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小冬暂时没有急于去证实他的判断,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去证实,无论边书墨的计划会不会获得成功,对他的影响都不大。当然,倘若真要重新进行招标,边书墨就必须先搞定一个人,那就是万贸集团的董事长王义桐,他的态度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决定着边书墨的设想能否顺利进行。
想到这里,林小冬不由在想,难道边书墨不知道王义桐是什么来头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么是什么因素促使他冒如此之大不韪,公然损害前任老书记大公子的利益呢?要知道王义桐的老子虽然在副国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是他在鄂江经营多年,门生众多,其中不少人现今都身居要职,就连乔初一这位省委一把手都有一些忌惮,他一个区区市委书记的胆子难道长了毛了?
这证明一眯,他的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那么会是谁呢?文三哥的确是个不二的人选。联想到此节,林小立觉得非常有必要与王义桐接触一下。
林小冬这么想倒不是在杞人忧天,按照他的推断,有一种可能性是有非常大的机率存在的,那就是边书墨已经与王义桐达成了共识,这个可能性很高,不过林小冬转头想想,觉得似乎不大合理,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王义桐的出身,他虽然算不上顶级衙内,但如果硬要分等级的话,他无疑算得上是一个高级衙内,与陆远航不能比,不过在鄂江这一块,他绝对要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尽管没有与他有过实质性的接触,不过这些衙内都是眼高于顶的,一般的官员,即便是边书墨这样的市委书记,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第二,假设边书墨的背后有文三哥支撑,但论起来,文东的老子是副职,比起王义桐的老子差了不是等级问题,绝非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衙内都是要面子的人,在面子面前,赚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也就是说,让王义桐退出旧城改造的项目,这完全是在打他的脸,凭什么让他向一个他所瞧不起的小衙内低头?
当然,这是比较乐观的考虑,而比较不乐观的,也不是没有考虑,文东能够在天子脚下博得一个“三哥”之名,显然非同凡响,很难说王义桐会不会屈服于他。
也正是因此,林小冬才决定跟王义桐正式接触一下,视情况而定。
一天无话,下午到了点,林小冬正要离开,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扫了一眼号码,微微有些意外,居然是纪委书记朱玉琳打过来的。
“朱书记你好。”林小冬接通电话,微笑着道。
朱玉琳也轻笑着道:“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坐坐?”
“坐坐?喝茶还是喝酒?”林小冬与朱玉琳没有私下接触过,不过他接了自己的位置,又是蓝晟的得力干将,所以有种没来由的亲切感,在说话的时候居然没有半分违和感。
“那看林市长的喜好了。”朱玉琳的口吻也显得很是随和。
林小冬笑着道:“喝茶是高雅人的玩意儿,还是喝酒吧,我作东。”
朱玉琳笑道:“那不成了我主动要吃要喝了,还是我来吧,下次你请。”
林小冬也不客气,便道:“就按你老大哥说的办,呵呵,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
林小冬的直率博得了朱玉琳很大的好感,便道:“那好,六点半,璞玉酒家二号厅。”
放下电话,林小冬有些懵,叫来洪辰飞,问他知不知道璞玉酒家,洪辰飞愣了一下:“林市长,璞玉酒家就是上次贾玲请客的店边上。”
提到贾玲,林小冬的眼前就浮现出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的脸庞来,当初自己被边缘化的时候,小丫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居然给自己来做心灵辅导,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六点多一点,林小冬已经到璞玉酒家,朱玉琳比他早来了一些,二号厅里,朱玉琳笑道:“林市长来了。”
厅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方桌,两个人坐着正好,林小冬坐到朱玉琳对面,笑着道:“朱书记久等了。”
“谈不上等,这不时间还没到嘛,过了六点半才叫等呢。”朱玉琳的时间观念显得很重,“没想到林市长提前就来了。”
林小冬摸了摸肚子:“我也想踩着点儿来啊,可惜,肚子不让我等。”
朱玉琳莞尔道:“那闲话少说,上菜,边吃边聊。”
林小冬自然知道朱玉琳请自己吃饭不是单纯的拉近一下关系,至于另外的用意是什么,他不得而知,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菜是早已交待过了的,看菜色菜品,就是普通的家常菜,要不然怎么叫酒家还不是酒店呢,由此也看得出,朱玉琳是一个不讲究吃喝的人,不愧是纪检战线的一块牌子,好在林小冬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对于吃吃喝喝同样不甚讲究,燕窝鲍鱼固然味道不错,家常菜也能入得了口。
菜虽然一般,酒却是不错,是朱玉琳带过来的五粮液,林小冬失笑道:“朱书记,你这酒不会是谁的人情吧?”
朱玉琳哈哈一笑道:“还真叫你给说对了,来延边之前,我到蓝书记家去了一趟,哈哈,带了两瓶酒过去,加起来也就两百多块钱,离开的时候顺了两瓶酒回来,还是我赚了。”
林小冬也笑道:“那以后我也要多去几趟,这样的便宜是一定要赚的,朱书记,要不下次我们组团过去。”
朱玉琳怔了一下,指着林小冬大笑道:“那敢情好,我很期待看着蓝书记的表情啊。”
开了酒,两人浅尝慢聊,朱玉琳直奔主题:“林市长,你是老纪委了,对于延边目前的状况,我还没摸清情况,还要靠你指点迷津啊。”
林小冬微微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朱书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朱玉琳摇了摇头:“经过你这一年的工作,延边就像是被血洗了一回,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到刀尖上跳舞,不过在梳理卷宗的时候,有些关系我没理顺,就想到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