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侠当配角

2.68 婚礼完成、峨眉来信

“赵敏，你今天过来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前任情郎结婚了，我还不能过来祝福一下吗？”

“这就是你的祝福方式？”

“我们草原人都是直来直去，没你们中原人这么多弯弯绕绕。”

“你这么阴险毒辣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良心肯定不知道痛！”

“多谢夸奖。”

“现在说出你的目的，要不然我只能先把你绑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也要参加。”

“说重点。”

“衣服我自己带来了，就在马上挂着。”

“嘻嘻，郡主娘娘，你和龙姐姐身量身材都差不多，这衣服明显比公子准备的要好得多，多谢你好心了！”小昭很狗腿的打开衣服箱子，然后一句话差点把赵敏气死。

赵敏带来的自然是新娘嫁衣，连红盖头都准备着，基本上，姑娘只要穿上，绝对会是一生的美好记忆。最上等的大红色苏绣材料，标准的全套凤冠霞帔，珍珠顶戴、宝玉垂帘、金丝锁边、金线凤纹，就是用于皇帝的女儿出嫁都绝对不会有一点掉份儿。

这一点看旁边几个妹子的态度就知道，不管是已经穿上嫁衣就等着走程序的小龙女，还是雅丽仙、程灵素、小昭，都看着这套行头两眼放光。只不过后面三个很快眼神又暗淡下来。

也对，赵敏本来就是郡主，加上察罕特穆尔的势力加成，她的地位远高于一般公主。

其实，四个妹子现在身上穿的都一样，原本邓枫的意思是一起拜堂，然后再补充一个端茶程序，但现在有了赵敏这套，到时候铁定给小龙女，无论怎么说都会拉开差距。

比较而言，邓枫给四个妹子准备的嫁衣虽说也是最好的材料，但在细节上差了赵敏这套最少三条街，甚至连原本鲜艳的大红色，对比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按住了愤怒的想要扑向小昭的赵敏，邓枫小心的平端起凤冠，半晌，才轻轻的放下，转头无奈的看向赵敏，“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赵敏眼角几滴清泪滑落。

“敏敏，你我注定了是敌人，不管我们怎么掩饰，最后迟早是要对立的。草原民族从来都是过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个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最根本的问题是你们只会打仗破坏，却不懂一点建设，先天根基就差了中原农耕民族不知道多少。成吉思汗几乎平推了整个草原，然后不管是南下还是西征，基本都是比较轻松的解决战斗，但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他死后，你们的军队战斗力直线下滑，到了现在，你们已经在襄阳城下呆了快十年了吧？”

“那又如何？宋室昏庸，我们迟早是要......”

“你们原本的老底子精锐，打的没剩下多少了吧？”一句话差点没把赵敏噎死。

“我们的军力仍然远远超出宋军。”赵敏死鸭子嘴硬。

“我们对你们的称呼都是鞑子，但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其实也是多个民族组成的。当你们自己的根基打烂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些你们所谓的色目人还能老老实实跟着当狗吧？更别说现在你们的军力中有超过一半实际上是汉军，万一有什么大的变动，你觉得这些汉军会不会帮着你们死战到底？”

真实历史上，虽然元朝打下了整个华夏，还统治了将近百年，但他们根本不懂治国，还拒绝学习，基层统治权很快回到了汉人士绅手中。

元朝甚至出现了近乎搞笑的“包税制度”。也就是元朝任命的官吏根本不离开县衙，把地方的税收权力都下放给宗族、士绅，只要他们按时交上一定的税收，官府就不再过问。

随着时间推移，元朝的地方统治基础越来越弱，地方士绅越来越强势，税收自然是越来越低，以至于后来全靠军管，否则可能连税都收不上来。

可惜当年名震欧亚大陆的铁骑早已被奢靡的生活腐化，战斗力也是越来越差，再加上还要分散各地，总体实力也就可想而知，最终被洪武爷赶回了草原。

如今在这个大杂烩的时空，鞑子所谓的铁骑腐化倒是比真实历史上慢了不少，但敌人却也更多，金国、满清同样号称“铁骑”，巅峰时期甚至敢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双方拼杀损失更大。

