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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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沈百终问。

“我没有。”

“可你没有动。”

“那只不过是因为我被迷香迷住。”陆小凤叹口气, “你不要担心,等片刻,我就可以动了。”

“好。”沈百终应道, 接着他又看向石观音,“我要问你一问题。”

石观音的脖子上虽架着一把刀,可却看不出有半点害怕意,她竟然还在笑, 笑得很甜蜜、很温柔,她自刚才看到沈百终起, 就露出了这样的笑。

“你问吧。”石观音道, “只要我知道, 我都可以告诉你。”

沈百终当然不会难看, 他英俊得很, 且有种谁也说不出的气质,这种气质放在天下第一这样的招牌上,就显得更加吸引人。

因为一个人若是站到了高处,有正常的脾气和喜好就很难得,他若是站在了高处, 他的所有优点自然也会被无限放大。

石观音只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挑战, 她几乎已忘还在旁边的陆小凤。若是有天下第一做裙下臣……

可陆小凤还没忘记她。

一等内力恢复, 陆小凤就给自己冲开穴道, 然后立刻唰的一下提起被子,把它往上放去,彻底盖住了石观音的脸。

这样一来, 沈百终的刀自然不能再抵在石观音的脖子上,可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难道没有这把刀,石观音就可以比得过沈百终吗?

她还能逃走不成?

石观音终于不能再镇, 虽然看不到脸,可她的声音中已无疑充满了怒火,“陆小凤!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已站在地上,他的衣服当然还好好得穿着,石观音虽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房,却还是没来得及做什么的。

“我只是有担心石夫人的身体。”陆小凤笑,“沙漠里的夜冷得很,着凉就不好了。”

石观音突然也笑,她好像又不那么生气,“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

“哦?”

“你在担心对不对?”石观音笑道,“你担心沈百终不忍心下,也担心自己会被我迷住。”

陆小凤叹气,“夫人实在该去找张纸算算自己的年纪,你已可以做我们的长辈,我们怎么敢冒犯你?年纪大些的人往往都很庄重谦虚,可我看夫人却很有自信,实在是奇怪。”

陆小凤若存心去气一个人,还没有不成功的时候。

石观音不说话。

她已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像她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起她们的年纪,一个人不管有多美丽,终究还是要老去的,不管石观音用多么高深的内力保持青春,也绝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小姑娘。

陆小凤说出的这句话,就好像一把刀子扎在石观音身上,简直比世上最难听最恶毒的话还要令她恶心。

“无花的年纪已经不小,夫人怎么会还年轻呢?”陆小凤又道,“我知道承认自己的不足是很困难的事,可越困难的事,岂不是越值得去克服?”

被子已在发抖,这是石观音在发抖。

陆小凤见她没有反驳,便知道自己和楚留香的猜测必是正确的,看来石观音果然就是李琦,她的孩子果然就是无花与南宫灵,她的丈夫也正是当年的天枫十四郎。

“天一神水是谁偷走的。”等到陆小凤把石观音气个半死,也等到陆小凤说完话,沈百终才开口。

“什么天一神水?”石观音问,“你说的难道是神水宫的天一神水?”

“是。”

“就算你杀我,我也绝不会到水母阴姬那里去的。”石观音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花和南宫灵用天一神水在中原杀死了很多人,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被陆小凤这么一气,石观音再没有心思去勾引什么人,她的心终于冷静下来,思维也又开始清晰,她虽在一丝不苟地回答问题,却也已在盘算该如何逃出去。

“无花是你的儿子。”沈百终道。

“没错。”

“你并不关心他。”

“一点也不错。”石观音冷冷道,她已找好一扇窗户准备出去,她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到在自己的房间里也留后路,只要她能跳出那扇窗户,后面就有一个秘道可供她逃走。

“无花的事我从来不管。”石观音又道,“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小凤突然叹道,“这想必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在你看来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不管是丐帮还是少林,都上不什么台面。”石观音道,“他们两个就像他们的父亲,脑子里都是一无用的东西,只知道盯着破烂看。”

“自然是比不上夫人想要的极乐星的。”陆小凤笑,“一个国家的财富,当然要比门派来得重要。”

沈百终立刻看向陆小凤。

“我说的是龟兹国,你不用着急。”陆小凤拍拍沈百终的肩膀,“这事我是从楚留香那里听来的。”

“你已遇到楚留香?”

“他此时就在另一个房间。”

沈百终点头,“那么极乐星又是什么?”

