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狂人龙小川

世人都在追寻着自己的梦想，而我躺了下来。

世人都在青春的光与影中热血地奔跑，而我踽踽独行。

因为，我已经足够强大。

“龙小川，你嘛时候成为南陌第一啊？”

“就在今天！”

————

张梓的篇幅，终于是慢了下来：他不喜欢引人注目，只愿意在黑暗的泥土里踽踽独行——他停了下来，收敛了锋芒，似乎堕入凡尘与凡人无二，却又时时刻刻地高高在上。

他不喜欢与与外人说话，这二十余天，除了龙小川洪格蒋奥陈成几个狗友，也就尚心薛望和他聊聊了。他有的时候还会在生物课上出出神，随后便被生物老师给逮着了。被逮住的他总是很奇怪：啊！以少年的强大在课上出出神居然被发现了这么多次！难不成，是因为生物课神游物外的程度更深么？是因为，想了更加广阔的天地？但少年所想漫无边际，是有也无又如何比较呢？所以，为何只有生物课被发现了呢？他心想，可总是想不出一个答案。他观察了卫诗，因非礼勿视并没有细看，他想不通，便不去想了。而个中原因，此后他就自然知晓了。

其实出出神也没什么，被卫诗逮着不过是罚个站抄点作业，两者对于少年来说都不是难事。老班常庆亮的课他要认真听，其一是不知怎么的和常庆亮混熟了，像是脾气相投？第二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便是常庆亮的班主任身份了，至于其他老师的课呢，那就随缘咯，反正再怎么随缘少年也不会捣乱，所以有时还会偷摸摸睡觉看小说漫画的，而且高一的课难不倒哪里去，自己看看就好了，真要好好学习的话，也至少是高二之后的事了。

就这么，张梓慢慢地低调下去了，打架风云在虚幻的大手下渐渐消失：学生们或多或少知道张梓这个名字，但人是谁就不清楚了。甚至于与张梓同班的学生过了几天便习以为常了：你不惹他，他什么都不会表示，没有伤害，何来恐慌？而且少年张还不会要求不熟的人做什么，相反的倒是有人让他帮忙他往往不会拒绝。唯一可能存在的问题是批评了几个住校生吧，说的也都是清洁交作业的问题。尚心在，做了中间人，他也便淡漠地看了看三四个吊儿郎当的学子，甩甩手，潇洒而去，做了甩手掌柜。

他走后，尚心轻言轻语地劝说着组员，他们满嘴答应，内心却把走了的少年骂了个通透。

她走后，他们看了看，看了看四周，走到了少人的角落里，聊起了天。

“他以为他是谁啊，批评我们，他也配？”

“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却装的一副成年人的模样，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十分可笑。”

“自己不来说还让尚心来说，如果不是给尚心面子我们早就走人了，还听他哔哔。”

“别的组都没什么事，就我们组，哎！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组长！”

“运气不好，将就着吧！”

···

一旁，柳玉华慢慢地走过，她听见了只言片语，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想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转了过去，却发现之前的几人对她笑了笑，打了招呼。

是错觉吧，她也笑了笑回应了，还与他们唠嗑几句。一个小组的，交流算不得少，唠嗑完她便回座位了。与此同时，少人的角落里又响起了埋怨的声音。

过道里，某时，少年潇洒走过，他耳朵动了动，听见了藏在风里的声音。他有了淡淡的讶异，同时也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生而为人，便有人性；但凡是人，就会有为人者的不足。是否能克服，只取决于自己。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秋季的太阳十分明亮，接近正午，亮得耀眼了些。他抬起手，遮蔽了双眸，走向了无人之地，静利风中阳光下。

身旁，忽然多了一人。

“少年张，你又在思索什么啊？”

“思索天地吧，”少年头也不回，听声音便知道来者是桑海，他说完，指了指天空，“看，多么有趣的生灵。”

“昨夜我夜观星象，算得了今天有雨。所以我起早了些，却在醒的时候看见了天边的彩霞——我出了门，看见了地面的水滴，朝阳烙印的绿帘：雨出生在了黑夜，消失在了夜未央。”少年继续说道，“雨后的天空是蔚蓝的，白云，也像是有了生命。顶端的树叶青翠得很，四周空旷，渐渐有了人。我往天上看了看，从高楼大厦的虚影里走了出去，一时之间，金光闪闪——地面是金色的，太阳是金色的，云朵是金色的，我看见了，耀眼的光芒。我看着太阳，看得久了，也不觉得疲惫：太阳普照万物，普渡众生，阳光洒在我的身上，久违的温暖。我走着，心想任何一种力量都有两面：它能让你活着，自然能让你消亡。太阳是比水更高端的生灵，它更加凶猛与狂暴···我感受着两面，遁入佳境。”

“一日阴晴不断，一天四时不同，你我的道独一无二，所有东西，都得我们自己去赋予，”桑海赞叹一声，“与你一样，我常常有我的感悟，可能说不清楚，但我很舒服。”

“看你的模样，似乎还差了点没说完？”桑海瞅瞅少年，发现后者分了点心，分心并不是少年的不敬，而是因为他还有着想说的几句。他看看他，像是同龄人一样摸了摸脑袋，问道。

“嗯。”少年点点头，想了几秒，缓慢地说了出来。

“

太阳很温和，也很刺眼。

我看了看天空。

看了看身下的影子，若有若无。

人纵有万千幻影，也终究消失在阳光的泥土里。

”