哪怕是鞑子胜了一样损失惨重，襄阳方面守军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鞑子进攻的力度越来越弱，不管是蒙哥还是忽必烈都发现了问题，但却没什么好办法，鞑子的老底子已经不敢再随意消耗，依靠一群二鞑子甚至汉军，要说还能保证强力的攻击，那只能是梦里有。

鞑子的实力被分成了三份，精锐的老底子自然也是如此，最大的肯定在蒙哥手中，大约占了一半，但根本上说也就不到5万，蒙哥现在号称30万，剩下的全是仆从军；阿里不哥其次，约占三分之一，也就是大约35000多人，这些人看守老窝，谁也不敢轻动；察罕特穆尔最少，不到两万，却需要镇压整个西北，个人压力非常大。

以上十万多点就是目前鞑子最根本的战斗力，要是再有较大规模消耗，傻瓜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败？”沉默半晌，赵敏还是不死心。

“以你的才智，相信看得出来，最多也就十年，你们能全须全尾回到草原就不错了。”

“哦？就靠赵家？”赵敏表情充满讽刺。

“他们？士绅施舍的看门狗罢了，你看看民间的抵抗团体，别的不说，令尊多年辛苦，明教还不是越来越大？”邓枫对我大怂同样没有任何好感。

“明教成不了气候。”赵敏依然不屑。

“我知道，但是如果出现一个强力人物，能够完美整合明教势力、哪怕是一部分实力，你觉得就靠那不到20000铁骑，你爹能抗多久？五年怎么样？”

“谁？明教已经多年没有教主了。”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江湖势力，头目都很难得到天下，因为江湖气息太重，根本没办法转变成正式的造反势力，所以我才说是‘一部分实力’，也就是下面的一些精英。”

“你有人选？”

“然后你去干掉他对吧？就像是秦朝末年一样，陈胜吴广确实被干掉了，但架不住还有项羽刘邦，我汉人早就过了万万，随随便便也能出几个当世人杰，只要有一个能够成长起来，就凭你们加起来也就百十万的核心盘，早晚会被淹没。”

“大不了我们再回草原，用不了几十年就能回来！”赵敏几乎是喊出这句话，但底气却前所未有的空虚。

“上次你们那块地盘上的势力叫女真，再往前还有契丹，就是不知道往后是谁。”邓枫凉凉的嘲讽。

真实历史上，元朝残余势力确实退回了草原，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两代帝王都没能彻底打垮他们。但也到此为止，虽然虽然草原上的还是那个民族，但战斗力却是一降再降，明朝中期以后，双方就基本上是对峙为主，最后一任一把手林丹汗，连女人都被自称女真继承者的满清给抢走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死定了。”赵敏绷着脸，死死盯着邓枫。

“全灭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到了关键时刻，北面那俩很可能会和你们联手，甚至西北那两个也可能如此，但结果不会有啥变化，无非就是个时间问题，至于能跑回去多少，那我就不敢说了，具体还要看将来那位强人的习惯，如果是类似于刘邦，你们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要是很不幸碰上项羽那样的，那我只能祝福你们，说不定你们的那位长生天掌管的地盘足够大，能安置这么多孤魂野鬼。”邓枫没心没肺的嘲讽。

“哇——”有时候，越是聪明人活得越累，比如赵敏这样的，特别是在面临天下变局的时候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能看出一般人看不出来的东西，却很多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天下大势不是哪个人能改变的。

其实邓枫说的这些，基本上在上层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没谁愿意坐以待毙，蒙哥忽必烈两人之所以能够合作无间，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都是一时人杰，两人都明白，如果他俩再出现内斗，整个鞑子势力就彻底完球了。

邓枫无语的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站在邓枫的立场，最好赶紧杀光这些鞑子，问题是，他怀里现在抱着的也是一个鞑子。

直到邓枫觉得怀里冰凉，赵敏突然起身推开他，犹豫的看看一边放着的凤冠霞帔，突然一把抓住凤冠扔到了小龙女怀里，然后端起旁边桌上原本用来作为“合卺酒”的酒杯一口干掉，却没咽下去，而是扑到邓枫怀里狠狠地吻过去，一杯美酒度到了邓枫嘴里。

这个游戏，两人已经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邓枫觉得非常苦涩。

深深的最后看了一眼邓枫，赵敏猛地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

“回长安，我不信！”

邓枫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很快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公子，郡主娘娘真的是一位好姑娘。”一向和赵敏斗成了乌眼鸡的小昭眼圈发红，小声说道。

