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电话给政法委书记姜育庭,让他过问此事,尽快办妥,然后才进了小厅。
“不好意思,林市长,刚刚发生了些事情。”林小冬致歉道。
林哲宇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发生事情是正常的,你是县委书记,忙一点那就更正常了。”
林小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管德柱打过来的。
林哲宇摆了摆手:“接你的电话吧。”
这一次林小冬接听的时间有点长,管德柱在电话里汇报了他调查的情况,倒不是有了决定性的发展,而是在调查中遇到了另一件事。
是祁加萍被学校单方面开除了,她的班主任舒芸很是气不过,跑到校长那儿去质问,结果被轰了出来,并被警告,如果再掺合到这件事里,小心她的饭碗不保。也正是这个原因,祁家一家才会到县政府来上访。另外,公安局长周志波也打电话给他,让他少管闲事。
林小冬让管德柱去医院看望一下祁家父母,让他们不要采取激烈的动作,这事他一管到底。
回到小厅,林小冬心情很是沉重,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林市长,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林小冬开了口。
林哲宇笑道:“什么忙?”
林小冬将祁加萍的事情简单说了,道:“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也做不到令行禁止,基于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县公安局这边有状况,暂时还没有好机会动作,所以请林市长创造一个让周志波离开的机会。”
“周志波?”林哲宇笑了笑,“这个忙我会帮的。高轩的胆子算大的了,想不到你的胆子比他更大,上次周志波事件让你铩羽而归,这一次还敢跟他掰手腕,要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
林小冬沉声道:“保护自己虽然是第一准则,但这条准则是建立在大公大义的基础之上的,当准则触犯了这个基础,纵是飞蛾扑火那又怎样?”
林哲宇道:“还没那么严重,不过我送你一句话,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种例子实在太多了,要么不干,要干,就往死里干。开了弓,是没有回头箭的。”
“我明白。”林小冬从林哲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东西,他并没有想到,祁加萍的事件拉开了芸坛政治斗争白热化的帷幕。
下午陪同林哲宇去了一趟梅山,就他提出的“梅花节”一事进行了再一次的探讨,修缮了其中不完美的地方,令林小冬受益匪浅,晚上林哲宇没有留下来吃饭,赶回了市里。
送走林哲宇,林小冬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去见了一趟祁家父母,祁加萍已经被放出来了,一家人的情绪被浓浓的阴云所笼罩,林小冬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他表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在得知林小冬是县委书记的时候,祁家人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不过林小冬告诉他们,这可能需要点时间,希望他们能够耐心等待。
离开了医院之后,林小冬详细询问了管德柱的细节情况,管德柱告诉他,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从职中校长史丹利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收了好处,周志波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索国科。
林小冬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公安局不是自己人,纪委曾重楼也不是自己人,所以想通过拿下索国科来迂回侦破此案的想法很难实现。
“林书记,牛局长有自己的想法。”管德柱将牛飞涯的想法说了说,林小冬摇了摇头,“老管,牛局长这么做,是把自己给扯进去了,一旦事发,他面临的将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那我回头跟他说一说,行动取消。”管德柱吁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摸了烟出来,却发现只是空壳子,林小冬摇了摇头,“老管,烟还是少抽一点吧。”
话虽这么说,林小冬还是掏出烟来,自己抽了一根点上,把剩下的都塞进了管德柱的手里。
管德柱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道:“林书记,其实这个案子,有一个最直接的方法。”
林小冬侧过脸道:“说说看。”
“如果案犯自己承认罪行呢?”管德柱缓缓道。
林小冬怔了一下,这的确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但问题是,索尼又怎么会主动承认呢?
管德柱的脸上浮过一丝暴戾之色:“我了解过,索尼这个混蛋就是个人渣,胡作非为,道德败坏,毁在他手里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软蛋,只要……”
林小冬摆了摆手:“老管,你可别告诉我是用暴力迫使他承认。一旦翻出来,非但于整个案子于事无补,搞不好还把你也摘进去了,别动这个念头了。”
管德柱道:“那还能怎么办?以目前的情况根本还不了那孩子一个清白啊。”
林小冬的心抽搐了一下,眼前又浮现起祁加萍的痛楚和她父母的无助,缓缓道:“我有安排,会将周志波调开,到时候由你接手这个案子。”
管德柱负气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林小冬的眼前浮起了熊仁的影子,如果这小子在,由他来让索尼开口,那就简单不过了,可是这种非法的手段,他绝不能让管德柱去干,他不能因为还祁家一个清白而毁了管德柱。
“就这么办吧,说不定会绝处逢生呢。”林小冬扔了烟头,上了车。
而此时的索国科家里,索国科正在跟老婆商量,是不是要找个人跟祁家说和一下,他们这么闹下去,无非是想弄点钱,花钱买个平安就算了。可是老婆牛爱娟坚决不同意:“你是不是傻啊,这个时候送钱,不是摆明了咱们儿子理亏吗?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这点智商,还干局长呢。”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教育局局长牛飞涯打过来的,索国科疑惑道:“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