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已经逐渐准备好,可是,身为军队首脑,这个王国的最高意志,我得先摆平因为得国太易而不安定的内部,再谈其他,否则,必然是个未战先溃的悲凉局面。
城墙的外头搭起了数千上万个大小不一,方圆各异的帐篷,有的用帆布、麻布和丝绸制作,花里胡哨,艳丽非常,长长的旗帜迎风招展在旗杆,配上种满冬麦的田野,就好似春天已临。深棕色上点缀着青芽,深红和明黄,翠绿和湛蓝的条纹,以及黑色、灰色、紫色和深蓝色,彼此争奇斗艳,好似在寒冬绽放出了野花。
属于农兵、民兵和佣兵的帐篷则朴素得要命,多是褐色的麻布,防风还成,夜里住着够呛。
如今一队队步兵和骑兵,已经开进潘托斯所在的大平地,由于事先严令,他们大都在休耕的田地、村中的打谷场以及牧园的草场扎营,绵延出好几里格,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如果这是一场比武大会的话,那铁定会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宏大的一次,也确实有爵爷请求召开一场,以在出征前鼓舞士气,奖赏勇士。不过,如今洛恩王国的财政和农业早已不堪重负,为了减轻负担,因此我拒绝了,只是默许他们自己内部,或者合伙组织搞,总之,别以王国的名义。
大军汇集,连带上潘托斯本来的住民,这片区域的人口已经狂飙上五十万,其中有二十万无所事事的男性青年壮年,治安压力日益增大。
潘托斯过去因为和布拉佛斯打仗战败,所以没有半点武装。新组建的守备队全是退役的士兵,经验不丰,本身也不靠谱,甚至还起了几次骚乱暴动,黑烟连我这里都看得到。
每天都有有名无名的尸首出现在夜里,寻仇的,寻衅的,决斗的,打架的,强暴的,抢劫的,还有被处刑的,早晨从城内离开的运尸车能装满三辆,还没算这茫茫军营中的死伤。甚至还有裸奔的奇葩,早上那白花花的屁股几乎流连过半座城市,不过也有说法说有个妻子去捉奸,撞见自己丈夫和一个带着铁头盔的男妓(或者年轻又帅气的农兵去当男妓?)睡在一起,于是闹了个鸡飞狗跳。
甚至连我都受到了骚扰,白天夜里有醉鬼闯马王的宫殿,除了跑门口,还有翻墙的,昨夜突然有歌手大唱情歌,还弹着一手糟糕的鲁特琴,差点没吓到撒拉宝宝。气得我为了一正国王威仪,在宫殿外街道边的树上,给挂了好几个摇摇晃晃的肉袋子。
这能搞什么赛事?简直就是要组织者的老命。
轮宫停到了城门口,西佛扶着我走下这大马车,吹着依稀有人臭味的空气。本来我想骑马,这想法被负责治安的潘托斯官员,和荣誉卫队队长“拂晓神剑”艾德瑞克,给严词拒绝,所以算了,不给他们添乱。
一千名骑在马背上的精锐骑兵列阵以待,这一张张脸蛋来自五花八门的民族,从七国到多斯拉克都有,他们中间有些是马上步兵,主要是弩手,有些是枪骑兵和弓骑兵,都是我军营里的最拔尖的。
他们的带队首领,是坐在马上的布兰·史塔克,头一次独自带兵,这小子看起来倨傲,手指却不断拉紧缰绳,心里一定很紧张。
他在马上向我致敬,我们远远进行了一番官样对答,然后我靠近了他,拍了拍他过于紧绷的大腿。
“你丢了甜甜圈?”