···

“写得好！”中年人品了品，赞叹道。

“敷衍。”张梓抬起头，睁开双眸，淡漠地回复道。

“那我应该怎么说，说你巧夺天工珍宝藏？鬼斧神工笔洛神？”

“随你咯。”

“那好，”中年人笑笑，“所以少年张，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蛤？”张梓被问地措手不及，一秒后便摊摊手，“没有，我现在巴不得遁入人群如大海捞针呢，能有什么有趣的事。今天的感悟我已经给你说了，短时间内，我想必是没有新的感悟了——一个人每天想说的话只有很少，说够了，就可以不说了。”

“那，和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我就和龙小川洪格蒋奥几个人混，其他人与我交集甚少，所以可以这么说，我和大多同学并没有什么相处。”

“那，有没有什么想打的人呢？”

“没有吧，”少年直接回道，转念一想又换了言辞，“是没有想打的人，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我想看看极为简单的人性，等着哪天缘分到了，说不定我会动动真格的。”

“少年张动真格的那可不得了了，他们要是知道你初中做了啥，还不得把你当成皇帝来对待？”

“那可不。”张梓点点头，不置可否。

···

的确，若是让同学知道了张梓初中干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不说毕恭毕敬也绝不会招惹。即便这里是陌上桑，也不会少于百分之七十。而我们的主角少年张呢不喜欢引起他人的注意，便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气质沉淀下去了，混入人群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学便是校里面多了一个全能的人，多了一个狂人，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

龙小川可以算是一个全才，在自身武力强大的基础上，还擅长打羽毛球篮球和踢足球，排球也会打一点点。其实想想也是，会武功，所以身体各项指标都很不错。运动靠得什么啊，技术和身体素质。技术对于武学奇才不难掌握，身体素质就更别说了。夸张点说龙小川的瞬间爆发速度在张梓之上，长距离的速度比张梓略低，两者火力全开伯仲之间。

先说打羽毛球吧，龙小川洪格张梓都打羽毛球，还带上了蒋奥，不过最会打的也就是龙小川和张梓，在室外打没什么意思，有的时候会约到室内羽毛球馆去单打独斗，那个时候才会用一些真实实力。而最近张梓和龙小川还在计划是不是跟着群打一打，打双打，欺负欺负其他学校的，反正年轻人周末晚上肯定是要打的。总而言之，在学校里的露天场地龙小川没有真正打，之前看见罗姓少年在那装，龙小川也开始装了起来，各种花式动作层出不穷。观赏的人多啊，有的时候还会搞笑搞笑。反正在外行人看来很精彩就是了，与学校里面的人打，得让着，要不然实力差距太大就没人敢挑战了。这一段时间龙小川还成了带妹少年，羽毛球场地有限，人多的时候就得打双打，当然你要占着场地单打独斗也可以，不过除了张梓谁配和他单打独斗呢？张梓认识尚心之后就开始教尚心打羽毛球了，所以龙小川带妹也可以说有张梓的原因。与别人打球，在那臭显摆，可是女生就是吃这一套。打的又是双打，所以很多女生都愿意和龙小川组队。

带妹啊，就得做好一打三的准备，有的时候对面一颗慢速扣杀到女生的身边，女生没接住，这个时候龙小川还有余力鱼跃过去救球，一个滑步到了女生的半场，勾了一个对角。勾的好就赢了，对面会打球接住了就放了前场。要知道龙小川鱼跃到女生半场而女生没有及时轮换的话就意味着有个半场是空了的，这是破绽啊。所以遇见对面会打龙小川又没有勾对角很好或是回一个后场的高远球的情况下，就会被吊空场，然后就输了。可是输了又如何，气势上没输，观赏性上更加没输。所以不是有句话叫赢了就是输输了就是赢么，以龙小川的实力就算是一打三也没有问题，可是为了平衡战斗力以及让对手有打球的欲望就不能一直坐庄，况且和他组队的女生就算没出力也是会累的。所以龙小川聪明啊，坐一会庄就会输了下来，大家彼此坐庄呗。在羽毛球上显露的实力主要就是会花式，在学校扣杀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后续的事。

除了打羽毛球，龙小川还踢足球啊，虽说世界杯什么的不考虑，在学生中也算是鸡头了，所以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少年一定要好好把握学习的这几年时光，这几年，你会发现，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即便你丑了点，也会有女生中意你。等到工作了，除了生活，其他都是浮云。

年少时候的感情是源自于真正的喜欢，后来的喜欢都会慢慢变得物质，纯洁的爱情总是少数，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爱情常常会成为口耳相传的故事。人在某一段岁月之后会极速地老去，身体没有老，可心灵里已经没有曾经的斗志了。年轻的时候喜欢起起落落，因为我还年轻，所以经历风风雨雨是有趣的。可是一旦屈服于困难之后，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呵，让它们去见鬼吧！现在我只想要一个平稳的生活。