“可是，公子什么都不能做。”程灵素冰雪聪明，自然也听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走吧，吉时快到了，不能再委屈你们了。”邓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套凤冠霞帔，咬牙说道，“我先去前面安排一下客人，你们帮龙儿换上。”

“嗯——”三个妹子委屈的答应。

邓枫大踏步返回前面的开阔地，路上反复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恢复正常状态，继续和来宾大声谈笑。

很默契的，全场没有一个人提过赵敏，仿佛那个浑身宝蓝色、如一阵风般出现又消失的姑娘从没来过。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邓枫专门从江陵找来的最好的媒婆、司仪，宣布开始婚礼。

很快，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四套八抬大轿依次从进场，四个药王谷女弟子笑嘻嘻上前，一人搀扶一个，四位身着新娘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依次进入，只不过第一个新娘子的装束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众人这才理解过来，看来第一个就是正室夫人，后三个就是——额，总之就是那个意思。

因为四个人都没有高堂在这个世上——邓枫父母俱全，但都在现实社会，肯定没可能过来落座受礼，因此程序上省了不少，也有不少修改。

首先，采用了类似后世婚礼的高台，上面坐北朝南摆放了天地桌，也就是“一拜天地”的程序。然后是二拜，因为没有高堂在前，就改为“二谢宾客”，第三就是夫妻对拜，最后的送入洞房直接领回去就是。

“一拜天地——”邓枫与四个妹子站成一排，向天地桌行礼。

“二谢宾客——”五个人转身向众多宾客行礼，下面自然是一片彩声。

“夫妻对拜——”四个妹子两两与邓枫垂直方向分立两边，邓枫居中，同时向前行礼。这次宾客的彩声更大了，因为从没见过这种对拜方式，但仔细想想意思差不多。

“送入洞房——”四个女弟子继续笑嘻嘻的把四个妹子送走。

“多谢各位赏光，现在就请入席，还望各位开怀畅饮，千万别给小弟省钱！”邓枫充满爱意的看着四个妹子被送走，半晌才回过头看向了众多宾客。

下面自然是一片叫好声。

今天来的宾客加起来足有上千，其实大部分都是中南地区武林的吃瓜群众，基本都是意思意思送点贺礼，然后混点好吃的，反正都知道药王谷不缺钱也不在乎，因此宴席就在训练场前面的开阔地，大鱼大肉大碗酒，连上酒都是直接搬过来的酒坛子；至于真正受邀的贵宾，加起来不到100，宴席摆在了邓枫的大宅中，这里才是正席。

而在正席中，或者说是客厅中其实还有一个程序，邓枫带着小龙女在正堂就坐，身前站着的是雅丽仙居中、小昭在右、程灵素在左，三个妹子跪地行礼，正式以妾室身份入门。

这一点反而比前面的婚礼更让来宾惊讶，因为江湖中很少有人纳妾，就是纳妾一般也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比如刘正风的夫人虽说武功不怎么样，但也是衡山正牌弟子，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普通人妾室，比如原著中的刘正风小儿子，就是妾室所生。

因为女侠们都有武功在身，若是家里的女人都是高手，打的乱七八糟怎么办？甚至极端点的可以参考昆仑掌门何太冲。有不少江湖豪客一生没有正室，却有多个妾室，比如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就是如此，开头被林平之捅死的那个余人彦，只是余沧海众多子女的一个。

极个别的人杰确实也有不止一个女人，但都是并列的，比如风清扬，就有三位妻子，只是全都去世的比较早。

如邓枫这般四个妹子全是武功高手，还敢直接公开区分妻妾的，真心不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的家事，外人没必要多管闲事，一时倒也是宾主尽欢。宴席完毕，众多宾客纷纷告辞离去，只有张翠山一家很干脆的住在了邓家客房，而且，看张翠山的意思，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当晚，客厅中，张翠山也不想绕圈子，进门就把一份邀请函交到了邓枫手里，结果一看内容，邓枫瞬间蒙了。

“灭绝师太想要攻打光明顶，邀请药王谷参加？”

PS：风清扬的三个妻子，分别是秋梦、慕容雪、桑小娥，出自早期模仿金大侠的作品《大侠风清扬》、《剑圣风清扬》，作者阳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