想道:“我觉得你们还是检查一下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不用,没事的,但还是要多谢这位大哥善意提醒”,云景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宋岩却是回头警惕的看了游笑一眼,小声嘀咕道:“这家伙莫不是不安好心?让我们检查东西,难倒是想趁机看看我们有什么,然后好下手?”
游笑:“……”
虽然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你这样说我很尴尬啊,尤其是我昨晚还真拿了你们的东西来着。
这咋搞?
心念急转,游笑干脆道:“你们还是检查一下吧,我之前走在你们后面,捡到了一些东西,有可能是你们丢的,如果真是你们丢的,我也好还给你们,省得后面着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主动把‘捡到’的东西还给别人,正常人都不会怀疑是被偷走的吧,毕竟偷走了谁还会还你不是。
“我们真没丢什么东西,不过还是要再一次感谢这位大哥善意提醒的,你也太热情了”,云景啼笑皆非道。
说了这么多,你咋就不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丢东西呢?
“少爷,我总觉得此人没安好心”,宋岩警惕的看了游笑一眼道,这会儿昨夜游笑的那一点善意都在宋岩心中荡然无存了。
几次三番的提醒自己检查东西,谁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咱带了几千两银票出来能给你看到吗?少爷的一块香墨价值五百两银子能让你知道?少爷一副画价值几万两银子的东西能给你看了去?
这家伙不像好银呐。
暗咬后牙槽,游笑心说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居然怀疑我,哼,看我拿出东西来如何打你们的脸,到时候不真心道歉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往身边的包裹一摸,游笑就要掏出云景的学籍打脸,嘴上却说:“真不检查一下丢没丢东西?如果没丢的话,那你看这是……这是……”
云景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保持微笑,一副你到底想说什么的样子。
摸了个空,游笑拿不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岩翻了个白眼,你叨叨半天说个锤子。
云景笑了笑,继续埋头看书,心说好家伙,对方还没意识到自己丢东西了吗?这是对自己多自信?
游笑这会儿意识到自己丢东西了,不过丢的不是自己的,而是云景他们的!
学籍,路引,几本书,一方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镇纸。
这些东西都是昨晚他暗中偷拿云景的,确确实实拿到手了的,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哪儿知现在没了,哪儿去了?
那些东西对一个人来说无比重要啊,如今自己居然给人搞丢了,这可如何是好?问题是自己怎么会弄丢了呢。
游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但他对自己无比自信,没想过那些东西是被云景他们这俩小年轻自己拿回去的。
玩笑归玩笑,但不能真给人搞丢了啊。
心头一紧,游笑不动声色道:“那什么,我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完,先行告辞”
说着他策马就往会跑,瞪大眼睛巡视路边,想要尽快寻回弄丢的东西归还云景他们,学籍路引这些东西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云景一看就是去赶考的路上,没了学籍影响了科举罪过可就大了。
“少爷,我总感觉那家伙指定有点大病”,游笑远去后宋岩摇摇头道。
看书的云景说:“管他呢,认真赶车”
昨晚游笑偷他东西,云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哪怕对方身手高明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但在云景这儿,简直就更明抢没什么区别。
然后吧,对方偷过去没一会儿云景就拿回来了,还顺便顺走了对方的两件物品,过了这么久那家伙居然一点都没发现,这不禁让云景反问对方是自信过头呢还是心大?
有一说一,对方偷东西就是不对,哪怕自己拿回来了,那也是犯罪!
然后云景惩戒一下他不过分吧?
虽然对方大概率处于一种恶作剧开玩笑的心态,然而不对就是不对,那么让他抱着负罪心理去寻找自己本就没有遗失的东西,受到内心的煎熬也就很正常了。
云景没给他当场人赃并获逮住送交官府就算仁至义尽了。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不成。
“你或许只是想开个玩笑,然而开过头了,反而把我的东西‘搞丢’,这种负罪感一定很不好受吧,谁让你手脚不干净呢,自找的,让这种负罪感折磨着你,希望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心头嘀咕,云景知道,游笑肯定是找不到被他‘搞丢’的那些偷至自己的东西的,他找不到,肯定就没脸跑自己跟前来,也就是说,大概率后面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妙手仁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医家出身呢,身怀高明窃术,啧啧,你们这种人,自以为行正义之事,窃富济贫,殊不知是在犯罪啊,官府深痛恶疾,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犯罪记录,我也不是抓捕你的捕快,否则遇到我你唯一的下场就是丢进大牢!”
端倪着手中一块刻有‘妙手仁心’的精美玉牌云景心中暗道,这就是从游笑那里顺来的两件物品之一。
这玩意云景一看就是对方的身份凭证,估摸着有着玩意,在无本生意这个圈子里游笑的身份不低,大概类似于‘盗圣’令牌?
从对方那里顺来的另一件物品嘛,则是一本小册子,由不知名的材质制成,轻薄坚韧,上面用微笑的文字记载了数量众多的内容。
上面的内容不但有专业的简单扒窃手法,还有易容术,把身体练得极其‘特殊’的功法,甚至还有一些云景看来无比粗浅的心理学,尤其是攻略女人的心理学指导,当然,也少不了各种机关暗器乃至于药物的配方,这玩意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偷窃’方面的粗浅‘百科全书’了,反正关于‘窃’这方面有利的东西都有涉猎。
若是学会了上面的内容,偷东西再简单不过了,不只是偷取钱财物品,还能偷心,偷女人的心!
看完上面的内容,云景撇撇嘴,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无比浅显,真正站在巅峰的偷盗,那应该是窃国那种层次,就这上面的内容,‘小偷小摸’上不得台面。
真的,虽然内容云景承认有些东西很精妙,但他用不上,哪怕是其中的易容术。
开玩笑,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易容术有什么用?行得正坐得端,正大光明,没必要隐藏自己,嗯,或许易容术用来给小叶子她们以后描眉化妆用得着?
