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秦臻毫无表示，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龙擎睨了他一眼，撇撇嘴也没再往下说。

恰在此时，某个闪烁的红点骤然一暗，再也找不到踪影，龙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此种情形代表着，他们有人阵亡了，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传回来。

此后的半个小时内，原本数十个红点接二连三地骤减了两成，而同时也有捷报传回，成功击杀了不少杀手，遗憾的是也有好几名目标人物命丧黄泉。

彼时，秦臻一直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倒是龙擎已经眼中带煞，有一个代表着郓城的红点消失了，他损失了一名队员。

“该死的！”龙擎捏着拳头狠骂一句，显然已经怒火喷张。

“还没到骂的时候。”秦臻这时瞟了他一眼，声音淡漠的说了一句。

龙擎眼睛朝他剐去，如果这几天不是炎龙忙着舔舐羽毛，嗅觉都被口水给封住，何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提前收到，狙敌于国门之外岂不是更好？

秦臻无视了龙擎的那个眼神，扭头对旁边一人交代了句什么，那人离去，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龙擎也有一种无力感，大部分的消息渠道都掌握在炎龙手里，向来对郓城不肯透露太多，曾经他也想上面打过报告，既然分家那就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奈何此事一直被驳回来，让人恼恨。

炎龙的作为不尽人意，龙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毕竟是隔着一条河的两户，他除了干着急也只能忍着，对此峣禹也没有太多的表态。

现在问题暴露出来，始料未及，如果不是霍棱临走前留下的那个信息，还不知道他们有多措手不及，到时候就不是承受上面怒火那么简单了，追责都能追到他想去跳河自尽。

好在就目前看来，应对虽然仓促但还是有效的，至少没有任那些杀手胡作非为，止损有余。

四周空气凝固了很久，突然从秦臻嘴里吐出一句淡淡的话来：“那个霍棱呢，怎么不见？”

“闭关。”龙擎言简意赅，愤懑当头自不愿多说。

秦臻似有所悟，再次沉默了下来。

龙擎见他冷不丁一句话后又变回闷葫芦，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后道：“别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要不是霍棱示警，今夜的血能流一地，倒是你们平时摇旗摇得声势浩大，怎么事前一点察觉都没有。”

话里讽刺的味道很浓，秦臻身后的两人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却不以为忤，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有察觉，但不确定，而且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那为什么不提前做准备？”龙擎有些恼了，知道这次不好收场。

“投鼠忌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在没有确切指向的情况下，无法应对周全，在边境的时候已经拦截了一批，不然不止现在这些。”秦臻依旧不喜不怒，像是在平铺直叙一般，接着像是皱了一下眉，再次说道：“再者望风而动，燕京内防必定空虚。”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暮色近期会有动作？”龙擎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善。

“不确定。”秦臻的回答依旧波澜不惊。

此时，怒到极限的龙擎已经忍不住指着龙擎的鼻子破口大骂：“秦臻你个王八蛋，你真当除了你炎龙其他人都是不入流的吗？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郓城，现在这个后果我看你怎么向上面交代？！”

世上敢这样臭骂秦臻的或许只有两个人，一是秦家老爷子，再者就是盛怒之下的龙擎，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女人的真汉子，得知郓城再次被炎龙排除在外的时候哦，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不骂骂一向刚愎自用的秦臻他就是不爽。

龙擎的骂声极为高亢，指挥中心内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色，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刚才说过，现在还不是骂的时候，你现在动怒一点意义都没有，只会影响你的判断。”被指着鼻尖呵斥，秦臻的神色依然古井无波。

虽然恼恨秦臻的顽固，不过龙擎也不是那种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愤然甩手，最后用鼻腔冷哼一声，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将目光转回大屏。

不料龙擎闭了嘴，秦臻却突然补了一句：“现在我担心的是那些依旧隐在暗中的人，他们才是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