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收回视线,眼中却多了几份复杂之色,刘继凯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很久,却已经深深地刻在他心里,想忘都忘不掉。
“我抓到一个人,他说刘继凯最后走得很匆忙,联系那些奇怪的事情,你想到的是什么?”
“他在逃?”龙擎有些不确定道。
秦臻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在逃,而他所做的那些事到最后也是因他前功尽弃,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还别说,还真他娘地奇怪得很,他到底在怕什么?咱们还不至于让暮色怕成这样吧?”龙擎疑惑道。
“或许,现在我们的对手已经变了,又或者真正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暮色。”秦臻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微微凝着眉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
……
漆黑狭窄的巷子已经被狂放的劲气毁得面目全非,铃木直之介虽然极不舒服,但到最后还是保持着与其中一个神秘人对峙着不敢妄动,他不会随意出手,也不想参与与自己无关的争斗,然而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让他现在就走。
所以,铃木直之介只能戒备中看着那个已经陷入苦战中的年轻人,他似乎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闪烁的乌黑刀光在窄巷中格外妖异,一如此刻冷少白周身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那种冷到极致已近妖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然而此刻他的气息虽盛,但在面对两人的围攻时也只能够勉力支撑,并无任何上风可言。
对方的强大没有出乎意料,无一不是登堂巅峰的强者,再加上那个至始至终都为出手的人,冷少白心知今晚自己凶多吉少,他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黑色长刀猛然一斩,凛凛寒芒轻而易举地撕裂前方阻挡的墙体,却没有击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冷少白顺势收刀转身险险地避开背后袭来的劲风,再迟一些那只苦手如柴的手掌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他的身体,给他造成重伤。
冷少白的计算很精确,精确到那只枯手陡然一转的招式都已经料到,只是饶是他的思维再快,身体的反应速度还是有些跟不上,两指划过还是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背后的剧痛没有让冷少白皱一下眉头,他的动作还没有完成,那柄黑刀随着身体的动作陡然一折,已经向那只枯手无声地削去,格外突兀甚至违背了常理。
唰——
刀光微闪,只听一声闷哼响起,一点血光自刀锋划过的地方乍现,两截手指几乎同时飞向了半空,妖异难言。
直到两截手指被断时,那个成功在冷少白背上撕开一道血口的神秘人才意识到,他是在用一个伤口换他两根手指,如此精于计算的人让他心惊得几乎忘了断指之痛,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少主,请动手,迟则生变。”被断指的神秘人一句低喝,毫不理会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青琊一直注意着冷少白,刚才那一刀也看在眼里,甚至让他都忍不住露出几分赞赏,换做是他也不可能做到更出色,结果也是一样的,不过再出色今晚的结局也已经注定。
话音刚落,青琊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随着青琊的加入,冷少白的处境已经变得岌岌可危,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女人的目光在投向那道背影之后便再难移开,脚步只一顿便不再犹豫地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忽然,一个鬼魅般的人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拦在女子以及黑衣人前行的路上,浑身透着的冷意比海面吹来的海风还有冰冷三分。
黑衣人们的反应很快,在第一时间将女子护在身后,但还是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如果对方神不住鬼不觉地发起进攻,他们根本无法招架。
气氛瞬间凝固,几名黑衣人都不敢妄动,倒是身后的那名女子依然从容不迫,看了眼拦路的那人,又看了看就立在不远处的那个背影,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剑拔弩张的对峙持续了许久,终于从船头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充满磁性。
“退下,让她过来。”
女子在听到这道声音时,眼中复杂的神色更浓,旧时的记忆也在那一刻翻涌而出,到底是什么变了。
拦路的那人转瞬之间消失无影,一如出现时那么突兀,几名黑衣人也随之收了几分戒意,为女子让开了路。
女子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可却始终没有声音从嘴里传出,直至走到船头那人的身后,凝视许久才问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