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外的插曲明显打乱了今的所有计划。
贺大师在检查过之后, 给汤明放贴了几张符纸,先把人带走了。
孟云臻还想留下,结果也被贺大师强硬地带走了。
专门来一趟, 都没跟景歌说几句话, 孟云臻心中格外郁闷。
景歌、董海元宁文越也都默契地提高了“巡逻”的次数, 更加小心谨慎。
闻旭生见景歌面色严肃,也便安静下来, 只不定定地看着景歌。
他突然识到,或许,离别的日子,就来了。
那一晚上,闻旭生破荒地没有景歌一起睡。
他在自己的房间,默默地将那一看到的景歌画了来, 画的十分认真细致, 景歌的轮廓渐渐现在纸上,闻旭生的眼眸中渐渐浮现些许笑。
而就在这个候,闻旭生眉心皱起,直直地向外望去。
他留下的“气”, 被触动了。
不是在这边的气。
而是他冲破封印的候,在他附近留下的、隐秘的“气”。
谁能触动他的“气”呢?
玄学师无法发现,这一点, 闻旭生很有自信。
所以,只能是……他的同类。
闻旭生陡然消失在房间里。
逍遥山的山脚下,有一只怨鬼缓慢地飘荡着。
他身上被浓郁的怨气包裹, 没有神智,也没有显露什么疯狂的样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就像一个□□控的提线木/偶,只等着“主人”的命令。
闻旭生的中渐渐浮现几缕气,向那个怨鬼飘去。
那几缕气精准地穿进怨鬼的体内,怨鬼就像睡梦中突然受惊一样,身上的怨气阵阵抖动,眼瞅着就醒过来的候,又像是被人强行摁掉了电源一样,倏地就停了下来。
这是一只被人操控的怨鬼。
那当初周大师操控的阴鬼还不一样。
闻旭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他在不远处落下一抹“印记”,那只怨鬼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慢悠悠地飘了过去,就像个气球一样。
果然,是来找他的。
闻旭生眼底泛几分冷,然后慢慢地放一抹又一抹的“印记”,带着这只怨鬼往更加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飘去。
一边飘,闻旭生一边注着那只怨鬼,不用几缕气去试探,终于,还真的被他试探来了。
在确定附近荒无人烟之后,闻旭生周身骤然形一禁制,将那只怨鬼收敛于禁制之后,他才突然向那只怨鬼袭去,然后直接砍断了控制怨鬼的那丝“线”!
刹那间,怨鬼发刺耳的嚎叫声,周身的怨气直冲上,然后被闻旭生拦了下来。
无形的屏障横空而起,将怨鬼结结实实地锁在里面,紧接着,半透明的鞭子横空劈下,直接抽在了怨鬼灵体之上!
“是不肯冷静下来,那就永远别冷静下来了。”
闻旭生语气淡淡,让那只怨鬼陡然打了个寒颤。
在漫的怨气之下,那只怨鬼眼眶里陡然落下血泪,不同于闻旭生自己修炼来的“血”,而是那种漆黑的、带着浓厚怨气的、十分可怖的“血泪”。
怨鬼放弃了自己的眼睛,形了这可怖的“血泪”,用这种办法来保持自己的理智,像是控诉,又像是求助。
闻旭生的气笼罩了怨鬼,怨鬼张开嘴,只能发那种困兽般的嚎叫声,说不一个字来。
然后,那只怨鬼慢慢地跪在地上,用怨一点一点地将土堆积起来。
——【救】
闻旭生心底已然有了猜测,“我问,点头或者摇头。”
那只怨鬼用点头,表示明白。
闻旭生先让它起来,“伤过人吗?”
那只怨鬼用摇头。
闻旭生又问:“今才苏醒的?”
点头。
“以前没有醒过?”
点头。
“醒来的任务是找到我?”
那只怨鬼感应了一下,点头。
“不是自愿为怨鬼的?”
点头。
“有人豢养怨鬼?”
怨鬼的情绪瞬间有些不稳,还是点了点头。
“希望我去救那些怨鬼?”
点头。
“有多少?”
那只怨鬼想了想,从一侧飘到了另一侧,然后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双往后飘去,示有许多许多。
闻旭生心里一沉。
豢养那么多怨鬼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现在闻旭生脑海之中。
豢养怨鬼,速生鬼王。
……这是培育怨鬼之王啊!
“知,们所在的地方,在哪里吗?”闻旭生问。
那怨鬼摇了摇头。
那段间,他根没有识,又怎么会知自己在哪里?
