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那四人为什么会叛离？到了这个层次应该不会被外物所引了吧？”

言城看看他，微哼一声道：“你真当破妄就成仙了？感兴趣的东西多了去了，天材地宝、功法秘技，更高的境界，哪样不是？”

霍棱讨了个没趣，心道恭维一下好不行吗？于是闭了嘴等他继续说。

“原因有二，其一源于那个‘守’字，有人认为什么要偏安一隅，不使得华夏霸主世界，其二，在于那个传说中的天命境。”

“天命境？”霍棱登时呆滞下来，这个境界他也只是知道而已，平时连想都不敢想，以前就听老头子说过，世上没有一个人到过天命境，更无从得知天命境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没错，第二个原因才是他们叛离的关键。”言城再次肃目沉声，继而目光重回霍棱身上：“换言之，是为了一部功法，一部没有名字而且只存在三卷的功法。”

霍棱心中凛然，立刻想到了自己现在修炼的那部无名功法，不仅大惊失色道：“就是我现在练的无名功法？”

“没错，想必你练完第三卷应该能感受到它的与众不同，与寻常武者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内功外修，已然超脱了世间的常规，道之一字玄之又玄，千百年来无人可以参透，唯有凭借意志不断突破禁锢，然而在到达天命境前却将所有人阻隔在外，翻阅历史更是无人可以踏足其中。”

“古往今来问道之人无数，然而也只能问却得不到回答，那句‘为什么’不知耗尽了多少人的毕生，始终无解。”

霍棱被他这番话感染得心神俱震，脑海中已经在想象那些问道者慷慨激昂大半生，最后只能含恨而终的画面，该是如何的凄凉，但是为什么非要追求那个无迹可寻的天命呢？

言城望向窗外迷蒙的青天，眼中似乎也露出了一丝迷茫，缓缓道：“今天来之前，刘卿邺问了我一个问题，难道这个世界的武者终将止步于登堂巅峰？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吗？”

“为什么？”霍棱很自然地反问道。

“因为破妄，已经不属于武者的范畴，踏入了另一扇未知的大门，再无任何方向可言。”

话音落地，言城的目光变得深邃难言，疑惑由来已久，他也不过是攀峰队伍的一人而已，而且此时已经站在峰顶，却再不知何去何从。

言城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现在还是多祈祷不要打照面那么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棱听后尴尬不已，事实确实如此，凭他现在这点微末道行，碰到老头子这样级别的人还真不知道怎么死的，连跑路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这种小角色还入不了他们的眼，自然也不会放下身段来找你麻烦，况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

听着“小角色”这个形容词，霍棱一点都不觉得没面子，反倒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我是谁？这话什么意思？”

言城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你只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大吃一惊就行。”

霍棱有些郁闷地咕哝了句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还没说名字。”

“漠尘、苍刑、玄墒、暝蚩。”言城淡淡地回答道。

沉吟片刻，霍棱面色古怪地道：“都是些什么古怪的名字，跟绰号似的。”

“活了上百年的人，你觉得本来的名字对那些人还重要吗？不过那几个家伙确实有故弄玄虚之嫌，哪像我一个名字用了百年。”

“一百岁？！”霍棱张口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头子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老头子到底多大年纪，这么一不小心地暴露年龄足足吓了他一大跳。

言城老脸一红，故作咳嗽两声以化解尴尬，随即故作严肃道：“大惊小怪，等你到了破妄活上百岁也不在话下，嚎个屁！”

面对老头子的奚落，霍棱却不由自主地竖起一根大拇指，赞许道：“老头子，今天你不止让我大开眼界，还是我见过地最帅最年轻的百岁老人。”

“滚！”言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威胁道：“再敢拿我的年龄说事，看我不把你丢出去！”

霍棱讪讪地笑了起来，心里倒觉得老头子恼羞成怒确实是一件十分有趣而新鲜的事，当然嘴上却不敢再多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