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低微的惊叫声从程心语嘴里传出,被子刚掀开的刹那一张粉莹莹的俏脸转瞬即逝,下一刻被子又被掖紧了。
霍棱手上也没用什么里,见扯不起来也就收回了手,就着被子摸着她的头,笑吟吟地道:“看来今晚是阻止不了你替我暖被窝的决定了。”
“你说是就是吧。”又是一句闷闷的回答,不过语气中显然心服口不服。
霍棱就这么低头笑看着,也不说话,等憋不住了她自然会自己钻出来。果不其然,没几分钟被子动了下,程心语那张被呼吸不畅憋得一片酡红的脸伸了出来,大口地吸了口气。
“虽然不是老夫老妻,不过我房间你也没少来了,怎么还会不好意思?”霍棱伸手将枕头垫在床头的地方,示意她靠着舒服点。
程心语微微一笑,顺从地靠在枕头之上,又将被子往身上盖一些,然后侧着脸凝视着他,很久之后认真地道:“对不起。”
“怎么说?好像你以前说过,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这样的话。”霍棱笑容不改,却知道她这声抱歉忍了一天等到现在的机会说出口,不过确实是没有必要。
“可是我对你的信任动摇过,就在昨天,你知道我是个固执多疑的人,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心……难安。”程心语的语气的显得很低落,虽然没有白天在浴室时的那样。
知道现在霍棱都还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所说的动摇又是指什么,于是问道:“为什么心难安?可以说说吗?”
程心语低垂着眼帘,红润的嘴唇轻轻蠕动,半晌后才道:“他跟我说了你以前的身份。”
霍棱一愣,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衣柜顶上最里面的那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布裹,里面包着他那把以前寸步不离匕首,而现在它已经安静地待在那里快半年了。
“他说的没错,以前以杀人为职业,也就是他所说的杀手,死在我手里的人很多,其中不乏不该死的人,已经记不清了。”
于是她轻轻握住霍棱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柔声道:“都过去了不是吗?晴姐跟我说了一些,现在的你是一个为国家工作的守护者,而且认识你以来都是在保护别人,那就够了…原谅我之前动摇过,轻信了聂天远的话,才让你……”
手背触感柔软,霍棱却没生出任何旖念,而是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静静地看着她,道:“那段过去在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已经放下,也不想再重拾那段过往,不过……事实证明并不是我想如何现实就能怎么样,比如在海上沉船时以及最近一段时间,却不得不去做些血腥之时,世上从来不缺搅动风云的人。”
程心语沉默下来,她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即便她对此并不了解,可也从种种事件当中预感到,似乎正有着某股暴风雨在酝酿着,而且他已然深陷其中。
“那你能保证不让自己安全无恙吗?”
说出这句话时程心语都认为有些不切实际,那么次的经历还已经足够证明,即便霍棱再怎么样厉害,也难免有受伤的时候,毕竟他不是无敌的。
霍棱没有回答,松开手抚上她今晚刚刚洗净的秀发,浓郁的发香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让人迷恋,但她此时眼中的希冀她却不愿回答,也回答不了,前路未知,保证多了就是谎言。
“别想那么多,现在也不是我一个人在面对,还有很多人在保卫着这座城市。”霍棱微微一笑,语气也很轻松,稍稍一顿后道:“最近一段时间尽量少出门,很快会有事情发生。”
话题转移得很自然,以至于程心语都没意识到他在转移话题,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霍棱摇了摇头,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不知道,只能说有这个预感和可能性,具体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这番神态就是不想说的意思,程心语很清楚,初识时他经常会这样子,不肯说,现在却是不想让她知道。
那么理由呢?
程心语不愿问,也不能问,因为他说了不知道会对自己更好,那便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