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泽栋一家三口都来了,岑泽栋的衣着很是光鲜,显得很正式,非但西装革履,还打了一条精致的领带,林小冬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白素了,仍然是那么一副清纯的模样,仿佛时光和世俗并没有污染到她。
小家伙叫岑曌(zhao),是武则天当年造的字,取“日月当空、明亮阔大”之意,刚读幼儿园,很是机灵。
林小冬笑着道:“时间过得真快,这小家伙也这么大了。”
岑泽栋笑道:“时光荏苒啊,你我也不知不觉就老了。”
林小冬笑了一笑:“谈什么老啊,正当年呢,日月当空呢。”
两人笑了一阵,厨房那边通知可以开饭了。
移驾到餐厅,家里除了林小冬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岑泽栋笑道:“这么大一个地方,就你一人住,孤单了一些。”
林小冬笑道:“他们都去看电影了,我是难得有个空闲,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凄惨。白素也有一阵子没见了,也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口味,如果不对口,将就一些吧。”
白素浅浅一笑:“我不挑嘴儿的。”
兄弟两人边喝边聊,可能是老婆孩子在,政界上的事情说着也没什么意思,也就瞎聊一些娱乐八卦,有小崔向小冯开炮的,有传武与现代搏击的,林林总总,倒也不闷。
两人喝了一瓶酒,便听得外面有动静,柳清漪带着两孩子回了来,打了个招呼,白素适时起身,与柳清漪去了客厅聊天,只留下兄弟二人了。
林小冬着人又递来一瓶酒,道:“咱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能坐在一起尽兴地喝一回了,今天不醉不休。”
岑泽栋道:“你的酒量名扬千里,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林小冬笑了笑:“兄弟之间谈对手,那就没劲了,你也是厅级干部,酒精还能没考验好?斤把小意思吧?”
岑泽栋笑道:“不带这么强迫人的。”
酒启开,两人各倒了一杯,林小冬笑道:“下午叔叔来了一趟,说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嗯。”岑泽栋点了点头,忽然道,“你在沧州挺不错哦。”
林小冬道:“你说的不错,是沧州的工作还是沧州的人?”
“都有。”岑泽栋笑道,“听说你跟文立的关系很融洽。”
林小冬吐了一口气道:“合作是难免的,文立又不傻,搞内部矛盾,是双杀,只有合作才是双赢,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岑家。”
岑泽栋深以为然:“说的也是,咱们只不过是扛雷的。”
“也不尽然吧。”林小冬道,“大家都在提升,这也是上头乐于见到的,如果只是相互斗争,我想,上头的大棒随时都可以挥下来。”
文立不提这个了,跟着道:“去年我也引进了一个项目,省里已经找我谈过话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做市长,一个是到省里去任省府秘书长,我还不确定。”
“叔叔的意思呢?”
“他让我自己拿主意。”岑泽栋挠了挠脑袋,“选择多了也是个头疼事啊。”
林小冬道:“我的意见是……你自己拿主意。”
岑泽栋撇了撇嘴,道:“得了,还是我自己决定吧,这一次还真亏了这个项目。”
岑泽栋两度提到项目,林小冬笑着问道:“是什么大项目?”
岑泽栋缓缓道:“飞达集团。”
林小冬不由一呆,飞达集团?
“泽栋,这个投资怎么来的?”林小冬在错愕之下,问了这么一句。
岑泽栋笑了一笑,道:“小冬,咱们是不是兄弟?”
林小冬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道:“是不是吴赟给了你什么好处?”
岑泽栋道:“飞达集团投资的项目直接让我在省里的印象提高了很多,我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
在沧州发生的事情,林小冬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当下道:“好吧,你打算怎么回报?”
“沧州在搞旧城改造和新区建设,给点关照就行。”岑泽栋说的有些含糊,却是期待地看向了林小冬。
林小冬笑了一笑:“这两个可都是大工程,飞达的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
岑泽栋笑着道:“关照关照,喝点汤就成。”
“兄弟的要求我当然会满足。”林小冬一口应了下来,却是道,“具体负责天水投资的人是谁?”
“还会是谁,当然是吴赟了。”
林小冬道:“还是你的面子大,沧州的飞达,只来了一个小人物啊。”
“也不是,我听她说过,在沧州的投资只算前期的一点小福利,而且天水这边的投资比较大,所以她对天水微微侧重了一些。”
林小冬看着岑泽栋为吴赟的解释,心头诡异的感觉更重,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方便完全说出来,举着杯子与岑泽栋碰了一下,漫不经心道:“看来你跟吴赟的关系不错。”
岑泽栋怔了一怔,失笑道:“你想哪儿去了?”
“我没想哪儿去啊。”林小冬虽然也在笑,心却是微微一沉,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岑泽栋不会真跟吴赟有一腿吧?
目光到处,忽然落在了岑泽栋的手腕上,林小冬笑着指了指:“这表不错,新买的?好像是新出的限量版,价格不便宜啊。”
岑泽栋的手微微缩了一缩,笑道:“仿货,一万多一点。”
林小冬正色道:“衣着上还是低调一点吧,一万多的表虽然不算贵,但在一般人看来,也算是奢侈消费了,很容易让人挖出你与前进集团的关系。对了,前进集团那边的分红不少吧?”
岑泽栋笑了笑:“有一点吧,要不然怎么生活呢?就靠那么点儿工资?要不是九九集团给你支撑,你能活得这么心无旁鹜?”
“说得也是。走一个。”林小冬扬了扬杯子。
岑泽栋的酒量远比他所说的要大,两人一人干了一杯,他的醉意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岑曌要回家,可能还要再搞一瓶。
送走了一家三口,林小冬静伫门前,良久,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泽楷,问你个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