“是一颗宝石。”陆小凤道,“这颗宝石里似乎藏着龟兹国的宝藏,龟兹王和石夫人都在寻这颗宝石。”

沈百终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很巧。”陆小凤又道,“你一是想起金鹏王朝的事。”

“嗯。”

“这王朝似乎都喜欢给后人留东西,只是留下来的不仅是财富,还有可能是麻烦。”

石观音竟然没有动,她就好像死人一般躺着,静静地听陆小凤和沈百终说话。

陆小凤讲完绿洲里发生的事,立刻又把话题绕回来,“你打算杀石观音么?”

“对。”沈百终点头,“但是要先带回诏狱里去,我要弄清天一神水的事。”

石观音忍不住开口,“你以为我真的知道天一神水是怎么回事?”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得死。”沈百终冷冷道。

石观音只好闭嘴。

这时却突然有一颗铁球滚进来,它一滚进来,就立刻放出了一阵很浓的紫色烟雾,在这烟雾的掩盖下,石观音猛地从床上弹起,撞破窗户逃出去。

沈百终没有去追,因为他看见闯进来的楚留香和司空摘星。

“陆小凤!那个人呢!”司空摘星急切道。

“什么人?”陆小凤也急,他急着等司空摘星说完话,他急着去追石观音。

“那个往你们这里扔暗器的人!”

“我没有看见他,他是谁?”

楚留香缓缓道,“是无花。”

“无花不是已经死了么?”陆小凤失声道。

“不,还没有。”楚留香摇头,“只是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在船上抓住我们的吴菊轩,就是无花。”

“司空摘星。”沈百终突然跟出了窗户,“你去追无花,要活的。”

“好!”

司空摘星一怔,立刻夺门而出,直到追出去好几十丈,他才觉出不对。

什么时候我竟要听沈百终的命令?

司空摘星突然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成一个下属,还是那种很乖很乖的下属,沈百终叫他往东,他就绝不会往西,不仅要去东,还要多走几步,生怕完不成吩咐。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司空摘星决定要离沈百终远一点。

就在他发呆时,楚留香已从他的身边飘过,留下一阵淡淡的郁金花香。

司空摘星顿时不想这事,这岂不就是个和楚留香比轻功的绝好机会?

他的脚尖在只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就已掠到花海里去,追上楚留香。

“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比什么?”楚留香竟还有空说话,他不用鼻子去呼吸,自然在吐息上超别人一大截。

“当然是轻功!”司空摘星道。

“怎么比?”楚留香苦笑道,他一向不愿意和别人比试武功的,若是比喝酒,比骰子,他还愿意些。

“就比谁先抓住那个秃头!”司空摘星道。

无花是和尚,自然没有头发,可这话由司空摘星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竟十分有趣。

楚留香忍不住笑,“好,有彩头么?”

司空摘星凌空一个跟斗,跳过一块大石头,“若是我输,就替你偷一样东西,背一口黑锅。”

“好!我输自然也是如此。”

———————————

石观音逃进地道。

这片石林虽比外面的沙漠要坚固许多,可地底的土壤也并不十分粘稠,没有水,自然就没有泥,没有泥的地道怎么敢挖得很深?

沈百终在秘道里疾驰,石观音留下的香气实在太浓,他根本不需要分辨岔路,这里虽没有点灯,可若是有灯,反是对嗅觉的一种干扰,恐怕还不如没有的好。

地道的尽头是一片石阶,石阶在月光下泛着白光,等沈百终从出口的台子上翻出,看到的竟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石观音当然不是一个傻子,她是个很难得的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不会站着不动,就算是个傻子,也懂得跑一跑的。

沈百终蹲下来查看地上的黄沙,它们似乎没什么不同,可你若是仔细看,就一能看出那些极浅的脚印。

沈百终已发现这脚印,但这脚印竟面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这一是石观音踩出来的,她就是要用这种笨办法来迷惑沈百终,越笨的办法,往往就越实用,越可靠。

但沈百终还是不着急,他顺着脚印走走,就走到一块石头边上,等他掀开这块石头,就看到了一只蜥蜴。

这只蜥蜴正在向北爬行。

生活在沙漠里的动物,对大地的敏感永远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石观音的轻功好,也会发出震动,这一点无论谁也无法避免。

楚留香不行,司空摘星不行,陆小凤不行,沈百终自然也做不到。

南面。

石观音果然在南面。

她正披着一床被子在沙上狂奔,沈百终远远看去,竟觉得就是一床被子在跑,不由得有点想笑。

他不仅想笑,还觉得奇怪。

石观音并不是一个看重脸面的人,她也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为什么逃跑时要带上一床被子?