反正，看龙小川这个样子，无论是年轻中年还是年老，都能引领风骚。这是他们家的遗传基因，当然，这个基因也让他们家的男丁深受诸多美女的喜欢。

————

九月份，第三周的周四，下午第三节是体锻课，四剑客一如既往来到操场。蒋奥去弄些花花草草去了，鬼知道他是要制作点什么。洪格找张铭切磋羽毛球了，正好这个时候张铭没带着韩思怡过来。张梓虽说是与三人一起来的操场，但他的身边还有尚心，很明显又是一次男女单打或者是混合双打。龙小川左看看又看看，羽毛球场总共八个已经被占了七个，而大多数还是菜鸟，能和自己打着玩的人渐渐组好了队。又看看篮球场，里面几个熟悉的人没在打篮球而是坐着聊天。是打羽毛球还是篮球呢？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又看看他们聊的火热的场景，龙小川就走了过去，选择了聊天。

“老子以前为什么喜欢篮球，就是因为篮球团结，我们的队伍打篮球有血性，不怕受伤，中锋为了得分都去投三分球，为了夺个篮板摔倒在地面好几次。这是什么，这是男人的血性。自从我在我父亲的带领下看了零八年的生死局，我就深深喜欢上了篮球，我想这是纯爷们的运动，我其他运动都不管，我也要打篮球。”才走近，就听见这么一句。

“哟，你们看，亚洲第一中锋来了。”坐着的几人有个看见了龙小川，便是叫了一声。

“来来来，我们一起欢迎我们的龙中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龙中锋，你又来打篮球了啊！”

“我槽你个嘴，不带这么骂人的啊，老子打球可从来都是不怕受伤的。”龙小川见状，找准第一人笑骂一句，怼了回去。

坐着的少年闻言，摊摊手，道，“这就算骂人了，我没说你打篮球像鲲鲲，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拔刀吧！这是对人最大的侮辱！”龙小川闻言，目光一亮寒毛都竖起了几根，打篮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梗了，慢慢的其还变成了骂人的话语，不过对于几人而言还是开玩笑，虽然开着开着玩笑就有可能来一次solo，此时，似乎是要solo了，“来单挑吧猴子，谁输了谁就是徐坤菜。”

“算了，我单挑也挑不过你，我打球像鲲鲲好了吧。”少年笑笑，转开了话题。

“得。”龙小川走近了，坐了下来。众人见龙小川来了，相信他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就继续开始之前的闲聊。

————

“你说的那场生死局我看了的，我比你打篮球应该要早一点，因为我爸就是篮球教练所以我从小就在打。世界杯的生死赛啊，我从未看见过如此精彩的生死局。大高个子把那几个人都给盖帽了，哇靠，我真的觉得霸气。你能想想一个人跳起来对着你手上的球就是一巴掌的场景么，太霸气了。果真身高就是优势，整个队伍的人都在拼，为了进八强，那一战真的是尽力了。可惜因为生死局消耗太大后续的比赛输了，不过我相信他们看好他们敬佩他们，我觉得他们虽败犹荣，是我们所以爱好篮球的人的英雄。因为有他们在，我们一直有着篮球梦。”最开始说话的少年说道，他说完了，就有人继续接嘴。

“是啊，我们谁没看过呢，就算是没有看过直播，现在有了手机之后都肯定看过回放的

。我真的很感动，有这么一群人在，我真的很感动他们中还有的人仍在坚持。我一度以为从那个时候起我们的篮球就将走向辉煌，没想到，零八年就是巅峰。随着新球员的加入我们的篮球在慢慢地走下坡路。曾经一度制霸整个亚洲，现在一个弹丸小国都能胜过我们。从战士的角度来讲，这就像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在我们的面前作威作福。因为什么？因为战士不再是曾经的战士！如果用电影来形容，零八年就像是贺岁档的流浪地球，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大门，可我们还没有踏入大门去看门里的世界，就被后来的堡垒给无情地关上。现在的篮球就像是堡垒无情，呵呵！我以为我们即将走向新的纪元，却是没有想到，那一次，就是我们能够爬上的最高的山巅。”

少年说完，所有人都肯定了他，但不像是以前的开心的肯定，这一次的肯定伴随着叹气，伴随着失望。

“老将为了曾经的荣耀，身披战甲，上了战场。然后他的队友告诉他，你只是一个人在战斗！老将啊老将，我看见他们的眼眸中已经泛起了泪光。有心获胜，无力回天。纵使我拼尽了全力此后会留下伤病，可是我还是想赢啊，我一个人获得了二十七分，这个成绩就算是放在过去放在整个世界也很不错了。而同年龄的老将，一个人拿这么多分数，能有几人！我看见了他眼神中的愤怒和不满，但是他为了团结不会去怪队友，他为了团结只能说自己还不够强。可是啊，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流了汗留了血！可是有的人呢，赛场上闲庭信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自家的客厅打球，整场比赛下来汗水都没有多少，两分球三分球罚球全是失误。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要把命门交给这样的人，属于我们曾经的辉煌呢？如果还是以前的那些人打球，我相信成绩一定不会比现在差。是什么让现在的篮球没有了血性，是因为鸡你太美么？我觉得不是。决定篮球高水平最主要靠得是教练和自己，教练的教和自己的练习，缺一不可。但无论怎么说，上了场，就要展现男人的血性。不敢去拼，不会去拼，这是男人么？还不如去当个娘们当拉拉队好了。”

