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白骨怪物朝着方云同时践踏过来,而方云此时趴在地上还在试图掌握平衡。
手术刀‘咻’地一下射穿四只朝方云践踏过去的白骨怪物,这四只白骨怪物霎时间便化作四符堆白骨跌落在地上。
而将十只之中的四只射穿久已经是手术刀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六只怪物,抬起比门板还要大上许多的白骨脚,笔笔直直的朝着方云踩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
鲜红如血的大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
六只白骨怪物同时朝着方云踩下,所造成的破坏可不是简单的相加,这些白骨怪物之间似乎掌握着某些力量叠加的方法,六股力量叠加在一起,破坏力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在那六只白骨大脚踩下来的时候,方云只感觉到遮天蔽日,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甚至还将他震的有些耳鸣。
到了最后,即便是地上被践踏出一个巨大的坑洞,但方云除了被那道巨大的声响震的有些耳鸣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虽然无法帮他在大地的震颤中保持平衡,但却能直接抵御那六只白骨怪物的践踏。
抵御住这六只白骨怪物的践踏,方云身上穿着的那件白大褂沾染血迹的部位,突然有着几块血斑脱落。
似乎是因为那六只白骨怪物的践踏,导致了血斑的脱落,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他这件白大褂中升腾而起。
在这股气息面前,这六只白骨怪物一下就焉了下来,上一刻还气势汹汹地对着方云又踩又踏的,在气息浮现出来的一瞬,温顺的想猫咪一样。
这六只白骨怪物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反倒是方云疑惑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再写方面过多的纠结下去,虽然不知道这六只白骨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竟然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原地,像极了做了错事的孩子正在等待大人的责骂。
但是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他心念再动,那柄手术刀依次从这六只白骨怪物的腰部刺了进去。
哗啦一声。
这六只白骨怪物化作六堆白骨散落在鲜红如血的大地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停止了震颤。
方云狐疑地的站起身,然后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红色尘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从心底传来一股心悸的感觉,方云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股心悸的感觉是对危险的预警。
也就是说,接下来,他极有可能会遭受到很大的危险。
方云摸了摸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心头稍稍安定的几分。
他能很清晰的察觉到,这件他穿在身上白大褂在脱落了几块血斑之后,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但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摸清楚到底是什么不同,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时间来跟他摸清楚白大褂的变化。
因为。
在方云的视线中。
远处有些一抹鱼肚白的天空中,突然多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斑点,这些暗红色的斑点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大。
“这又是什么怪物?”
方云轻声低语一句,然后果断的躺进先前那个被那六只白骨怪物所践踏出来的巨大坑洞里,在他人躺进去之后,他还心念一动,指挥着那把手术刀将那六只白骨怪物所散落的白骨尽数掩盖在自己身上。
他躺在坑洞里,用白骨将自己埋了起来。
在这片空间里,突然出现新的怪物,而自己又不了解那些怪物,所以方云选了一个最为稳妥的方法。
远处的天空之上。
一群暗红色的小鸟成群结队的朝着方云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数量极多,速度极快。
这些小鸟跟那些白骨怪物不同,它们身上有着血肉,它们是这个世界里面的原住民,嗯,也可以称为土著。
在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它们就随着这个世界被创造了出来。
这种小鸟长了一身暗红色的的羽毛,反倒是眼睛是白茫茫的,这种暗红色的大鸟生性暴虐,喜食生肉,尤其是外来者的肉,这一点,跟方云以前听说过的秃鹫有些相像。
不过,这种小鸟就比秃鹫要猛多了,两者如果相遇的话,毫无疑问的是,秃鹫会被瞬间撕裂吞食。
这种暗红色的小鸟虽然很残暴,但每一只的本体并不大,大概也就一只普通的鸟那么大,体型小就意味着速度快。
而事实也是这样。
从方云看到它们的身影,再到方云躺到坑洞里面,用白骨将自己掩埋起来,这期间也不过用了十来秒左右。
而就在这十来秒里面,这群暗红色的小鸟就已经飞到了方云的头顶上。
透过白骨与白骨之间的缝隙,方云得以看清楚这些暗红色的小鸟的模样。
通体呈暗红色,应该是因为长了一身暗红色的羽毛的缘故,个子不大,比普通的燕子要大一些,但比鸽子要小一些,尾巴的位置有一个类似于蝎子倒钩的东西,看起来,凶残的一塌糊涂。
此刻,这群暗红色的小鸟在方云的上方不断地盘旋,似乎是这里有什么物体吸引着它们,但等它们来到这里之后,又找不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所以,它们只好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盘旋在这片天空之上。
值得一说的是,这群看起来凶悍异常的暗红色小鸟,发出的叫声是‘咕咕’……
方云看清楚这个小鸟模样后,脑子里出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烤着吃比较好吃,还是炖汤吃比较好吃。
方云不知道的是,正是刚刚白大褂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将他们吸引了过来,他更不知道的是,这群一直在他上面的天空上不断盘旋,不断‘咕咕’叫只是为了找到他,并且吃掉他。
如果知道的话,估计,方云就没这么乐观了。
暗红色小鸟群不住地在方云的上方盘旋,高度越降越低,鸟群下降扇起一阵阵狂风,狂风将大地上的白骨吹的七零八落。
但白骨被吹散之后,方云的身影顿时暴露在鸟群的视线当中。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啊!
方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他娘的是不给他活路啊!