而现在,他那边的联系断了,好像就更……
“禁制解除之后,那边的联系会重新接上,我做的很隐蔽,那边不会发现的。”
“跟着那边走,我看看能不能跟着,找到那个豢养怨鬼的怨地。”
那怨鬼重重点头,然后用指着那个【救】字,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闻旭生沉默了数秒,低低:“我知了。”
下一刻,禁制消失,那抹联系重新续上,那只怨鬼又一次失去了神智,像一只被人握住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飘舞。
是很明显,那个握住线的人,并没有打算将这只风筝带回去,只让他在外面飘着,寻找着他们找的东西。
闻旭生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
是很快,闻旭生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汤明放。
直觉告诉他,汤明放身后的汤家,这些脱不了关系。
**
景歌觉有些奇怪。
闻旭生这几不仅不他一起睡了,而且也不大离开房间了,不管什么候去找他,他都在睡觉。
景歌有一次开玩笑问他,不会是生病了吧,结果第二一早,闻旭生就真的发烧了。
找来大夫给输了液之后,闻旭生浑浑噩噩地睡了一。
而之后的两,也是如此。
烧了三还不见好,景歌只想带人去医院。
结果闻旭生死活不去,下午的候,闻旭生退了烧,只是精神还是不好,嗜睡。
景歌想闻旭生好好谈谈,让闻旭生赶紧去医院查查,贺大师便找来了,脸色非常严肃。
董海元宁文越都是特殊部的,被贺大师直接带走,面对景歌的候,贺大师则有些犹豫。
“小,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件很棘的事情,危险系数非常大,无论打算怎么做,我都觉做的没问题,所以,不需有任何心理负担。”
“愿我们一起应对这件事吗?”贺大师非常严肃地问。
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我以为,我已经是特殊部预备役了。”
“身为预备役,就有尽的义务,不是吗?”
景歌对贺大师笑了一下,眼眸里尽是坚韧,“带我一个,谢谢您。”
贺大师抬拍了拍景歌的肩膀,低低:“谢谢。”
一行人上了车。
上车之后,贺大师将所有的事情跟景歌他们说了。
原来,是汤明放神志不清之下,吐露了许多消息。
汤明放其实没说那么直白,他神志不清,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吐来的消息需人反复推测理解,而且都是片段,前言不搭后语的,只是提到鬼啊什么的。
特殊部的人通过dna对比等等,确定他是汤家的人,到底不能确定他是疯了还是什么,也不能对他吐露来的信息完全不在,便暗中派玄学师注汤家。
而其中,贺大师不放心其他年轻的玄学师去做这件事,便自告奋勇地去了。
或许是他这段间现在汤家的几率过高,导致汤家人对他见怪不怪,也或许是汤家根看不起他,对他的防范识并不高,总之,他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贺大师竟然在汤家发现了怨气!
一个玄学世家,存在怨气,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特殊部又加派了人,几乎是二十四小盯着汤家,最后发现这汤家疑似豢养怨鬼,竟然有怨鬼被从汤家放来!
汤家的动非常隐蔽,运用各种法阵,还专门挑最合适的深夜间,尽可能地做到衣无缝。
是偏偏特殊部的增援量到了,所以派去盯着汤家的,都是真正的玄学大师。
他们顺着汤家的一点疏漏,然后顺藤摸瓜,真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而后,还“截获”了一只怨鬼。
汤家,久负盛名的玄学世家,竟然做这种勾当!
贺大师被气全身发抖。
事已至此,必然应当机立断,特殊部立刻决定对付汤家,打汤家一个措不及。
“们三个被编在后方布置法阵,前方有我们……”
贺大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景歌:“或许,我也可以现在前方。”
景歌的实、心性人品,贺大师是很清楚的,是前方的危险性……
贺大师有些犹豫。
“前方多一个人,可靠性保障就多一丢丢,”景歌对贺大师微微一笑,语气十分笃定,“前方还是缺人的。”
贺大师沉默片刻,“很危险。”
“都加入了,还怕危险不?”景歌洒脱一笑。
贺大师徐徐叹息,又拍了拍景歌的肩膀。
一路到了汤家。
贺大师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完全按计划行事,一个表情、一个动都不敢有误。
是事情,比他们想象的顺利许多,就像开了挂一样,一切都在按他们的计划进行。
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控制了汤家所有人。
而阵法,也在汤家顺利地开始布置。
为首的那个汤家人叹气:“到底是功亏一篑,竟然被们发现了,真是让人难过。”
说着,他又看向景歌,笑盈盈:“这就是家的后人?”