反正吧,游笑身上两件可谓吃饭的看家东西都被云景无声无息拿来了,就这对方还没发现呢,在云景看来,对方作为专业的盗窃者其实也就那样。
无用的东西,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和对方有什么交集了,给够了对方惩戒,云景留之无用,干脆还给他吧。
于是心念一动,用念力把这两件东西先一步送回了昨晚住的山洞。
如果他回去寻回了自己丢失的东西也就寻回了,如果没能寻回,只能算他自己倒霉,那家伙严格的说起来又不是什么好人,云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不久后,快马加鞭往回赶的游笑回到山洞,拿着自己的玉佩和书籍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居然大意之下丢东西了?如果不是跑回来一趟……
不是,这合理吗?
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昨晚偷的东西哪儿去了?莫不是有高人隐藏在身边看不惯自己的行经顺走了?
那么,自己拿了人家东西,可东西却丢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如何善后?
虽然他能做出假的,假到以假乱真的还回去,问题是内容呢,尤其是学籍中的内容,和官府备案不同那压根没用啊,他昨晚没来得及看云景学籍上的内容,亏得没看,否则估计要被上面的履历吓死。
这会儿满心负罪感的游笑麻爪了。
他并没有怀疑是云景在逗他,在他看来,云景手无缚鸡之力,就一个穷酸书生,好吧,或许不穷,但靠一个后天中期仆人才能外出行走的小年轻,有什么手段在自己面前搞事情?
“东西肯定是找不回来了,到底是自己害了他,唔,想个办法从别的方向补偿一下吧”
心头纠结的游笑有了计较,然后快速策马离去,他要绕路赶到云景他们前面,然后补偿自己的罪过,不过心头却在咬牙切齿,别让我知道是谁偷了我的东西,否则将来我偷得你底裤都不剩!
嗯,将来,毕竟别人如何顺走他的东西都没发现……
“少爷,前面是一个叫清塘县的县城,您看?”赶车的宋岩提醒道。
云景继续看书,说:“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稍微补给一下继续去下一个地方吧,清塘县没什么值得驻足的地方,反正今天天色还早”
“好的少爷,我们过了清塘县,二十多里外有一处小镇,叫金花镇,那个地方盛产一种金黄色的野花而得名,我们下午就能赶到”,宋岩把一路打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云景说:“金花镇么,如今春暖花开,倒是可以看看那里的金花到底是个什么景致”
“到了那里,我去给少爷打听一下那里是最好赏花的地点”,宋岩笑道,接着又说:“过了金花镇,有百多里的荒野路程,我们得提前准备野外过夜的东西,再下一个城池,就是怒江郡了,那个地方距离州府还有三天路程,不过少爷不想那么快去州府,我们得想个法子绕路”
江州境内很多郡城都是用江来命名的,比如云景老家所在的望江郡,比如接下来的怒江郡。
怒江郡云景了解过一些,处于漓江边上,之所以叫怒江郡,因为那一段的漓江水势湍急飞鸟难度,有着一种别样的波澜壮阔,去怒江郡,观看漓江的凶险是很多旅客必要的打卡点。
想到怒江郡,云景嘴角下意识出现了一丝笑容,因为白芷就在那里。
“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小白了,顺道去看看她,说起来我这也有点那啥,人家跟了自己,却一直都聚少离多”,云景心头尴尬道。
主仆二人过了清塘县,又去了金花镇,一路游山玩水,朝着怒江郡而去。
在金花镇的时候,云景短暂的停留了一天,在那里看了看所谓的金花,其实说白了就是金黄色的郁金香,漫山遍野的金灿灿一片,很是赏心悦目,至于郁金香开花的季节和地理环境之类的云景没想那么多,世界都不一样了,想那些压根没意义,反正好看就完事儿了。
他这边倒是安逸了,然而却苦了一个满心负罪感的家伙,满心想‘赎罪’的游笑,想方设法准备了一些‘赔罪’物品,然而压根找不到云景的人,好不容易打听到地点吧,结果赶过去人又走了。
这让游笑欲哭无泪,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叫你手贱叫你开玩笑,这会儿不把这个事情了结,心头一直都将背负负罪感。
所以说这家伙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稍微熟悉点官场流程的话,就会从云景他们畅通无阻中推断出人家学籍路引压根没丢。
但他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作为江湖中人,还是先天高手,整天高来高去,哪儿需要什么学籍路引哦,想去什么地方还拦得住他?
然后吧,这家伙为了补偿云景也是忙前忙后操碎了心,别说,如此一来,他的追踪手段倒是日益娴熟了起来,以后不偷东西了,去官府也能谋一个追踪犯人的差事,总之饿不死……
几天后,云景主仆二人来到了怒江郡,估计是因为靠近水流凶险漓江的缘故,这片区域的湿气很重。
“少爷,我去找家好点的客栈,顺便打听一下哪里是最好的欣赏‘怒江’地点,对了少爷,需要定几天?”进入怒江郡后宋岩问。
云景想了想到:“定三天吧,怒江郡周围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一观的……,不,嗯,定一天吧”
说着说着云景就改口了。
“额,少爷,一天的话,要去看很多地方也不够啊”,宋岩愕然道。
笑了笑,云景说:“无妨,我自有打算,嗯,估计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不用住客栈”
小白在这座城,住什么客栈啊,当然是去她那里啊,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宋岩了。
不过宋岩也没多问,有条不紊的打点着入城后的一切。
住进一家客栈后,云景让宋岩去打听一下周围的景色,自己则说要去城里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