方云一个鲤鱼打挺就准备起身跑路,但比较尴尬的是,他刚一起身,一只暗红色的小鸟就从空中朝他俯冲而来。
方云眼神一冷,手术刀甚至都没用他心念一动,就已经直接朝着那只暗红色小鸟刺了上去。
但这一次,无往不利,除了在一个怕冷男人那里折戟过一次的手术刀,在这种暗红色小鸟这里又遇滑铁卢。
这一次,手术刀只刺破了暗红色小鸟的羽毛就再也无力前进。
感受到这么一个情况,方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煞白。
因为,他在奔跑的同时还注意到,除去那只被手术刀阻隔的暗红色的小鸟之外,天空之中的所有暗红色小鸟都朝他俯冲下来。
娘的!!!
方云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粗略上来看,朝他俯冲过来的暗红色小鸟起码有三十只。
而从那个巨大坑洞里面出来之后,没有了那些白骨的阻隔,方云这才注意到,这些暗红色小鸟的鸟嘴特别的尖锐,这要是被这些暗红色小鸟啄上那么一口,身上绝对会出现一个血洞。
而现在,有差不多三十来只正朝他俯冲下来。
方云已经可以预想到下一刻自己的凄惨模样了。
但就在这三十只暗红色小鸟即将触碰到方云身体的时候,方云的身形很突兀的消失在大地上。
甚至就连被手术刀插在羽毛里面的那只暗红色小鸟也消失不见。
在方云突兀消失不见之后,那群朝方云俯冲过去的暗红色小鸟在原地接着盘旋了一阵之后,就朝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
在一片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雪的的雪地里面,好像这一片世界里面,只剩下了白色。
天空忽然飘落雪花,只不过,在这片雪地里面飘落的雪花的颜色是血红色的,血花、雪花。
但诡异的是,在空中还是血红色的雪花,一接触到地方,马上就从血红色转化为雪白色。
在这片雪地的中央位置存在这个一个像是雪雕的东西。
从这个雪雕周围厚厚的一层雪花可以判断出,这具雪雕似乎在这片雪地里面存在了很漫长的一段岁月。
不断有雪花飘落到这具雪雕上面,血红色的雪花一接触道这具雪雕,就化作一道血红色的丝线钻入到这具雪雕体内。
似乎,这片雪地,是一个囚地,这些不断从天空中飘落的血红色的雪花只是为了囚禁这个存在于雪雕里面的身影。
忽然。
这具雪雕颤动了一下,弧度极小,如果不是全神贯注、一直盯着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如此轻微的颤动。
一片雪花飘落在这具雪雕上面,和天空中飘着的那些血红色的雪花不同的是,这一片雪花是黑色的。
没错,就是黑色的。
这片黑色的雪花在这一群血红色的雪花当中顿时就有一种;一群家养哈士奇里面混进了高原孤狼的感觉。
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而且,这片黑色的雪花飘落在那具雪雕上面没有融化,也没有化作一道红色丝线钻入雪雕的体内。
这片黑色的雪花就那么鹤立鸡群的停留在雪雕上面。
这具雪雕除了多出一片黑色雪花之外,再没有任何变化。
天空中的血红色雪花仍旧在不断的飘落,血红色的雪花在接触到地面之后,仍旧是变成雪白色,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在雪雕身上出现那片黑色的雪花之后,每但有血红色的雪花再飘落到雪雕身上,再变化成的红色丝线就要比之前要纤细不小。
虽然这个纤细的程度很微小,甚至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要注意一点的是,这只是一片黑色雪花起到的作用。
如果有很多黑色雪花呢?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再有血红色雪花飘落到雪雕上面所形成的红色丝线就会更加纤细?
那如果有更多的黑色雪花呢?
到最后,血红色雪花是不是就不会形成红色丝线?
没人知道。
也没人这么去尝试过。
也没人敢这么去尝试。
据说,以前有过这种想法的人,最后消失不见了,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消失,又消失去了哪里?
这里面有很多种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有这种想法的那些人,都死掉了,一个不生,连尸体都没有保存下来……
总之,没有人敢去阻止那些血红色雪花所形成的红色丝线入那具雪雕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
这具雪雕毫无征兆地又颤动了一下,相比于第一次微不可闻的颤动弧度,这一次的弧度就要大上许多,最起码,如果有注意看到的话,就能看到这一次颤动。
颤动来的快,去的更快,雪雕除了这一次颤动的这一下之外,就再无其他任何反应。
但这一次的颤动之后,天空之中再度出现两片黑色的雪花,这一次出现的雪花和上次一样,都是停留在那具雪雕的身体上面,就再没任何变化。
而此时,那具雪雕的身上已经存在着三片黑色的雪花。
从天空飘落在雪雕身上的血红色雪花所形成的红色丝线越发的纤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在这片雪地里面,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
总之。
那具看上去,好像体积缩小了一些的雪雕在某一天,又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
这一次的颤动比前面两次的颤动都要剧烈,甚至在雪地里,很容易就能看出那具雪雕的颤动。
在雪雕颤动完恢复平静之后,跟前两次一样,天空中再度出现黑色的雪花,这一次,出现的是五片黑色雪花。
此时,雪雕身上的黑色雪花已经累积到了八片,因为这八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到雪雕身上的血红色雪花所形成的红色丝线似乎已经纤细到了极致。
又过了一段时间。
雪雕又颤动起来。
跟前几次不同的时候,这一次颤动直接震碎了雪雕最上面的部分,露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脑袋。
年轻男人在露出脑袋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雪地的某一个方向,嘴角蠕动无声,从嘴型上来看,似乎是在说:
“我嗅到了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