少年停顿一会，继续说道，“赛后的采访我相信我们都看了，记者问，如果这一场比赛非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这个人你觉得是谁。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厚重。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让我流了泪。我！如果有一个人要为这次的失败负责，那就是我！赢了球，是整个队伍的胜利。输了球，所有的过错我一个人来承担。我泪了，我相信你们也有感触，为什么，要让曾经的勇士们寒心啊！上了赛场的人，你们不去好好打比赛，不去拼一拼，对得起他们吗？我很厌烦，有了对比更让我感觉到厌恶，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老将来承担过错。没有出力的人却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哦，说了什么，说请人们再给他机会，因为他还年轻。想想大哥以前是怎么面对这样的冷嘲热讽的，他说啊，我没有成绩别人说我怎么了嘛？最好回击的方式就是打出成绩让喷子看看，这是属于我们的实力！我很欣赏并赞扬这一句话，但这句话无法用于现在。现在的人变了啊，在篮球方面无脑喷的人少了，人们不会只单单看成绩，而运动员也变了，不会去努力了，哈哈，真是笑话。”

“在国内打打比赛就上天了，什么亚洲第一中锋，亚洲第一后卫，跑到NBA吃香么？还不是被遣返回来了！这是捧杀啊！还没有打出真正的成绩就被捧得这么高，自信了，自大了狂妄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国内比赛成绩就不咋地，一打世界赛就看出了不行。名气和自身的实力完全不成正比。哦，还有什么，当运动员还没取得几个好名次就开始进军娱乐圈？我最讨厌的就是歌手不是歌手，演员不是演员，如今运动员也开始不是运动员了么？流量至上？流量至上的结果就只能是流量至死。有了流量的参与，音乐不是音乐，演技不是演技，运动不是运动。流量至上渗透到哪一个领域就会毁了什么，因为人们一旦放弃自己的本职，就会瞬间一落千丈。”

少年感叹完，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是啊，十年前，那是属于我们篮球的辉煌年代。在整个亚洲说第二谁敢说第一，那个时候的篮球，象征着爷们象征着血性象征着胜利。从什么时候起篮球也开始变了呢？少年这么想的时候，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几人的思考。

“其实，你要说你哭了就你哭了，我们可是没哭呢，至少我没哭。最多也就是心中有很多感慨，为老将惋惜罢了。”

龙小川的不要脸的声音响了起来，众少年被打断思索。剑客的话总是带着一些俏皮，也常常不经意间消泯了众人的叹息。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还是由我来说说公道话吧。”龙小川说道，其他一言一语的少年也不说了，静静听着。

————

“体育竞技是无情的，当你取得成绩的时候，会有人把你捧上神坛，当你一旦落败的时候，铺面的谩骂就会迎面而来。我最忌讳的就是无脑地斥责一个努力的人，如果一个人努力过尽了全力，纵使倒数第一，我们也没有资格去斥责他。人们能看见的是什么，不是一次次的金牌一次次的第一，人们看见的是某个时候的落败，于是就开始了冷嘲热讽。”

“你们还记得刘翔吧，当时伤退被喷的很惨。仅仅只是因为一两次失败，所有的人就开始苛责他。甚至于，所有的报道都没有提到他取得的成绩，一段时间以内，就算是提及了也是在否定。可是看看他的成绩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个数据大概是没错的。参加比赛三十六次，三十三次金牌，两次银牌一次铜牌。或许会有出入也不大了。他取得了三十多次的胜利没人去说，而仅仅是因为一两次退赛就把别人喷的狗血淋头。键盘侠啊，换做他们能上场一次么，能在受伤之后还痛苦着坚持么？人们总说将心比心，但没有人能够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当时的人们只看成绩，啊，体育竞技是无情的，一旦你跌落神坛，你会变得比凡人还不如。所以我想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要忘记运动员们曾经为我们创造的荣耀，他们是英雄，即便英雄退居幕后，他们也仍然是英雄。”

龙小川说着，看向第一个说话的少年，他像是有点意见，不用猜，肯定是说苛责的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运动员不同了，所以是不是该斥责该喷也要重新鉴定。喜欢运动的人没几个是无脑的，至少现在无脑的人越来越少了。以往人们愚昧，现在人们渐渐知道运动员的不易更多的理解了。我用这么一个例子也是用来做对比，只是想要说明我们不应该随随便便去说哪个运动员的坏话。但是，我指的是真正的运动员！是有血性的运动员！是痛苦还在坚持的运动员！这些品质有一个我都觉得虽败犹荣。可惜，现在的有些人是真的没有。就像你说的，没取得什么成绩就开始进军娱乐圈了，实力不够高就被捧上了亚洲第一的王座。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有数么？运动员，就干运动员的事，为国争光，不会舔着脸去参加各种综艺节目，那不是运动员该干的事。功成名就的运动员参加一些可以说是宣传，可是你自己的水平还没提升训练没好好训练就去参加，是不是把事情的轻重弄反了？不把主业做好就去尝试副业？那你要这个主业干嘛？不如就一直待在娱乐圈算了，反正你想要名气想要金钱，娱乐圈正好适合你。老将去参加综艺节目是为了体育竞技做宣传，新人呢？不会也是想着去做宣传吧，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赚钱，连本职都忘了。打打家里赛就不可一世，跑到国际赛场上去客厅散步，让老将一个人去拼命拼死。我看见了一个表情包，某人问，老兄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我真的是无法笑出来，比赛怎么可能不流汗！篮球，是一个热血的运动，是一个只因爱好追求梦想责任的运动。体育的本质绝对不是名气和金钱，如果为了名气和金钱就不要身披战甲为国而战，获得名气和金钱的方式多得去了。打篮球有句话：是男人就上，一往无前！”

