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渐渐散去，霍棱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疾步走过去低头看着她，但她还是那样毫无波动的表情让他更急，两手按住她的肩膀问：“心语，你到底怎么了？”

程心语没有哭，只有两行无声的泪水滑落脸颊，仰视他的脸上也绽放出一抹微笑，然后将身体轻轻地靠近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终于，第一声压抑的哭泣声响起，声音很低很沉，说明哭的人忍得很厉害。

望着怀里泣不成声却又死命忍着的程心语，霍棱所有的慌张都在这时尽数瓦解，清晰地感受到她抱着自己的力度前所未有地巨大，那种不舍与深情不需要任何语言去表达，已经借着刚才的眼神和现在的拥抱诠释得明明白白。

“想哭就哭出来吧。”霍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一阵阵地疼，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彻底。

有一次她说，认识以来她哭的次数超过了过去几年的总和，那时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另一层意思，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意味着她过去几年都没有哭过。

那时，她便已经心动了吧。

“不……会把她们吵醒。”

怀里传出有些执拗和颤抖的声音，霍棱努力将她抱得更紧些，心也随着这句话有些震颤，真是个要面子的女人，可是这样忍着不是更辛苦吗？

“那就允许再哭一会儿，等下要漂漂亮亮地做回原来的你，好不好？”霍棱的声音很轻也很柔。

“嗯。”应了一声，程心语身体抽噎的幅度更大了些，可就是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霍棱心里极为难受，可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有些多余，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也不容易情绪崩溃，真到了要哭的时候，哭出来的一刻也是开始自我愈合的时候，她习惯了这样，也习惯了故作坚强。

刚换的衣服又湿了一大片，凉津津的并不算好受，霍棱抱着她不敢在动，直到怀里的颤动渐渐减弱下去，最后呼吸也渐渐变得轻缓，他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然而霍棱刚刚将她移开怀抱想替她擦泪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再次将他惊得僵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分手吧，好吗？”

程心语的眼中闪动着泪花，紧咬的嘴唇都已经泛白，可是说出口时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比工作时还要冷淡，甚至可以用几分空洞来形容。

霍棱不知道在那一秒的时间内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后程心语已经后退了两步，泪水如决堤一般从眼中倾泻而下，可就是没有再哭出来。

“给我个理由。”霍棱的心开始慌乱，因为她发现程心语的态度有种他能看到的坚决，而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说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他该怎么办？

“在这份感情上有过动摇，也有了污点，差点害了你，所以不配再做你的女人。”程心语低下头，任由泪水簌簌地往下落，她知道再多看他一眼，好比容易下定的决心便会动摇一分。

“想好了？”霍棱木然地问了一句，似对那些落地成花的泪无动于衷一样。

“嗯，想好了。”

程心语回答得很快，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点地迟疑与不舍，可同样的她也被霍棱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僵住了身体，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直至整个身体横着落入他的怀中，以及清脆的巴掌声从臀部响起时，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间程心语满面红霞，在她看到的地方，两张脸正惊讶不已地看着自己，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其实霍棱在拍第一下的时候已经有点骑虎难下了，可就是气不过她说的那一句分手，以前挺聪明的人怎么能说出那么蠢的话，难道不该打吗？

最后一道巴掌声消散后，空气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看着的两位美女忘了动作，挂在霍棱臂弯里的程心语则是一动也不敢动，最后的霍棱则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以至于僵持着不动。

气氛怪异得可怕，直到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出时，时间才像是从新回归了正常。

“那……那个，这是林氏家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