嗯?他呆了呆,然后——
“嘿哟,”他终于笑了出来,“我只是,嗯,诚实说,早上我大声地喊,自己要为你分担职责,可是现在我又心虚,我做不做得到,手下这些人年龄可都比我大。”
真够坦诚。
不过这倒是没关系,派给他的兵都是训练得极为规矩的,更别说还有龙。
我摇了摇头,温言道:“我理解,当初我在北境第一次率领士兵去对付野人劫掠者时,夜里是哭着睡的,为了不被手下人看到,我当时用斗篷蒙着脑袋。”
“以女人的身份去率领一帮糙汉子,一定很难。”
“所以放宽心,你是艾德的儿子,史塔克家族的次子,第三顺位继承人,只排在罗柏和他崽子的后面,你天生就得学会承担责任。”
他哼了一声,“这种说教我可不爱听,倚老卖老的莱雅,那么,我只要带兵过去,让他们投降,就够了?”
“不止,”我嘱咐,“我让石龙跟着你,是为了在正面上能够压服那个泰洛西大君,以及密尔和里斯的不服者,可是这不是主要任务。”
“这里头有东西?”布兰眯起眼睛,认真对待。
“是的,”我颔首道,“这里头有猫腻,有人在组织一个反洛恩联盟,煽动各方反对者联合,我和提利昂讨论过,即便这只是虚假的阴谋论,也得提防在越演越烈的反抗中,真的有野心家这么干。”
“所以我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我怀疑是一个自称‘狄奥多’的人,不过我不要求你去查,我要求在顺利地接收各地效忠文书时,活下来,如果你和你的人死伤惨重,那么就会向那些在暗中观望的眼睛证明,就连龙也无法阻挡对我的反抗。”
他蹙眉望着我,“狄奥多?”
“是的,这个名号当初我们和瓦兰提斯打仗时也出现过,他让虎袍军背叛了自己的母邦,导致我面前的瓦兰提斯大军灰飞烟灭,最后让我统治了那片土地,现在他又回来了,可能是由于我要出征七国的缘故,所以来对付我。”
为什么我会提到这个名字?因为当初这个乱国的狄奥多,是我当卧底的尸鬼莫波听到的,而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抓到!
女人的直觉,女巫的直觉。反正说错了也不要紧,指出一个方向而已。
他点了点头,“如果他得逞,那么我们回归北境,打败异鬼的计划就可能会失败,至少,你将面对更大的压力,以及反对西征的呼声,这将导致洛恩王国对战争支持的力度降低,不由你的意志来决定,甚至,导致你的政权被颠覆。”
“是的,”我点头,“我得把是非厉害给你说个通透。
本来即便你不要求,我也会考虑派你,或者别的北境人来处理这件事,北境被异鬼入侵,对所有的先民后裔来说,都是噩耗,必须排在第一位去对待。
可是对其他人不一样,好些贵族和民间领袖指不定会想炒作对我的反抗,然后利用‘攘外必先安内’作为议题,来搅黄这一场势在必行的战争。
你必须小心路上的每一口水,每一个面包,每一个对你微笑的女孩和汉子,毕竟你一死,对我来说就会闹出天大的麻烦,对某些人而言就是天大的机遇,你出任何状况,都在预示着,连龙都不管用,我必须把兵力送去平息叛乱,而非集结出征。”
“可是,你的石龙才露面没几天吧?”他扬了扬眉,“也就是前久在布拉佛斯出现的,说来那些石头龙到底是啥,你怎么获得它们的?”
“别低估对手的信息获取能力!你狼灵天赋一般,就别管这些巫师的事情,”我警告,“那是另外一个世界,接触那样的世界对你没好处,总之,你现在的位置很重要,也很危险,我甚至不敢给除了北境人之外的他人,哪怕是亲信也一样。”
泰温那天的劝告我没听,因为我知道,如果不第一时间抑制住异鬼的攻势,那么异鬼之潮势必会变成波及全世界的长夜。
可是,我从泰温的劝告背后看到了另外一个危险,我早已从原著中知道的危险,我当初想要建立洛恩王国,就是要用权势和暴力来对抗的危险:
那就是对魔法和异鬼并不了解的凡人,来扯大局的后腿。
人类要打败异鬼,最困难的是什么?是团结。
是通过牺牲来凝聚力量,去战胜天生就不存在团结与否这个问题的鬼类。
可是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了解异鬼,不,应该说连字都不一定识,每天都只为眼前的一日三餐一家老小而活,他们哪里会去管什么虚无缥缈的北方黑暗?