“我所喜欢的篮球是男人的运动，我想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篮球绝对不是因为篮球会给我们带来名气和金钱，相反的，我们在篮球上面花费了不少。我们获得的是友谊和欢喜。我们绝对不会因为对手厉害就畏惧不前，即便输，也要输出自己的风采。即便输，也要站在前进的路上，高歌猛进。”龙小川偷偷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体锻课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闲聊而是一起打篮球虽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令人失望和愤怒，但事情依然要过去，身为学生能做的就是为了真正的篮球运动员加油鼓气支持他们，并相信他们一定会把我们的篮球带向零八年之后的另一个辉煌。

“其实，你们有什么可以失望和叹息的呢？我们又能有什么不满和厌恶的呢？有的人现在还很年轻，我们得给他们犯错的机会，希望他们会改，我们可是比他们还小呢，谁不能犯犯错误，我们这群人犯的错还少了么？只要知错能改那就善莫大焉。我们得相信老将，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的篮球运动员绝对会焕然一新，有问题的人摔下宝座之后，终有一日能够靠着自己的实力重新登上去，这一次，不是因为捧而上去，而是因为实力！用实力告诉整个世界，我配！”

“只有一种情况会让我们绝望：当老将完完全全地落幕，他们不能再去说这次的责任我来抗，他们没法再去拼一次全场得二十七分，他们的眼神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这个时候，我才会认为我们的篮球没有未来。但是，会真正地绝望么？一开始我们不注重网球，可是有人把网球带动了起来，一开始我们不注重斯诺克，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台球。如果没有希望，那就由世人制造希望。我相信，只要真正喜爱篮球的人还在，篮球火就一直不会熄灭，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从来，只有落败的勇者，没有半途而废的懦夫！我们爱好篮球，为了我们的梦想，坚持下去，同时也告诉所有爱篮球的人，我们是爷们。”

龙小川看向众少年，他们被这几句话说得有些热血沸腾，一次的失望并不能影响他们多久，因为之后还要经历很多次失望。可是，物极必反，失望的尽头有时是绝望但于体育而言是希望啊，他继续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像吊带异常一样去打篮球！我打篮球，我是纯爷们！”说到最后，龙小川吼了出来。

“我打篮球，我是纯爷们！”

“我打篮球，我是纯爷们！”众少年异口同声。

龙小川笑笑，从少年们带的众多篮球中取出一个，拿在手上，运球着走出少年的圈到了三分线上。

目光直视篮筐，有着属于少年的火焰，他交叉运球活动了一会，余光感受到了所有少年的目光，轻轻一笑。慢慢走到二分线和三分线中间。一步，到了二分线附近，两步，越过了二分线，三步！在篮筐之下猛的跳起，做了一个扣篮的动作！

众少年惊讶，难道那几次三步扣篮的动作要再现了？为何说几次呢？因为成功率不高。

果不其然，龙小川一手扣球打在了篮筐上，这一次没有之前运气那么好强行压下去，这一次篮筐反弹地厉害，加上龙小川的力气不小——肉眼可见，篮筐发生了明显的弹性形变，而三步上篮的龙小川篮球已经脱手了，可不，篮球打在篮筐上，被篮筐的反弹弹了出去，其方向，是操场。

操场上，学生来来往往，篮球朝着跑道上的人飞去。

砰！

原地，龙小川捂住了嘴巴，神色上有些惊讶和无助···

——

——

经历了打人事件之后四剑客和薛望也是慢慢熟悉了起来，张梓有的时候会与薛望闲聊一会儿，有的时候呢，龙小川几人也会在一旁看热闹。而薛望性格外向，与几人都有说有笑，慢慢地，龙小川洪格蒋奥先入为主的思想没有了，也发现薛望还挺好的。人很美，性格也好，说她是大姐头还真是：薛望身上有一股大姐头的气质，像是天生的。和她交流的时候感觉很自然，但就是潜意识会觉得薛望要懂得更多一点什么的。上了陌上桑中学没几周在二十三班就有点大姐的味道了，剑客们与她算是初步结识了，自然不会去惹。而看班上同学的趋势，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说，虽然剑客们都是自视甚高的主，但在和薛望一起闲聊或是玩的时候也不会低人一等或者高人一筹，当然，这建立在没有发生冲突或者意外的情况下。