“我以为家的后人会隐姓埋名,将氏血脉流传下去,不会碰不该碰的东西了呢。”
男人摇了摇头,叹息:“可惜,不管是多少年前,还是多少年后,家的人,都那么看不懂形势呢。”
景歌冷眼看他,不发一言。
男人轻笑着,然后看向特殊部的玄学师们,汤家的玄学师们被特殊部的玄学师们控制,表情十分不安,有一些还在大声嚷嚷着什么,让男人止不住地叹息。
“果然,一个家族壮大之后,总会有一些愚蠢的生物。”
“哪怕给予他们多的赋,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而这个世界里,偏偏这样的蠢货占多数。”
“真是……碍眼啊……”
随着他的声音,他的表情变诡谲起来,他脚下的阵法猝然亮起光来,紧接着,那个阵法竟然应声而碎!
“阵法列好了吗?”
“给了们那么多间,还是不中用啊。”
“都来了啊,”他笑,“那就不走了。”
“们那都是什么表情呢?”
“果然,没有什么比从堂掉到地狱的表情,更动人了。”
“一群蠢货。”
“蠢货是不必活在这个世界的。”
突然,阵阵刺眼的光芒亮起,刚刚贺大师等人布置的阵法,就在这一刻应声而碎!
一名大师错愕地说:“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这么随地破坏由几位玄学大师一起布置的阵法?
那人笑更猖狂了,“们知吗?”
“没有什么比玄学师更适合制怨鬼的。”
“们将自己送到我里,我真的很满啊。”
他又看向景歌,眼底闪着诡谲的光,慢吞吞:“想见见们家的人吗?”
“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呢——”
倏地,房间里陡然变阴冷起来,
雾气四散开来,恍惚间,地板上似乎伸了无数只,伴随着阴森可怖的嚎叫声,慢慢地向人袭来。
整个房子,就像是阴/间/地/狱一样可怖。
“瞧,都在这呢。”那人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其他人,笑盈盈,“们家的人,还有什么闻家的人,还有那几个小家族,一贯想保护普通人,保护那些愚蠢的、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蠢货们,而与我们汤家唱反调的人,都在这里呢。”
“他们的尸体烧灰烬,他们的骨灰与水泥混在一起,制这个房子,被千人踩,被万人踏,哪怕□□已毁,灵魂也被禁锢于此,日日夜夜受此折磨,产生无穷无尽的怨恨,最后为我的奴隶。”
他看着众人愤怒的模样,大笑起来,戏耍一般问:“们脚上踩,就有着他们的尸骨,他们的灵魂。”
“们猜,踩的是头,还是腿呢?”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怒斥:“!理难容!”
法器亮,直冲他而去,是很可惜,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蠢货。”那人不屑冷笑,“吃了他。”
紧接着,地板上有无数只现,似乎想将那名玄学师拉入地底,幸好身边的玄学师帮了他一把,这才免于那种悲惨下场。
整个气氛都变可怖起来,然后在那瞬间,几名玄学师默契,齐齐向那个人袭去。
那人冷笑:“找死。”
而就在他对付那几名玄学师的一刹那,那几名玄学师四散开来,而半空中两枚泛着金光的彩缎骤然砸了下来,让他避无可避!
被偷袭功的滋味让他非常愤怒,眨眼间,那些彩缎直接被撕碎。
玄学师们在这一刻,展现了无比强烈的韧性默契。
一间,那人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游刃有余。
“该死。”
“对付们这种顽固的东西,果然不应该脏了我的。”
“就让们自己人,对付们自己人吧。”
他笑了起来。
怨鬼一只一只地从地板上飘了来,那浓郁的怨气让人望而生畏。
玄学师们严阵以待。
而就在这个候,异变突生!
那些怨鬼都停下了自己的动。
一个冷淡的声音骤然响起,“好像很?”
那人的表情一僵,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是?!”
闻旭生的一切都藏在虚幻的雾气之中,周遭玄学师并不知他是什么,都更加紧张起来。
只有景歌,表情微微一松,紧接着,眼眸中露几分复杂。
刹那间,那些怨鬼那人的联系统统被斩断,闻旭生似笑非笑:“可惜,的人,通常都长不了。”
那些怨鬼哀嚎着向那个人冲去。
那人哈哈大笑,“生前死在我里,死后被我玩弄灵魂的东西,这些玩以为能耐我何?”
周遭那些怨鬼,竟然不敢上前!