甚至连丹妮莉丝把活尸这个证据放到他们面前都没用,为什么?你把活尸摆出来,能够证明他们数目多如潮水吗?难道不能是找了个死灵师制造一个自己抓权用的噱头吗?
说白了,你在团结或者说集中力量对付异鬼时,肯定会得罪太多太多的人。这些人不管你拿出什么证据,都有质疑的理由,都会说你居心不轨,想要当独裁者,甚至暴君。敲警钟的人有那么好当吗?不好当。啊对了,最恶心的一点是,即便你的警告是真的,异鬼也真来了,他们可能也会说是你带来的,否则你怎么早就会知道。
除非,你让异鬼带着尸鬼来他们面前溜一圈。可能吗?等到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看到那千千万万尸体组成的大海,见识到了异鬼之灾并非虚言的时候,就太晚了,北方的寒灾肯定已成大势,开始席卷整个人类世界!!!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一声不吭,抽身其外,看着所有人一起跟着船慢慢下沉。
所以,我这傻女人,还是多管闲事,像旧神那样,冲锋别人去,自己跟在屁股后面捡好处,还迎来个“奔狼的年代”,这不香吗?
总之,昨天那泰温的一番言论都还只是小雨点。
等到王国会议的时候,每个地区的弄权人士都抵达,才是要面对狂风暴雨,不想我出征的人多得要命!到会议时会没人作妖?不,哪怕只是少数几个人作妖,都是不可能。
王国本来就不够稳固,如今大举出征更加剧了这不稳定,我的“臣民”只会利用这个机会来给我拖后腿!
他妈的。一想到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就是要干了脏活还背骂名,我立刻就在心里骂出了声。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善茬圣母,什么弃妇怨女,我杀人如麻,心黑手狠。
就在这时,布兰一句话打断我的思路,“感谢,”他倾身小声说,几乎快靠上我了,“让我承担重任。”
“抬旗就不是重任了?”我嗤了一声。
这不佳的心情,让我连带着对原著里的布兰,由于旧神的算计,而在最后捡了大便宜的布兰,也眼神不善,手刚拍过他大腿,这就指头一挤一转一拧,凶狠!
布兰脸色都变了,使劲儿忍着不出声,不论雷霆还是雨露,掐人还是给礼物,这全是红王给的恩赐呀。
骑兵们面面相觑,姐姐毒打弟弟是很正常事。
“小心安全,晚上休息的时候骑龙适应一下,万一力有不逮,就骑龙回来。”我面色如常地嘱咐。
他抿着嘴,苦着脸点了点头,八成掐出血了。
我知道,布兰很年轻,他或许会想着做出一番成绩给我看看,如果挖出什么惊天大秘密,那就是意外之喜,非常非常适合!
一千骑开拔出征前往南方的三女儿城市,石龙盘旋在整座城市的上空,龙影所过之处,人皆畏惧,只敢低语。
龙,这可是人力无法匹敌的龙!
我猜,这一番力量的展示,八成让今天城中治安好了三分。
走了一头石龙还有两头,如果今夜再有人来打扰我,我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开烤肉趴体。
“传唤咕噜和多内尔,”我回首时说,“下午要迎接红袍僧,我就在这办公了。”
免得回去宫殿再出来,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很快,我可怜的小卫兵咕噜就抵达了,他娶了个富商的女儿当婆娘,看上去胖了不少,也算是日子安稳,比起恐怖堡时动辄被割掉舌头的日子来说,要好过太多。
“咕噜!”肥肥的咕噜给我鞠躬。
然后是“云雀”多内尔,被抓来的时候还宿醉未醒。
“这,”醉眼迷离的骚男人看着我,“何方豪杰,胆子如此之大,敢在勾栏里装扮成红王的模样,嗝!”
