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宵以为,自己是有魅力的人,更是有胸襟的人,却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水纪席的这件事情上,完全丢失了这两个最重要的东西。
她没有了魅力,也失去了胸襟。
——水纪席并没有跟随自己一起来到幻海界,而她将那管后来为水纪席而系在腰间的笛子,在他面前仍入了湍急的冰河之中,冰河是那时的他们,所不敢触碰的禁忌,他们根本不可能去拿到笛子,却没有想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等到水纪席有实力的时候,竟然会去将笛子取回来。
这是楼亦宵所没有想到过的,更是不愿意去深加思考的,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水纪席竟然会让穆迟意将这节笛子带到了幻海界,也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或许,在水纪席面前,她永远是一个失败者吧,楼亦宵这么想着,最终对水纪席妥协了,也对穆迟意妥协了。
她轻轻都拍着桌子,对着穆迟意道:“好了,你给我的礼物,我就收下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帮助。”
楼亦宵不是随随便便给人承诺的人,只要她给了对方承诺,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甚至是失去性命,她也一定会去做到的。
很显然,从穆迟意并没有太大意外和惊喜的表情之中,完全看不出她知道楼亦宵这个承诺的重要性和珍贵性。
穆迟意思考了半晌,这才对着楼亦宵郑重其事地说道:“楼道长,不瞒你说,我来找你,还是为了让自己和我的伙伴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以能够打败我现在的敌人。”
楼亦宵不是对这些恩怨感兴趣的修士,但是显然穆迟意的存在会让她打破自己的规矩:“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说,你现在的敌人是谁?”
穆迟意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出了敌人的名字,甚至带着意思咬牙切齿:“是顾怀谷,不知道楼道长会不会不愿意相信。”
顾怀谷的名声实在是声名远播,让众人根本不愿意将任何负面的想法和其联系在一起, 甚至是穆迟意所说的,她也依旧有些不愿意相信。穆迟意看着楼亦宵陷入沉思,并没有打断,只是耐心地等着楼亦宵的思考结果。
楼亦宵原本是不可置信和吃惊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大脑里存在地太久太久了,一时间根本难以适应这样一个现实,从穆迟意的姓氏来看,在联系到她所不了解的闭关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几件重大事情,她突然有些开始相信了。
她闭关的时候,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每几年都会与水童子联系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散心,另外一方面,就是得到外界的最新状况,从而不错过一些大事。
而穆家全族的灭族事件,就是她只有耳闻,却没有目睹的。
也许和顾怀谷相比,穆家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个家族已经存在于过去式之中了,加上穆家的很可能最终只剩下了面前的这个叫穆迟意的女修,根本没有多少可能会有翻身的机会,穆家的繁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而顾家,却像是一棵让人望而生畏的参天大树,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却亵渎它。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有了穆迟意的这个想法和说法之后,楼亦宵不由联想起了曾经的两件大事,原本以为顾家不过是受害者,但是现在想来,顾家却是这场受害之中最大的受益者,兴许,他们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若真的是这样,那么顾家就太过于可怕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杀害了太多太多无辜的生命,他们的家族,应该被谴责,被正法,而不是被传颂,被记载。
顾家和穆家的恩怨,她不会去插手,但是顾家的行为,却绝对不能让她坐以待毙。
“穆姑娘,你的这种想法,倒是从何处听来的?”
楼亦宵这么问,很显然是对穆迟意有了最基本的信任,穆迟意这才在这份信任的基础上,拿出了当时红尘愚者所给的玉简:“楼道长,你可以看看,这是红尘愚者所给我的资料,我相信红尘愚者所给我的东西,不会作假。”
“红尘愚者?”楼亦宵十分讶异,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知道红尘愚者,看来这个叫穆迟意的女修,和水纪席的关系,很可能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好上一些。
“是的。”穆迟意知道此时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也只有全盘托出,才有可能得到楼亦宵的加盟,最终赢得他们这方的胜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