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奚落的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进霍棱耳中，让他手上的动作一僵，刚伸到蒸饺屉子里的夹子又收了回来，心里也是复杂的。

本来一个晏梓琳就已经够他头痛的了，如今岳凌又加入进来更让事情复杂了许多，可是经历了一次“死亡”，霍棱的心理倒没有以前那么地纠结，该来的事情总会来，拒绝不了也逃避不了，与其伤害还不如选择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有缘那在一起又如何？

不要说什么世俗的眼光，霍棱本来就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只是他如今仍不肯接受的原因又多了一个，他不想再让昨天的事情重演，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放下手里的碟子霍棱空着手走了回去，坐在原来的位置，在除顾晴之外的三女人脸上一一看过，最后目光定在程心语脸上。

“相遇是缘，相知是份，我霍棱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能得你们任何一人青睐已经是求不来的福分，对此我也会惶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去选择，不过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想了通了一些。”

霍棱的语气很郑重，甚至有些严肃在内，不仅三女就连顾晴都下意识地屏气凝神听他说下去。

“不瞒你们，现在我还不敢确定未来将会迎来什么，但危险是免不了的……所以，不管伦理上占不占得住脚，我都不会再接受你们。”

可以看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晏梓琳和岳凌的表情都明显地僵在那里，甚至连眼神都变得呆滞起来，有其是晏梓琳眼瞳里已经开始积蓄泪花，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只有程心语还保持着原有的冷静，她知道这个“你们”里不包括她，但是看到旁边两位“姐妹”的表现，她居然有些不忍起来，想为她们说些什么。

“霍棱……”

霍棱伸手打断了她的话，朝她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我最对不起的是你，所以你什么也不要说。”

最后，霍棱的视线在晏梓琳和岳凌脸上来回看着，徐徐道：“未来的事情谁都预料不到，很可能离我越近越危险，所以……如果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你们还心瞩于我，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程心语没有看戏的心，一直也没有说话，但不见得顾晴是个厚道的看客，没她什么事儿嘴上却没少含沙射影地奚落起霍棱来，当然大多数都被他无视过去，离开餐厅时几人又跟来时一样，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霍棱决定见完龙擎之后便返回西山别苑，接下来两天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复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预感就越强烈，黑云压城，山雨欲来，宁静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

有同样预感的不仅是他，还有龙擎。

近午时分，龙擎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交谈在一间空房内进行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后他又匆匆地离开了。

房外走廊上，霍棱摸着手里那枚龙擎留下来的戒指有些出神，这是聂天远手上的那枚，很普通也并没有什么精巧的机关，现在已经成了无用之物，所以他要了过来。

同时龙擎还带来了两个消息，一是邵冲身上的血样经由专门机构化验之后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可以断定死者生前进行过某种国际命令禁止的人体基因改造，不过从技术层面上讲几乎具有阶段式的跨步，甚至超越了现今所有生物科技机构的研究水平，只不过副作用同样巨大。

另外一个消息是，近些日子京里陆续失踪了很多人，因为一直被几桩大案子掩盖了影响，而且其间并没有必然地联系，如果硬要说有联系的话，那就是这些人几乎全是练家子的，甚至还有几个全武会馆的学员。

两个消息都出乎霍棱的意料，在他的认知里暮色一直都是一个庞大且神秘的杀手组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简单明了，居然还搞基因改造，想反人类吗？还是统治世界？

第一个没想明白，第二个消息霍棱却隐隐有些猜测，这些失踪的人很可能都是聂天远物色的目标，那晚岳凌的遭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普通人改造成杀人机器，如果是成批的话……那后果几乎显而易见。

一场可以预见的暴风雨，真的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