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东瀛第一高手?你还没死?”陈胜惊讶道。
这次陈胜是真的惊讶了,在《精武英雄》这部电影里,船越文夫隐约是全片里的第一高手,主角陈真也只是仗着年轻体壮,才能和他打个平手,武道修为上要差上一节。
当时船越文夫就已经很老了,现在过去了十几年,居然还能跑到这活动。
“十分荣幸,沙先生居然也听过我的名字。老夫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离死还远。”对于陈胜咒他死的事,船越文夫似乎并不在意,神情依旧从容。
“你不是一向不掺和军方的事吗,怎么这次居然听从那个大佐的指派,来鹅城找我的麻烦?”
“看来沙先生是真的很了解我,不是只听过这个名字。”船越文夫叹息一声,道:
“我确实不愿意管军方的事,我是一名纯粹的武者,追求的是武道升华。但是正如你们中文里的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可以不理会军部的命令,但是我有家人朋友,有门人弟子,我总要为他们考虑。
军部的命令,我可以拒绝一次,拒绝两次,但是不能一直拒绝。很不幸,沙先生,这次正是我不能拒绝的时候。”
“那军部给你的命令,是要我的人头还是那份名单,或是两者都要?”
“名单果然在你手里。”船越文夫神情激动,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语气和善的道:
“军部确实让我拿到名单的同时杀了你,不过沙先生既然了解我的情况,就该知道我是不用严格执行军部命令的。两个任务完成一个就能应付过去,我无意杀人,沙先生把名单交给我,我保证立刻离开。”
“名单对我没什么用,用它换自己一条命...”
“沙先生动作最好不要太大,我手上的刀可是很锋利的。”船越文夫刀刃往下压了压,止住陈胜抬手的动作,威胁道:“小正野菊丸,玉山大匠封炉之作,沙先生动作大了,也许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脖子已经断了。”
听人劝,吃饱饭,陈胜右手的动作停下,被子里的左手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过被子,从船越文夫的下颌射入,后脑穿出。
陈胜和武者交手的经验多了,渐渐知道这群人的底细,顶尖武者反应是快,但是也没到躲子弹的程度,只要在他们视线范围外开枪,照样一杀一个准。
船越文夫大概也没想到,有人能从被窝里掏出枪来。
“啊...怎么...怎么回事?”睡在里侧的文玉被枪声惊醒,猛地坐起来,惊慌道。
文玉夜里睡得很熟,陈胜和船越文夫的交谈没能吵醒她。
“杀了个东瀛刺客,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陈胜坐起来,搂住文玉,安抚道。
这些女人跟了陈胜也是倒霉,隔几天就要被吓一次,心脏不好的,怕是能吓出毛病来。
“怎么...啊...老爷,你流了好多血。”文玉把头埋进陈胜怀里,刚镇定下来,就感觉脸上有些湿热,抬头一看,陈胜的胸口一大片血迹。
“嗯?”文玉的动作碰到伤口,陈胜这才感觉到疼,伸手打开床头灯,就见从脖子到前胸,多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看来船越文夫没骗他,他的刀真的很锋利。
好在只是尸体倒下时,顺带着划出来的,入肉并不深。
“不要紧,只是小伤,血已经自己止住了。”陈胜松开文玉,从床上下来,掰开船越文夫死后还紧握的手指,把刀拿了起来。
这是一柄短刀,刃长四十多公分,刀身遍布暗青色纹路,灯光照耀下,只有刃口闪亮,刀身只发出朦朦青光。
真是一把好刀,陈胜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不停把玩,可惜刀法一般,耍不出漂亮的刀花来。
“老爷,先别管刀了,我给你上药。”此时文玉也已下床,取了药箱过来。
文玉给陈胜裹伤的时候,楼里其他人也都披着衣服跑了过来,见到房内多了一句尸体,俱是吓了一跳。
稍稍解释了两句,让虎妞把尸体拖出去交给外面的巡逻队,便打发她们回去睡觉了。
“哎呀...老爷。”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再乱动,就自己包扎,我不管你了。”
“阿玉,腿不酸了吧?”陈胜笑道。
文玉没理他,绷带穿过腋下,在肩膀处系了个漂亮蝴蝶结,才道:“这屋里刚死过人,怪膈应人的,我去找小六姐了,老爷自己在这睡吧。”
“我和你一起去。”陈胜心中一动,这可是个好机会,急忙道:“你别看老爷我杀人挺痛快,其实在这屋里待着,我心里也不自在。”
陈胜想的挺好,以为趁着这个时机,正好实现心中某个想法,奈何两女不给他机会。
小六见到他跟在后面,文玉刚进屋,她就把门反锁了。
真是的,大家关系都这么好了,三个人一起睡多亲近。再说了,他刚受伤,又不会真做什么,大家一起聊聊天不好吗。
吃了闭门羹,陈胜没去找双胞胎,一个人回了文玉的房间。
躺在床上,胸前隐隐作痛,一时间难以入睡,不由得思考起名单的事。
半个多月的时间,东瀛人就连续派了三拨人,以后肯定还会有第四拨、第五拨...
陈胜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份名单,按他的性子,汉奸都该死,全都杀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他之前在上海滩闹的动静太大,如果再回去,不等他做什么,身份和行踪就会暴露,正好给东瀛人对付他的机会。
陈胜有想过把名单送出去,可是给谁呢?
给当局政府,只怕他们还没重视起来,名单就到了东瀛人手里。青帮头子身边都有藏了十几年的间谍,政府部门里只怕更多。
给其他党派,行倒是行,可是陈胜没有渠道。
公布于众,就更不行了,不说别人信不信,东瀛人现在不怕这些人暴露,反正马上就要开战了。他们想知道的仅仅是那些有意投靠,但是还没投靠他们的人是谁。
胡乱想着,胸口的疼痛渐渐褪去,困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