下午第二节，生物课。下课铃才响，张梓龙小川洪格蒋奥四人嗷呜叫了一声。张梓给尚心说了句我先去占场地，就飞奔出了教室。同样的还有洪格，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说，体锻课是固定了的锻炼时间，就算不打羽毛球也要去锻炼，所以紧随其后地出了教室。蒋奥有自己的事偷摸摸地去做，从后门溜走了。反应最慢的是龙小川，虽说也是整个教室里第四个站起身子来的，倒还是比另外三人慢了一步。他们都出了门，龙小川才站了起来，同样的，四道嗷呜的声音还在教室里面回荡。

谁让教室关了窗子就是一个空气流动的半密闭空间呢？声波在教室的墙面上无限反弹有了无数回声，少年们这一声嗷呜，把卫诗吓了一跳。

“你们在干什么！刚下课就鬼叫，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卫诗被这几声嗷呜吓得一抖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少年都出了门，教室里面还有一个准备跑的龙小川。所以，就冲着龙小川吼了一声。

龙小川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不说什么，转过身子，学着蒋奥从后门溜走了。

卫诗在台上哼了一声，也知道下课了他们是该去干嘛就干嘛，只是少年的狼行有点令她意外罢了。见龙小川从后门溜走，她也收拾了课本，朝着办公室走去。

教室内，其他人也各自准备着要做的事情。尚心约好了跟张梓一起打羽毛球，所以等着卫诗出门就起身了。陈思雅从厚实的背包中拿出了单反，像是要去拍照。喜欢运动的少年原本也是准备嚎叫嚎叫出门去，可有了张梓几人在前，他们的嚎叫似乎完全没有气势，所以互相招呼了就一起去操场占位置。还有的人不准备干嘛，出门上卫生间就回来，有的人困了，趴着休息一会。有的人拿出了课外书或是漫画，爱学习的人开始了刷题。

时间流逝，绕路的龙小川到了操场，他倒还想看看蒋奥是去做什么的，这阴人的家伙每次都要做出一点令人意外的举动，可找了找也没发现。就到了操场，羽毛球场基本上被占完了，篮球场上一堆人围着聊天，就过去了。

薛望呢，在教室里面处理了一些事，与几个女生闲聊着就说下去吧，彼时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下课，去操场走一两圈就可以吃饭了。

才走到操场上，围着跑道慢慢地走着，一颗篮球就飞了过来，飞到操场上的时候速度倒也不快，不过高度有人那么高。与人正是聊天着，突来一球，反应是很难了，但因为球速不快还是及时用手挡住了脸。是的，因为球蹦的高是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飞向薛望的侧脸。所幸速度不快啊，薛望没有完全挡完，也就相当于被敲了一下。没什么问题，薛望看向篮球场想看看谁打篮球还能打到跑道上的，就看见了围坐着的

学生们，以及他们正在看着的篮筐下的龙小川。

龙小川一脸惊讶，尴尬中带了少少的无助。

————

薛望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微笑，可在龙小川看来却像是恶魔一样。没什么其他原因，或者这是男人的本能。待薛望走近了，� ��小川用着平时不会的带有一点怂的语气问了问。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薛望看出龙小川的怂，笑了笑，“你这打篮球厉害啊，居然能打到操场上去。什么时候我来欣赏欣赏你打篮球，我看过你们打羽毛球，可还不知道你打篮球怎么样呢？”

薛望又看了看身侧围坐的人，作为少年的他们从来不会来打扰男女的交流，此时就像是女生八卦一样在那看着热闹，还有的人窃窃私语说龙小川与新来的女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龙小川这么受欢迎。有句话倒是听得清楚——“你们说啊，为什么每天都能看见女生想要和龙小川说话呢，他也不比我们帅气，最多比我们打球好看一点厉害一点。”

薛望玩味性地看了看龙小川，可现在龙小川没心思去管球友的事，倒是想你们这群家伙打球的时候是兄弟现在虽没什么不来帮个场子，被少女这么盯着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发毛。

“龙小川，如果学校有篮球比赛你会参加吧。”薛望轻轻拍了拍龙小川，但与此同时龙小川指着另一处对着薛望说道。

“你看，张梓和尚心在那单练羽毛球呢，我们班会拍照的陈思雅也在那，你看她是不是在拍张梓他们或是洪格他们啊？”在龙小川的指向下，薛望看了过去，与少年所说的一样，少年少女正在单练着，时不时少年还会给少女说说打球的方式。陈思雅在跑道和羽毛球场的中间，拿着单反，像是在选取最佳时刻，一直没有按下快门。当然，这部分画面龙小川看得清楚，薛望的视力还要差了一点。

“走过去看看！”薛望来了兴趣，也不去管龙小川没回答她的问题的事。与其他学校不一样的，陌上桑中学经常组织各种比赛，篮球比赛羽毛球比赛举行过好多次，期末前一个月会至少有两种比赛同时举行，但就算一年什么比赛都不办，也不会奇怪。因为，这就是陌上桑。

而篮球比赛呢，分为班级参赛和组队参赛。一般参赛的都是男生，若是队伍不反对的话，女生参加也行，被球打到自己负责就是了。而这几年陌上桑的篮球比赛不乏出现几个女生甚至于全女生队，但是少，往往都是走个过场，毕竟相比于女生，男生打篮球还是要强一些的。所以薛望其实想问的是怎么参加篮球比赛，可没有确定的回答下次再问就是了。一个篮球小队多的十几人少的六七人，兴许四剑客都参加再加点杂鱼就是一个小队了。