是这无疑给了玄学师们机会,景歌摸当日对付周大师的那个灵器,虽然已经断裂,毕竟是系统品,与这个世界的一般灵器还不一样。
断裂之后,只是能量减半,并不味着不能用。
景歌将那个灵器直直地砸了过去。
这一动就仿佛唤醒了其他玄学师一样,登,反攻的号角一次响起。
是这一次,那人的注根不放在其他玄学师身上,而是放在闻旭生身上。
“怎么不?”
“不敢?”
“那些蠢货根伤不了我分毫。”
“哈哈哈不敢——不敢伤我——”
“怕犯了戒,就此彻底没救了?”
“何必呢?”
“接受自己的命运不好吗?”
“九阴之日诞生的鬼子,一生就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
“想到的,终将会失去,世间的所有美好都与无关,活着苦,死了更苦,灵魂俱灭了还是苦,这个世界只会给予苦难,真的不想换了这世界吗?”
“从此,这个世界,便由统治,想它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怎么?不心动吗?”
“到候,想的,都会属于,谁也抢不走。”
那个人的声音低沉近乎于蛊惑,又带着浓浓的肆无忌惮。
而就在这个候,一把匕首突然穿透了他。
他的声音顿一停,是紧接着,便是阵阵狂笑。
“来了……终于来了……”
“鬼王……世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抹火焰悄悄爬上他的身体,他近乎于惊慌地怒吼,被火焰燃烧一尽。
“不能……!”
闻旭生冷漠:“我能。”
与此同,景歌只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什么结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带着一股扭曲。
而紧接着,景歌就被摁在一处,唇角被狠狠地嘶哑,那抹冰凉,让他知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在他唇角处摩/擦碾压,然后低低:“杀了我。”
景歌冷淡:“恕我直言,已经死了。”
闻旭生低低地笑了起来,“果然发现了我。”
景歌不置可否。
“杀了我吧,让我魂飞魄散,”闻旭生轻轻地撕咬着景歌的唇/瓣,“我只想死在里。”
“抱歉,”景歌没什么诚地说,“我还没学过那个高深的东西。”
闻旭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还不懂吗?”
“我就是他们那个豢养的鬼王。”
“生于九阴之日,受怨气鬼气浇盖,一旦破戒,必祸患。”
“我刚刚杀了他。”
“我破戒了。”
“不烧了我,我必将为祸患。”
“哦,”景歌应了一声,“那在这之前,可以回到我几个小小的疑惑吗?”
闻旭生抿唇点了点头。
他总是……不会拒绝他的。
“做过伤害理的事吗?”
摇头。
“伤过人吗?”
闻旭生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周大师算吗?”
景歌反问:“合着那个候就在?我说谁毁了那个葫芦呢。”
闻旭生犹豫地问:“……汤明放,我让他在幻境里,感受一下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做好。”景歌为他鼓掌,“还有呢?”
闻旭生摇了摇头。
“怎么死的?”景歌装不经地问。
闻旭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他从来不会拒绝景歌。
最后,他还是:“……记不了。”
怎么会记不呢?
全身的血都被放干,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地削下来,骨头被一下一下敲碎,压粉末,至于那个洞里。
洞下,是源源不断、向他奔涌的鬼气怨气;洞上,是植根到他灵魂之上的树根,吸吮着他的灵魂。
他们想一个听话的“鬼王”。
浑浑噩噩的候,总想着,不然就算了。
不理智了,不用誓言了,就当自己灰飞烟灭了,总好过受这一份苦。
最终,仍然是做不到。
他在等一个人。
等他的珍宝来解脱他。
他用搂住景歌,唇/瓣贴在景歌的唇/瓣上,“烧了我吧。”
景歌沉默数秒,漠然:“不行。”
“谁知这是不是的阴谋呢?”
“我还没伤到,就狂性大发了,那我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闻旭生愣住了。
虽然理智上知景歌怀疑他是对的,到底还是难过。
原来恶鬼也会难过啊。
“所以,”景歌斩钉截铁,“签订契约吧。”
闻旭生惊呆了,“什么?”
“签订契约,”景歌冷静,“凡有想做坏事的心,我一起灰飞烟灭。”
闻旭生条件反射/:“那怎么行!”
景歌笑了起来,“所以啊,我的命致于的一念之间啊。”
“管好的脑子,我怕随便想想,就连累我跟一起玩完。”
闻旭生愣愣地看着景歌。
景歌眉眼上挑,带着浓浓的挑衅,与满满的信任。
这一刻,闻旭生突然觉,一切都值了。
或许不用景歌来,他可以自行了断。
而就在这个候,景歌开口了。
“不愿也无所谓,外面怨鬼那么多,我随便抓一只来签订契约,怎么样?”
闻旭生:“……”
他这是……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