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哈哈一声说，“我一瓶啤酒不够。”

得了，霍棱明白了，去喝羊汤的提议是遇伟提的。

“行行，咱不丢那人，我这还有点钱，先给你们垫上。”

一群人说说闹闹就往晓峰走，到了南树口经过新租的房子时，赵石啧啧称奇，“没想到咱们的第一家公司居然是石棉瓦制造的，啧，这可是很有纪念意义呀，估计这一辈子我们都忘不了。”

零一年龙港还能处处看到石棉瓦盖起的店面铺子，但都知道这玩意随着房地产的崛起长久不了了。

“霍班长，咱这公司什么时候开张呐？”遇伟问。

霍棱很奇怪的看看他，才发觉今天遇伟有点兴奋，说道，“你这是遇着什么高兴的事了？居然关心起班组大事了，还这么有心拉着伙计们一起喝羊汤？”

遇伟笑笑没有言语，张昭‘憨乎乎’的平白直叙，“下班时，魚姐也挺高兴的。”

‘砰’的一声，不用看也知道这小子挨了一脚。

到了晓峰，因为时间有些晚，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众人干脆的要了羊盆点了四个菜一箱巷子就在包间里开喝，常来都有数，这个点过来，最好九点半之前结束战斗——小美女服务员说的好，咱这儿不是小店，不可能营业到晚上十二点，像你们这样有前科的，想在这里喝一宿到凌晨四五点那是不可能的，咱陪不了。

所谓前科就是说赵石等人了，六个人在北面拉面馆要了一箱巷子三捆啤酒，从晚上十点一直喝到凌晨**半，当时天都亮了。南树口这地方算上晓峰一共就三家饭店——不算乙班‘公司’的话。有这种事在业界自然传的飞快，赵石几个人算是在这旮旯出名了。

一轮狼吞虎咽每个人肚子里都有酒有菜了之后，霍棱问遇伟，“今天这么高兴，难不成有了实质性进展？”

遇伟不说话！

邹青说，“你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他谁也不会说。实质性进展这种深入性话题你得问赵狗。”

“嘈，我招你惹你了？”赵石横他一眼。

大羊道，“打住打住，说点正儿八经的，霍班长，大比什么情况。”

说起这个，霍棱一杯白酒下肚了却依然心有余悸，对张昭说，“我今天算是差点毁你手里。”

张昭一听，直接端起酒杯……自己干了，还不说话！

霍棱对他的情商从来都不抱期望，自顾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四号机在首轮大比中，在铝材四个厂八百八机台当中位列第一。”在张昭面前霍棱倒是没主动说是自己的错，擅自改动麻名的命令，改的是五台机，只有四号机最差。当然，也不可能去苛责他。

听到霍棱这么说，众人对视一眼，谁都知道第一是怎么回事，照顾张昭的面皮，没人笑话他。

遇伟洒然道，“第一怎么就好消息了？进了一趟办公室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加班结束后，众人从花房往外走，看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隋文相、麻名都在里面。

霍棱说，“怎么就不是好消息了，第一了，隋厂长都没把他拿下，这还不算好消息?”

接着霍棱就把办公室的遭遇叙说了一遍，当然，当时他心理的剧烈活动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没想到众人听完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大比、花房、四号机为中心这样的事儿，而是关心甲班四号机主机手乔峰真，并且议论纷纷反响剧烈。

乔峰真甲班九号机出身，遇伟最有发言权，他看着张昭有些忧心的说道，“乔峰真这个人不好弄，张昭有的苦吃了。”

没想到在场的挤压老人，像赵石、张喜亮、大羊之类的居然全部点头。

霍棱居然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凝重这种罕见的情绪，他来的晚不明白呀，就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叫不好弄？”

遇伟解释道，“你没接触过这个人，乔峰真这个人怎么说呢，如果给他背景给他遇合，他一下就能变成枭雄，他具备这种能力与韧性。”

霍棱靠了一声，心说你这用词还挺奇特的，枭雄还能变的。

遇伟感觉出霍棱的不以为然，语气慎重的说，“你别轻心，那小子审时度势的眼力劲儿相当厉害，阴的他懂阳的他更擅长，如果他是上甲班九号机主机手我倒是不太担心，可四号机……”他就去看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