薛望招呼与她一起走的几个女生向着羽毛球场走去，而围着的少年们也慢慢站起身来。

“哟，今天这个女生又是谁啊，大长腿啊！”

“厉害啊，龙小川，这么漂亮的美女你都能勾搭上。”

“你要说别人勾搭我肯定要反驳，勾搭是什么，贬义词，可放在龙小川身上，我咋就觉得这么正常呢？”

“那可不，这几天一直有女生找他，我们不嫉妒恨也会羡慕啊！”

“诶，怎么能把我们的真正想法说出来呢？就算羡慕，我们也不能一直打击龙小川嘛！”

“不能一直，也可以偶尔，对吧。”

“有道理，我们每天偶尔偶尔就可以了。”

“还可以上午中午下午都偶尔偶尔嘛！”

“你们这个偶尔具体是什么意思。”

“就是意思意思。”

“意思尼玛呢意思！你看我给不给你点意思意思意思。”

“来来来，胡帕胡？”

几个少年众说纷纭像是忘了打球的事，一旁，龙小川无奈地盯了他们一眼，取过了薛望递回来的篮球，越过几人，去了三分线处，又来了一个三步。可这次没有三步扣篮了，而是三步上篮。上篮简单啊，龙小川最后一步跳起来的时候还在空中转体，再把球扔进了篮筐里。

少年们笑笑，见龙小川开始打球了，也不去嬉闹，纷纷上了篮球场。手心手背分了队伍，就开始了彼此的小型比赛。

————

五点三十，篮球少年们打得正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少年吊儿郎当地走在了操场上，他的装扮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黑色的衣服，白色的异常吊带，浅灰色的裤子，还有黄色的假发。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coser，不过都笑嘻嘻地离他远了一点，像是不想成为路人关注的焦点。

“这是我们学校coser协会的？”龙小川瞅着了，却也不在意。读书的少年少女爱好是广泛的，有的人cose了齐天大圣，有的人cose了哪吒，还有的人cose了卡卡罗特和啥时给。可无论是天兵天将还是一拳超人，现在都跟在吊带男的身后，保持了最少五米的距离。

打篮球的几个人回过头看了看，惊讶了会，有少年下意识说了句卧槽，可也没去多关注。

如果事情正常发展的话，少年们会继续他们的打球。可是吊带男就像是自己不要脸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很享受被人围观，诶，看见了场上打篮球最有气势的少年们，还打得比同龄人好多了，会花式。他想了想，就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人们还看见他拿着了一个圆形的球，像是充气的弹弹球，外表倒是涂的是篮球装。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靠近了篮球少年，站在场外，拿出他的弹弹篮球来，啪的拍打一下——弹弹篮球落在地面上，充满弹性却又慢慢地弹了回来。

他看准了位置，伸出手胯下运球，同时穿着皮鞋的两只脚飞快的抖动。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头上的假发可能是加了亮剑三之头型不能乱的无敌发胶，做着如此剧烈的运动都没有多少的晃动，更别说掉落了。他的脸有的时候摆正了，更多的时候是歪着的。两只手呢，怪异地很，像是诡异的弯曲，可仔细看，却正常的。

他运完球之后，把弹弹篮球放在指尖旋转，旋转了一会儿，一指丢了出去，转过身子，背对着篮球少年们，开始了耸肩和抖动。之后，有如狒狒一样跳了起来，身体弯曲着，两只手交叉向下···

画面感太强，没有几个人敢完整地看下去，同样的，他也没能完整地跳一次鸡你太美。

因为，篮球场上的少年们已经冲了上来，纷纷叫嚣着神魔恋马杀G辛辣天塞么西么西就开始拳打脚踢，哦，用力倒是挺轻的，但胜在人多。打着打着有个人提议去杠人，所以几个人把他抬着，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向了篮球框的柱子，片刻后，柱子被强行地进行了多人运动。

刺啦刺啦！

不知怎么回事，柱子的表面似乎变得越来越光滑。

跑道上的几个coser睁大了眼睛，操场上的其他人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此处，没有人会被吓着，甚至于还有很多人在拍手叫好。

————

篮球柱子处，篮球少年们上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人停手，也没有人在乎吊带男的鬼哭狼嚎。

“我让你太美，跟着柱子玩去吧！”

“敢在我们面前跳舞，厉害啊兄弟，你是没有经历过绝望么？法爷可是只存在于假面骑士里啊！”

一个少年下了场，看着上的另一批少年，道，“你们给我好好弄，我们要让他知道，coser可以有，也可以cose吊带，但绝不能跑到我们面前来秀。”

“就是嘛，去迎新晚会啥啥啥跳跳舞多好啊，非要上篮球场，你是不知道现在你打篮球像某某某已经变成了侮辱人的一句话了么？”

“最厉害的是，在我们才讨论了亚洲第一得分的情况下。”

“你说的那个不重要，他胆子最大的是跑到我们面前来秀，我们什么人什么脾气啊，会忍么？人多势众好不好。一个人不够两个人来凑，出了事可还法不责众呢！”一个少年说着说着还吹了口哨，看样子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超话弄了没，小孩子们用父母的钱刷的超话，是比不过认真的父母的。这就像是，我喜欢杰伦，有的人喜欢鲲鲲，但我不能骂他们。毕竟，喜欢鲲鲲的是我儿子。”

