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死的那些人多半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然身份再特殊也不至于如此不顾法理。
国安领头的是一个姓陆的男人,长得有些秀气,说是秀气不过身上却透着一股极为干练的味道,是一般警察身上所不具备的。
“罗队长,没什么事你带人先撤了吧,剩下的由国安处理。”陆探员手上戴着白手套,捏着一把封在塑料袋里的尖刀,寒涔涔的刀锋隔着袋子都能让人心悸。
罗宾皱了皱眉,按理说公安和国安是平级的部门,可真要碰同一件案子的时候,他们的证件便能将案子拿过去,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高度,已不容警察置喙太多。
“按程序上讲,案子是公安先接到了,在没有办移交手续之前,我没有理由退出吧?”罗宾皱了皱眉道。
陆探员也不以为忤,悄悄用手指了指那边的鬼棍,小声道:“那边坐着的那位,相信你也应该意识到案件的程度超过了普通的范畴了吧?就不是你们能办得了的案子。”
罗宾瞟了那边一眼,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他知道问不出什么,但还是坚持道:“在上级没有下命令之前,罗某只能按程序办事。”
陆探员一愣,随即苦笑着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这时,外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不一会儿别墅外边走进来一个人,一个脸色并不怎么好的男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端坐良久的鬼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迎了上去。
龙擎不想管西水胡同里那个目标人死没死,他现在只想知道关索的生死,如果他死了对郓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四九城护城河结着厚厚的冰层,寒风呼呼棱索至极,此时已近午夜,夜行的闲人已经难觅踪迹,东华桥桥上龙擎疾行停车,车门一开便从车里跳了出来,直接落到冰河之上。
借着城墙以及河岸上照射出的灯光,龙擎直奔从地图上估算出的位置,那幢角楼底下。
冰层上满是坑坑洼洼打斗过的痕迹,沿途依稀还能看到残存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关索的还是对方的。
角楼由数十根红柱支撑,有一条木梯连同上层的观景台以及城墙,龙擎在一根红柱边上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上面的残痕,裂口很新指印清晰,明显是用手掌直接抠出来的。
“关索的爪功……”龙擎凝眉,抬头看向那条楼梯,想也不想便窜了上去。
角楼二层并没有光线,黑漆漆一片,只有纸窗外依稀的光线透射进来,但并不足以照亮内部环境。
在踏上二楼地面的时候,龙擎的脚步不由放缓了下来,以他的识觉很清楚地感受出一片狼藉的四周,好几个地方木质的地板都爆裂开来,证明这里应该是最后的战场,交战异常激烈。
“关索为什么会不顾命令,追到这里来?”这是龙擎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疑问,以关索的性格断不至于那么不理智,可他偏就这么做了。
龙擎脚步一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碎布,指尖摩挲而过,布质很粗,还有丝丝粘稠,带了血的触感。
心知这是从关索身上撕扯下来的,他独好这个材料的服饰,出发前便是这身衣服。
龙擎皱了皱眉,将碎布攥在手里刚要往前走时,脚步再次顿了下来,耳机里传来了一个消息,关索护卫的那个目标人物没死,这让他更加难以理解。
“有古怪。”龙擎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关索的行迹实在难以理解。
四周很静,静得出奇,龙擎渐渐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关索的离奇行迹看似无法理解,但稍一想他便有种了然的感觉,有人想把他引到这里来,而且也料准了自己一定回来。
想明白后,龙擎心里那抹刚生出的诡异感便消失无踪,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突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出来吧,藏得太久会很无聊的。”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道细微的呼吸声传进龙擎耳中,然后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自楼外传来。
举目看去,一个脸带面具的人慢慢走了过来,那件长风衣随风而动,是个男人。
龙擎眼睛微微一眯,又恢复了自然,只是心里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能瞒过他识觉探查隐匿如此之久的,只有一个可能,比自己强,而且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