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昭陵君对冥界魔头的鄙夷，如今自己却变成跟冥界魔头一般的人，玖玖忍不住笑出声。

聂辰表情愤怒，本以为玖玖听到自己的遭遇就会感同身受，与自己一起谴责天界的伪君子，却没想到玖玖竟然直接笑出声来，聂辰恶狠狠的瞪向玖玖：“你在笑我？”

“没有，我是在笑那些天君。”玖玖侧头盯着聂辰，面向不错，就是一身戾气，有些损伤拿着脸。

玖玖惋惜了下后开口说：“现在天界首领可还是昭陵君？”

聂辰并不相信玖玖说她没有在笑话他的话，但是玖玖下一句，却让聂辰瞬间变了脸色。

聂辰是飞升后才知道昭陵君这个人，但如今玖玖竟然直接说出天界首领这样的话，聂辰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聂辰：“你是谁？”

“我啊！”玖玖挽唇一笑：“我现在是玖玖，但他们以前都叫我流苏。”

东源君是天界的忌讳，聂辰这种才飞升的修士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流苏’这个名字，他却曾听玄天宗的弟子提过，据说是玄天宗老祖宗的道侣，后来玄天宗老祖宗飞升，带着道侣流苏一同去了天界，再后来天君下凡，素翎为保玄天宗与之天君同归于尽，玄天宗人猜测，老祖宗与流苏怕已遭遇不测。

却没想到，数万年之后，竟有人自称流苏。

聂辰让陌尘带玖玖来，只是看中了玖玖的天赋。

以玖玖的修炼速度，不出百年便能飞升天界，到那时玖玖与他里应外合，必然能将昭陵君诛杀剑下。

没想到玖玖竟是流苏，聂辰看就觉得眼神瞬间满是忌惮。

“你当真是流苏？”

虽然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但聂辰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毕竟，流苏与玄天宗老祖宗的事情已经是数十万年的事情了，口口相传，难免会出错。

“莫非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流苏？”玖玖迈步坐到上首，居高临下，下颚高高扬起，面上一片倨傲，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即便聂辰飞升后朝拜过昭陵君，但却依旧招架不住玖玖的威压。

双膝不受控制的发软，只听‘噗通’一声，聂辰跪倒地上。

能以元婴期压住自己，她真的是流苏。

聂辰以头叩地，泣声道：“晚辈聂辰，拜见老前辈。”

带着玖玖进来的陌尘在看到事情进展，整个人都有些懵，表情呆愣的看着玖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是修仙界的天才，没想到她竟然是修仙界的老祖宗。

玖玖表情淡然的接受聂辰的叩拜礼，微微抬手：“起来吧。”

聂辰这才站起来，来到玖玖身侧，低声说起这些年他在天界的遭遇。

原来，与素翎一战后，昭陵君身受重伤，仙露功效过于霸道，身受重伤的昭陵君的身体承受不住仙露的能量，只能慢慢养伤。

后来再看到人界飞升的修士后，便生了以形补形的念头。

最开始，昭陵君只是吸取那些修士的修为修补身体，但身体修复好后，他习惯了修为快速飞涨的感觉，继续我行我素，吸取修士修为，到后来，更是直接将修为被吸干的修士炼制成丹药，送给其他天君。

其他天君得了昭陵君的好处，越发默不作声，昭陵君行事越发猖狂。

这些年人界飞升天界的修士那么多，小部分到了上元君那处，大部分都被昭陵君吸干，唯二没有被昭陵君吸干的修士，一个是魔修，因有特殊修炼之道被昭陵君留了下来传授修炼法门，一个则被昭陵君洗脑成为了他的奴婢，帮着昭陵君惨杀人界的修士。

而聂辰，便是被那个修士欺骗差点被昭陵君吸干。

玖玖这时突然想到了上元君那处的躯壳似乎有些少的可怜。

她本以为大部分是在云层就被魔气诛杀，现在看来，那云层说不定另有玄机，只是她没有机会去验证了。

聂辰红着眼继续说：“若不是我道侣以命护我，我早就成为昭陵君腹中丹药……”

但为了护住他，他的道侣却……

想到与自己相依为命数万年的道侣，她没有死在邪魔外道的手中，反而丧命于昭陵君之手，聂辰眼睛变成刺目的红色，隐隐有入魔征兆。

聂辰看着坐在上首的玖玖：“只要老祖宗能杀了昭陵君，要杀要剐，我都愿意。”

玖玖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昭陵君，我杀你做什么？”

“只要老祖宗能帮我报仇，就算跟昭陵君一样……”

聂辰的话没有说完，但玖玖却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玖玖眼眸微眯，冷笑一声：“我不需要靠别人的灵力才能恢复力量？”

吸取别人力量填补自己是魔修的行径，她不需要也不屑这么做。

倒是昭陵君，诛杀她跟东源君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邪魔外道，说他们不应该传授人类修炼法门，人类乃世间最卑贱的种类，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没想到不过这么点时间，竟然靠人界修士修炼，真是打脸。

不过，一个能做出将天君抽去仙骨，变成魔头的人，做出什么事情玖玖都不会感觉到惊讶。

反而是聂辰。

玖玖冷眼看去：“你在威胁我？”

小心思被玖玖看破，聂辰也不心虚，只是跪下道：“晚辈不敢，只是，昭陵君行事如此偏激且肆无忌惮，老祖宗您是玄天宗的老祖，岂能忍他那般残害修真界晚辈？”

“我与他的账，自然是慢慢算，但你在那处设立那个山洞是何意？”

那个山洞的诡异功效，与魔修无异。

这是想转行当魔修的意思？

被玖玖问起，聂辰表情一讪。

修真界的天才不多，如今最厉害的不过悟彻与剑澈。

但这两人都是清冷的性子，即便他说出天界真相，这两人未必会感兴趣，否则也不会那等修为在人界数千年未曾飞升，故他想要借着洞穴的源头将人引出来，提升实力好能与昭陵君有一战之力，好找昭陵君复仇。

至于找上玖玖，不过是因为玖玖乃从玄天宗开山之后，唯二走完登仙梯的人，所以想要让玖玖从一开始就站在他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