啪!
耳光醒酒,还不能醒就再来一下。
他眨了眨眼睛,使劲儿揉着自己的脸,“醒了?”我问。
“醒了,荣光,咳咳!”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你让妓女装扮成我的模样?”
“不,是我,”他叹了口气,拉直打皱的衬衫,“我女装的样子,我自恋。”
“你找死。”
他看我很严肃,立刻道,“抱歉,我是说没发生过,这样对待一个国王很明显是在不要命,我只是,嗯,想要拉拉关系,挑逗一下。”
“卫兵!”
“饶命啊!”这俊美的家伙很配合地跪倒在地,让我过足了女王的瘾。
我点了点头,这家伙我不信,得彻底调查一番,把这事儿暗中处理干净。
“别鬼哭狼嚎!说说这几天回到潘托斯以来,你们都收集到了什么消息,咕噜,我让你重建你的互助小团体,现在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成果了吧。”
“咕噜!”咕噜点头!
另一边,多内尔开始讲述从他的渠道得到的消息,“那得从河防队司令亨得利伯爵在检查一艘运粮船时被刺杀的事开始说起了…”
亨得利·布雷肯?
我咬牙切齿,一开始时,像是领土被侵犯的母老虎一般,喘着粗气,后来就面无表情,心平气和。
二人的情报涉及到上千个名字,上万人的踪迹,哪怕精简节略也足有好几十个陌生的姓名。总之,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现在出征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导致某些人,包括清洗后剩下的奴隶主贵族、商人和旧日的当权者,已经等不及了!
还有我之前没注意到的问题,比如高利贷,已经严峻地影响到了领地的稳定,看来得通知呆在女王堡的达蒙一声,他不用与会了,镇住地方才是道理。
他们报告完毕然后离开,我拉着侍女西佛总结了一遍。
“上次我们说到洛恩王国的经济,是怎么说来着?”我问,“就是在我前往布拉佛斯之前?”
“小姐,当时您说,要让两个相互冲突的世界合二为一,”乖巧的侍女答道,“在厄斯索斯大陆,有两个跨国的经济圈。一个是布拉佛斯为中心,涉及七国、狭海和颤抖海的商品贸易圈子。另一个,则是以瓦兰提斯和奴隶湾为双中心,西到七国,东边可以远到夏亚的奴隶、粮食、军事贸易圈,这个贸易圈继承了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位置以及遗产,是世界的主流,而布拉佛斯和七国,其实是边缘化的。”
“好,”我抱起双手,指头敲打着手臂,“那么,我们的机会在哪?”
“这种双经济圈的结构当然不稳固,”她看起来傻乎乎的,填鸭式教育的弊病,“两群既得利益者之间的争夺、海上劫掠,甚至战争时时发生。您还说!某种意义上说,在骸骨山脉以西(骸骨山脉以东太远,情况不清),这是接受奴隶制的”瓦雷利亚“和被瓦雷利亚压迫,并反对瓦雷利亚的其他文明在相互对抗。”
我继续问:“那么,现在当洛恩王国建立之后,在我建立布拉佛斯之后,是不是两个圈子就能融合了?”
