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二位收一下尸,再报一下官。”陈岳对着两名巡街衙捕笑了笑,转身回到武馆内。
在众多少年、武馆教头惊骇的目光下,陈岳巡扫了一番,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将人们尸体上的银票、灵票、灵石搜刮一空。
又将武馆密库找到,将所有财宝装入到一个大木箱内,然后扛着大木箱快速离开。
院子,众少年、教头四目而视,哑口无言。
就这么走了?
这是踢馆还是杀人抢劫?
怎么像是后者。
摧山武馆,凉了?
高手被屠戮一空,如果靠在场这些合劲境、淬骨境武者教头的话,撑起一家中型武馆是可以的。
但想要撑起摧山武馆,根本不可能。
众少年们除了迷茫前途外,暂时没有伤心一类的情绪泛起,那些先天武者就不说了,今日基本都是第一次见到。
通体境教头,基本不收徒弟和教徒弟,只是管理武馆,早出晚归,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教授弟子,大多都是淬骨境教头在教,这才是真正的师徒情谊。
而这些淬骨境教头,一个都没死。
这些少年想伤心都伤心不起来。
一部分少年跑出去报官,一部分少年低声议论开来,看转去哪个武馆继续修炼,还是跟着教头们另立门户。
没过多久,坊总捕头带着大量衙捕出现,将整座武馆包围起来,开始调查。
“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需调查完毕后,才可离开原地。”坊总捕头一声厉喝,巡视所有人。
话虽如此说,他心中却是很不以为意,来之前,就得到了上级部门的传话。
此事,走个过场就好,不用细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穿过数坊,进入一个小巷后,陈岳停步。
有大量镇军从街道尽头出现,以追查贼寇的名义将民众、商贾一律逼回建筑内。
然后鲍冬带着大量六扇门捕快进入小巷。
“派人将东西送回户统岛,其余人随我前往山海镖局。”陈岳摘下玄铁面具,向鲍冬吩咐。
“是。”鲍冬应下,一挥手。
有三名女捕快上前,一人托着木制托盘,两人帮陈岳披甲、束发。
……
山海镖局。
位于武治坊柳济街中心地带。
地处郡城顶级江湖帮派飞龙帮一城分堂的隔壁,生意也多受飞龙帮照顾。
街上早有江湖消息流传,飞龙帮龙堂的生意,不是山海镖局主动在做,而是龙堂上赶着、逼迫着山海镖局做。
原因就在于,飞龙帮龙堂堂主想要纳山海镖局总镖主景书峰的大女儿为妾,当然,只是江湖消息,龙堂堂主没有真正提过亲。
知道此消息的人,都不太意外。
因为景书峰大女儿景幼柏那叫生得一个水灵,名传数坊,不少人都来提亲,却都被景书峰拒绝了。
被人们偷偷称为武治坊第一美女。
甚至不少人都在传,若是气质起来的话,可与郡城三大美女并列。
传言有些夸张,但也可见景幼柏美貌不凡。
山海镖局门口,有镖师在看守大门。
隔壁,飞龙帮据点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此人身后,有大量武者拥簇、跟随,一个个跟随者皆是膀大腰圆,凶悍无比。
跟随者,足有上百人。
中年男子在山海镖局门口停步,背负双手,一股冷风袭来,令他衣袍微微鼓动。
中年男子脸上疤痕不少,看样子久经厮杀,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这种气质对正常人没什么吸引力,对一些初入江湖的少女,或者性格叛逆的少女,格外有吸引力。
野性,藏于平和下的暴戾。
此人,正是飞龙帮龙堂堂主龚瀚漠,无爹无娘,在狼窝长大,十几岁时才接触到其他人类,然后在郡城摸爬滚打多年,爬到了飞龙帮一堂之主的高位。
“龚堂主?您怎么来了?大驾光临啊。”一名值守的镖师见到这黑压压一大片人,脸色微变,连忙换上了浓郁的笑容,快步迎上。
“你们总镖主呢?我们堂主来谈生意。”龚瀚漠微仰着头,默默注视着镖局的牌匾,背负双手没有回答,一名淬骨境巅峰的大头目向镖师发问。
“总镖主啊?”值守镖师迟疑一下,还是没敢骗龚瀚漠,老实回答道:“在里面指导新入行的镖师拳脚功夫,还有教两名少主练武。”
“龚堂主找我们总镖主的话,我现在去通禀一声。”
“不必了。”龚瀚漠低头,一双不含感情的眸子扫过值守镖师,大步入内。
后面上百名飞龙帮的帮众浩浩荡荡跟上。
“这……”值守镖师身心发冷,不敢阻拦,面对通体境巅峰的大高手,他也只敢在心中吐槽一句不合适,脸上不敢表现出丝毫。
自从赤日帮覆灭后,飞龙帮就是城中最顶尖那一批江湖帮派了。
近日来秩序很是混乱,十几个顶尖帮派互相厮杀、冲街,旁人敬而远之。
捕快远远看到,都避让开来,去另一条街道巡查,当没有看到。
民众再惧怕,再不满意,也只能私下骂衙门毫不作为,便无其它了,去更高级别的衙门举报、反映不敢,那样有可能会走漏风声,然后被黑白两道拉入黑名单。
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上有老,下有小,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
“你这样不行,手臂崩得太紧了,力量都消耗在手臂上了,根本没有达到拳面。”
“出拳有力的关键是身体的放松,用于发力的肌肉紧张,其他的肌肉放松。”
“对对对,就是这样,蹬地加扭腰,手臂是放松的,这样力量才能从肩部一直传递到拳面,才能打出有力的一拳。”
……
景书峰不断指点着景山与景海的武功,挑出毛病,再让他们一一改正。
一名胡子拉碴的三角眼中年人靠在墙上,一边看景书峰教导景山与景海,一边百般无聊地嗑着瓜子。
三角眼中年人听着景书峰的打拳理论,表面不断点头表示赞同,眼睛深处却是深深的不屑。
就如同一名世界赛事篮球教练,在看一名初中部的篮球教练在他面前,纠正学生打篮球的动作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