难道石观音很害怕有人看见她?这床被子对石观音莫非很重要?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沈百终不知道。

所以他只有追。

裹着被子的石观音就像是一个蝉蛹,当然即使裹着被子,她也是一个很好看的蝉蛹,你可以不喜欢她的性格,厌恶她的品行,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石观音的美确实已远远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人们的品味往往不同,可不管你喜欢甜美的姑娘,还是喜欢傲气冰冷的姑娘,又或是喜欢泼辣的女孩子,石观音的美都可以凌驾在你的喜好之上。

这样美丽的人却已面目狰狞,“沈百终!我自认为从没有惹过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杀人偿命,自有律。”

“我已很久没有出过大漠,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沈百终沉默,他已拦下石观音,绣春刀已出鞘,鲜血却还未洒落。

“你记不记得秋灵素?”

“我记得。”石观音冷冷道,“她已嫁给任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喜欢别人的老婆?”

她竟已不在乎性命,说话也没了分寸。

“我不喜欢秋灵素。”沈百终淡淡道,“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那你又为何提她?你难道是个傻子?”

沈百终一点也不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很少,这辈子好像也没有几回。

“我只是想让你记起为她画像的画师。”

“画师?”

“孙学圃。”

“孙学圃是谁?”

“一个被秋灵素挖掉眼睛的老人。”

石观音笑,那是一种冷笑,很讥讽,很不屑的冷笑,“那你就该去找秋灵素才对。”

“秋灵素已经死了。”沈百终的刀在月下闪着寒光,“我做事一向寻根问底。”

“为了一个糟老头,你就要跑到大漠里来杀我?”

“没错。”

“你简直有病!”石观音叫道。

沈百终不说话。

他不说话,石观音还是要说的,她知道自己若想活命,就只有说话。

“你既然如此正直,以前为什么不来杀我?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天下第一,也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

石观音突然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脱困,好像只能被你抓回去。”

她看起来竟好像认了命,缓缓地把被子脱了下来。

沈百终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她。

石观音的被子突然迎风一展,直直向沈百终的头上罩去,她的人也冲了出去,出手迅疾,短短一瞬,她竟已化掌为刀,刀刀向前劈去,沈百终的头、胸、臂还有咽喉,处处都已在她的掌风之下。

这时候沈百终才明白石观音为什么要带着被子,她本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也很擅长把身体当武器,被子只是她带着的工具,她自知赢不自己,所以只是为用被子阻碍自己的视线而已!

好仔细的计划,好大胆的人!

若是没被子,石观音至少还能再跑得快些,只要快一,说不就可以躲过沈百终的追踪,可她竟没有一点犹豫,翻身下床的时候就已决定用命一赌!

刀光快如闪电,已劈开棉被。

满天的棉花飞舞,在掌风与刀气中纠缠。内力鼓起沈百终的衣袖,石观音越拼命,她的动作就越慢,只有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人,才会懂得慢也是一种快。

她的动作虽慢,却几乎没有破绽,她的动作越慢,人就越稳,出手以后,她又抬腿去踢沈百终的膝盖。

沈百终的刀柄击碎石观音的关节,石观音竟好像不觉得痛,只是用另一只手去扣沈百终的脉门。

雪白的棉花染上鲜血,轻轻落在石观音乌黑的头发上,刀尖已透体出,绣春刀拔.出时,又带起一串血花。

鲜血一连串地落下,流过石观音修长笔直的腿,流过她的脚踝,滴在黄沙上。

即使一个人恶毒,他的血也是滚烫的,是鲜红的,是流动的……

石观音的僵在半空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沈百终的衣袖。

“你……你竟真的如此……”

“你是该死的。”沈百终道。

“你说的没错。”石观音笑,“你说的……没错。”

陆小凤赶到时,月亮已隐入云层。

夜风吹过,大漠寒冷而冰冷,四周一片黑暗,可借着那一点点光,陆小凤还是看到了沈百终。

沈百终正在擦自己的刀,他的脚下已倒着一具尸体。

“沙漠里竟然也会下雪。”陆小凤叹道,“只是这雪是否能洗干净沙子里的血呢?”

雪自然是指棉絮。

棉絮已浸染鲜血,不洁白。

“自然是不能的。”沈百终道,“没有什么能洗净鲜血,所以我们该回去烧了那片花海。”

“你说的没错。”陆小凤点头,“我们也该去问清楚无花从哪里得到了天一神水。”

“嗯。”

“我们还该好好吃一顿,填饱自己的肚子。”

“可以。”

“你请不请客?”

“请。”沈百终笑,“你吃什么都可以。”

石观音的血已洗不干净,那么宫九的呢?他的血呢?他的血是不是也沾染着别人的血?若他真的要造反,是不是也会创造出从没有人见过的地狱?

没有人知道答案。

月光重新冲破云层,照亮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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