“哟，你有这样的败家子啊？还不即刻赶出家门？”

“那可不，有一堆已经被我赶出去了，可还有一堆赖着呢！他们倒是不喜欢坤坤呢，却迷上了另一个。”

“谁啊？”

“听说过ao3事件吗？”

“哦，是他啊，他必糊！”

“他如果不胡，我们所有人都要背锅。”

“对，就是，做人不能太leeya。”

“咋又说到忘恩负义了？”

“龙哥，你能给我点份外卖么？”

“龙哥，我能去你家过年么？”

“龙小川，一个玩游戏的篮球。”

“嘿嘿嘿，够了啊，我们今天的主题是篮球，可不是游戏。但说起游戏我就想起一人，人称混子，我记得是谁来着每每吃饭就要看他的视频说是因为有食欲，堪比我们剑客小队的互相聊天。”

“你说的，是奇怪的二维码吧！”

“对对对，就是他！”

“喂喂喂，我们说的应该是篮球好吧！”

少年郎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同时，还有一个白色吊带男不断地呜呼哀哉···

“···”

龙小川一开始倒是没有参与抬杠活动，可随着聊天偏题便与他人强行争辩了起来，争辩着不知怎么也参与了这次抬杠行动。少年们都是玩玩而已，抱着简单玩玩的心态，才可以玩得久，玩的凶嗨过头可就不行了。狂人龙很理智，感觉差不多的情况下，招呼了众少年。

“兄弟们，差不多得了，我们再来最后一次，就你你你你，其他人，我们来庆祝吧！”龙小川像是沙场点兵一样，周围的少年还有没上场的，颇有兴趣，就点了他们上去。其他人也是见好就收，站在了一边。

五个少年郎分别抬着吊带男的五肢，慢慢地靠近着篮球架，其余人中有人拿起了相机拍下最后的一幕，另外的人么，等着他们开始便也开始庆贺。

风，动了，少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庆贺吧，woz！”

“魔王陛下，我献上我的忠诚。”

“庆贺吧，集篮球场十数位篮球少年之力，继承了coser文化，身穿黑衣异常白色吊带的···诞生了！”第三个少年见前两人表演完毕，没怎么揶揄第二人强行补充台词便开始了庆祝。

“说好不哭，但我可没说好不变身。不对，我可没说好不玩杠人游戏。”

“你，大概是负活者。”

“无敌狂怒！”

“赵井龙你行不行啊？”

“···”

众人细语纷纷，而随着这位叼毛coser又被撞了一次发出啪的一声声响后，齐齐做鸟飞散。分散而去，集合到了另一处篮球场，继续着打球，对这里，也就不再关注。

操场上的人还有不少看着凄惨的吊带男，不过不少人也知道这样看着有点不好就转移了视线，而有的人在看了这件事的始末之后对篮球少年们有了兴趣，有的女生还跑过去，像是拉拉队一样在旁边看着他们，就差直接要手机联系方式了。

而原地，吊带男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爬了起来，男生才玩的游戏又不会真正的受伤但有点触感是肯定的。他站起来之后走在路上，有点弯弯曲曲，走了一会儿，才勉强变得正常。他甚至还想着继续去跟coser团，可他盯着她们的时候她们便马上就跑了，剩下cose卡卡罗特啥时给的男生们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消失不见，仿佛怕沾染上霉运一样。

他，好像还是这一届的会长？

“去NMD的CXK ！”吊带男悲恸不已，仰天长啸，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眼中泛泪，他左右看看。最终，自个儿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哦，还顺便把白色吊带给扔了，至于这套服装会被他扔了还是火烧了，便是后话了。

————

五点五十多，篮球少年们打完了篮球，身上汗水不少。六点还有晚自习呢，所以他们就休息休息等汗水干，有的人汗水出得太多自然要换件衣服。

众人互相吆喝几句，同班的有，不同班的更多，最熟悉的几个人一起上楼，也有出门买瓶水买点小吃的。而龙小川呢，体力多，出的汗水很少，甚至于爆发速度的跑步出的汗也比现在身上的多。见没人打球了，他就四处瞅瞅，看着有人踢足球，就准备过去。可是还没走到足球场的时候就感到好几双目光，不用回头，肯定是那几个女生又来追龙小川了，毕竟现在是学生时代，男生只要有一技之长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可龙小川才上高中对此没什么觉悟，为了避免麻烦也就走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足球场上，陈成一脚射门，其中力道极大，守门的球员心惊胆战，一动不动。

砰！

足球飞过守门员的侧面，撞在了球网上，又弹到了门框边。

————

快六点的时候，龙小川悠哉悠哉地回到了教室，蒋奥不知从何处突然钻回了座位，手上有些东西却也被很快藏了起来，看他脸上的诡异笑容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尚心和张梓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前者拿着球拍，后者端着奶茶。薛望几个人是早早就回到了教室的，陈思雅在张梓之后也回来了，收好了单反。

六点零八分，教室门口，有几个人偷偷往里面望了望，见班主任不在，松了口气，昂首挺胸地，进了教室。

悠闲的学习时光，便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