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说是抱歉,言辞间,倒是没有一丝抱歉的意味。
也是,这种事情,他抱歉干什么。
“子安哥,你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范语薇这下子终于将一颗心放稳在了肚子里,可以悠哉悠哉地调侃了,她说道。
金子安看了看坐在自己边上的卢语蕊,也是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本来还想瞒着的,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娱乐圈里的人。”
金子安看向了一脸娇羞的卢语蕊,坦荡荡地承认道。
“我们已经恋爱八年了其实,本来打算领证之后再公开,没想到被监控拍下来了,”金子安摇摇头,“只好承认了。”
“这要是在网上公开,那可真是一阵腥风血雨啊。”
范语薇难得看见卢语蕊这幅小女人的样子,不做作,还十分的真诚。
往日里,她看到的卢语蕊都是一副“我最拽”的模样,看到了这样的卢语蕊,还觉得有些新奇。
据他们两个人所说,他们在这里均有一套住房,只是每次都害怕被粉丝发现,所以私下里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他们也确实是要到了结婚的地步,之前在节目里装关系不好,也是怕被节目组发现,成为引来热搜的话题。
现在想来,那都是刀子里的糖啊!
比如,金子安为了和卢语蕊装不熟,连垃圾桶的地点都让了出去,自己换到了别的位置上。
这不是爱,那是什么呢。
范语薇:你们两个可真是影帝影后啊。
你们瞒的我好苦。难怪之前又一次在超市里看到了卢语蕊,她身边有个人,却强行走开了,连招呼都不想和自己打。
比对了一下外貌特征,唔,那个人就是金子安老师啊。
“好了好了,这下子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送走了来自认“黑衣人”身份的两人,钟白幽幽地看着窗外两人和谐的背影,叹气道。
“不一定哦,”范语薇从包包里掏出来了丁问安的日记本,亮了亮,说道,“我这里有新的线索,我总感觉这里会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
范语薇翻开了丁问安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第一页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人,两大一小。范语薇一开始还以为丁问安画的是她和陆傲云以及陆沛蓝,可是,底下竟然还被人细心的写上了字:安安。
日记本不是很厚,从封皮上看也不过和普通的作业本一样。
但是,这本日记本和以往的日记本的内容不太一样的是,其中所有的字迹所用的都是铅笔,可以擦掉也可以更改。
“安安”两个字的笔画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很简单,简单到就像可以脱口而出“ABCD”一样,但是,对于丁问安来说,这可能是她数十年的努力下,才可以完整写出的两个字,而已。
“所有,她画的是丁伯伯还有阿姨和她自己。”
范语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说道。
他们继续看向了第二页。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页什么都没有写,只是这张纸有些皱皱巴巴的,到处都是圈圈的痕迹。
这,是人哭过了。
范语薇猜测道,这是丁问安的母亲去世后的了。
再将本子向后翻去,是有时候丁问安随手加进去的一片落叶,一片枯萎的玫瑰花。后来,加入了陆沛蓝的照片,这本日记的内容才渐渐地丰富了起来。
有陆沛蓝的一切。不仅仅是只有丁问安自己了,她不是那么的孤独了。
陆沛蓝衣服上掉下的棕色纽扣,陆沛蓝用红色的彩笔画出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过年时陆沛蓝剪出来的红色小福字,还有他被老师点评为“优”的黑白作业纸都被丁问安撕下来放进了她的秘密乐园,也就是这本日记中。
从日记本的颜色种类越来越多,可以看到丁问安的生活渐渐地多姿多彩。
可是渐渐地,丁问安的日记本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黑白,纸张又皱皱巴巴了好几页。
才终于又出现了一抹鲜艳的色彩,这抹色彩也让范语薇瞳孔猛地一缩,是红色。
不对,应该称呼已经干涸的它为褐色才对。
随之带来的是难闻的血腥味,即便是纸张都已经泛黄,也能够从中嗅到些难闻的气味。
范语薇有些不适的吸了吸鼻子,眼皮垂下,手指紧张地交叉在了一起,想要扣一扣指甲上的死皮。
一双带有温度的大手阻止了她,拉过她有些微微犯冷的手指,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搓了搓。
范语薇抬眼看去,是白马望将她的手拢到了手掌,合紧,她这才终于从阿望那里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苦涩的一笑,自嘲地说道:“我总觉得,是我害了她。”
冥冥之中,如果不是范语薇几次强行进入丁家,本来安保森严的丁家,是不是不会给外人以可乘之机,引来仇恨。
“薇薇,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吗?”
白马望难得冷着脸对着范语薇说道:“不是你的错,丁家出现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的,相反,如果不是你去了,可能丁问安会失血过多而死,那陆沛蓝呢,他要怎么面对没有了爸爸,也没有妈妈的结局?”
“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陆傲云可以欺骗外人,欺骗所有不知道他真面目是什么的普通人,没有人会知道,他背地里是一个会那么残忍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甚至是命中贵人的中山狼。你没有揭穿他,丁问安就会日复一日的沉浸在丈夫暴力,情人不屑的日子里。”
白马望摸了摸范语薇的脑袋。
“我相信,所有爱他们的人都不会希望他们母子两个过的是那种日子吧。你看,他们现在多开心啊。”
范语薇这才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是的,她没有错,错的人凭什么是她,明明是陆傲云。所幸也有人替天行道惩罚了这个中山狼,只可惜法治社会,他是一定也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调查过,丁问安的手机里一直有一个号码,几乎每天都会在夜晚打过去,我们也联系了那个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