“您当时很忧心,您说,第一个经济圈很小,但是非常稳定,因为其圈内贸易的品种全世界都是合法的。现在的问题是,第二个经济圈,也就是瓦兰提斯和奴隶湾双中心这个,由于您的有限废奴政策,和一步一步利用屠杀贵族,获得大量田地,扶持自耕农和小地主的努力,以及丹妮莉丝女王在奴隶湾粗暴霸气地直接废奴(可是后面又绥靖了)的举措,而深受影响。”
与此同时,我和丹妮莉丝,尤其是丹妮莉丝破坏第二个经济圈的行为不合客观的经济环境,又在一定程度上暗合大势,为什么?因为这个社会的生产工具已经比千年前先进了不少,生产力在提高,哪怕有奴隶制,也只是有限的,而不该是像瓦兰提斯和奴隶湾那样畸形,那帮奴隶主这么反潮流,肯定是要慢慢被淘汰的。
虽然说,这个淘汰过程应该会很漫长,有很多反复,毕竟,所谓的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早期,也有奴隶制存在。不过某种程度上加快这种进程,并非不能办到,毕竟这个世界的镣铐破碎者们龙都有了。
“不错,”我鼓励道,“你在女王堡的实习做的也很好,达蒙伯爵对你赞赏有佳,国王会议的筹措,你去代表我监督一下吧。”
“我还是想服侍您。”她哀求的模样像是一只小猫。
“怕碰到你爸爸?”
“没有!”
这丫头,跟我撒娇呢,我大度地放过她:“好吧,帮我记录一下,我总结一下哈。”
她拿来纸笔,准备书写。
“就我面对的情况,按理来说,只要我能够在洛恩王国有效地治理,一步一步加深宫廷对地方的控制力,那么受损的既得利益阶层,也就是奴隶主,面对我的暴力机器,以及分化瓦解,他们没什么能耐挑衅。要么就灰飞烟灭,要么就摇身一变。”
“那您为什么要出征,而不是消化不稳固的王国呢?”
又是这个老问题,非是愿意,而是不得不为啊。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继续!毕竟,奴隶贸易关切最深的其实是各地的贩奴集团、衍生职业以及贫瘠无产出的奴隶湾,对奴隶主、商船船长,以及其他人来说,虽然转型很痛苦,但是并算特别不难,人家资产配置又不单一,除非恰巧把本钱全变成了镣铐。”
“可是,我听说民愤极大。”她旁敲侧击。
有人想通过侍女来劝我?
“民愤?平民那不用考虑,除非是奴隶,那就是财产,否则那帮屁民连国籍都没人去管好吗?就算是我,如果当年卢斯·波顿没把我放恐怖堡养,我也一样。”
“您可是七神授予的权柄。”
“瞎话,总之,现在呢,如你所说,由于我大量征集粮食造成民怨沸腾,又集中军力准备前往七国,会发生什么事?我的“臣民”们会怎么想呢?“
“他们会闹事?”
“对!”我颔首,“如果说奴隶制是一个桃子,拿走奴隶制,解放生产力,降低关税,开拓市场,让屁民拥有消费能力是一个苹果的话,那么,我拿走一个桃子,塞给他们一个苹果,他们会念着苹果的好,告诉自己说我没吃亏吗?他们会看到有了苹果就必然没有桃子吗?
不会,他们只会想,草泥马的暴君,老子本来该有一个桃子和一个苹果!”
没错,所谓的“畏威不畏德”,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带来了什么好处,人家只在乎除掉你,自己可以兴旺发达!
所以,看到我在这“鲁莽野蛮”,“无谋”,“好大喜功”,“暴虐”地去“讨伐”狭海对面的七国以后,这些牛鬼蛇神,就会纷纷跳出来,指不定他们还会分成几派呢,什么温和党啦,会议党啦,暴动党啦,煽动者啦,之类,碍于眼界和经历,他们手法会不一样,但是本质是相同的,那就是趁火打劫,想要玩死我!
这番整理看起来太空?不,在大政方针的把握上有些用处,有些太严苛的政策可以放弃,有些太宽松的地方可以加紧,还可以决定帝国啊不,王国传统:列“名单”的方向。
很好,王国会议之日,咱们拭目以待!
下午,拉赫洛的至高牧师马奇罗抵达,一支红色的使团,抬着丹妮莉丝的三头龙,和拉赫洛的烈焰红心旗帜,他特意走陆路,而非海路。
站在道路尽头,潘托斯城门口的我,眯上了眼。
对付异鬼和寒神,拉赫洛的教派必须承担他们的责任,我绝对不当人类内部不合的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