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在进步,科技日新月异——随着科技火花的闪现,越来越多的城市被开发了,曾经的田园变成了重工业区,农民们的田地被规划在一起进行了大棚种植。南陌是个小城,主城区小倒是管辖的市镇大,随着时代变迁也慢慢迈入了现代化。不过,重工业在南陌的三个主城区是很难找到踪影的,被开发的地方大多是郊区和管辖的市镇。如今的南陌,还保留了以往不少的韵味。
人人都爱这个小城,都说啊:小城的雨来自于过往。走在细雨纷纷的小城中,就像是走在了过去和现在,从蜿蜒的历史走向黎明,从黎明走向深邃的黑暗。历史是什么呢?历史像是一首永远也不会消亡的小曲,飘扬在南陌的每个角落。
人人都爱南陌,不忍心去破坏它,风雅山新修了,也不过是新建了一个孝心桥一个停车场两个公共卫生间。经过几次修理保护的东山,还不是只增添了东山广场和环山山路的路灯,哦,顺便把亭子(除了最高处的几个亭子)维护了。就连不在主城区的凌云山,进入新世纪之后,也只是在山间少树木的一处修建了游乐设备:没有独立的楼房卖水卖饭,或许有些小店,更多的是凌云山上的老人们,搭了个小棚子卖着简朴的食物。老人们这些年知道游人爱好之后,除了拿手的油茶米粉,还增添了些许烧烤方便面。
在南陌的街头走一走,偶尔能看见历史的断壁残垣:一片旧瓦从古朴的房屋上落了下来,无声无息激不起半点灰尘。没有人知道这瓦片筑于上上世纪末,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了。或许房屋故去的主人曾经向人说过,‘这里原来是唐王府,只是随着几次变乱,慢慢地萧索了’。
这就是南陌吧,一个从风雨飘摇中走过来的战士,慢慢地老去。他带着牙牙学语的小孩子,看着他们蹒跚学步,看着他们慢慢地奔跑,看着他们悄悄地走向成熟。
老人也终有真正老去的一天,这个时间因为南陌人们的留恋,无限延长着。
可是啊,经历过战乱的房子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洗礼,房子拆了又建,在南陌人的留恋中没有全变成高楼大厦,可是,以往的土房子也慢慢地消失了。
早些年,无名小山下住着很多居民,房屋大多是简朴的,还有不少的农房。
村民和城民在这里没有丝毫纷争地住着,而几十年前,一所小学也应运而生。没有高大上的设备,一开始的时候桌椅都有些破旧。即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桌椅稍稍翻新了,可比起同时期的小学还差了不少。只不过,老师不在意,学生们也没有怨言,他们都在这所普普通通甚至于有点简陋的小学中快快乐乐的学习和生活着。师生们和睦相处,可爱的学生,捣蛋的老师,就像是没有一点点的辈分差别,师与生是真正的朋友。小学有个温和的名字:和平鸽。从和平鸽小学毕业的人大多怀揣着当人民教师当人民警察当白衣天使的梦想,若是问他们,他们会说这是老师教的,也是他们自己想要去做的。造福于整个社会,培养优秀的未来花朵。
和平鸽小学的学费一直收的很低,城民们有点小钱,村民的生活渐渐过得好了,可学费一直没有随着物价的上涨疯狂上涨,小学也没有乱收费的现象。用校长的话说,‘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是培养少年天才的地方,莫要为了钱起了纷争’。所以,就连最基本的让学费跟上时代步伐的举措都没有去做,只是在人们共同富裕的情况下才会提高一点。学校老师的工资不高,可也没有人有怨言,年轻的他们是因为热爱选择了这份工作,因为热爱坚持到年老。他们没有私心,不会想买大房子买好车,更不会想着大富大贵位高权重了。
和平鸽小学坐落于无名小山山脚,无名小山山路崎岖不好修路,而海拔总共也就一百多米高。南陌人一向坚持保护最自然的环境更不会乱来了——无名小山不好修路吧,想要修成完全的环山路就得对它进行大改。一百多米高的小山上有三条小溪,是不是还得修桥?所以啊,几十年间无名小山没有明显的变化,山下的民众们时不时地上山游玩也是走出了一条三人并排的路径。而随着和平鸽小学的兴起,越来越多的的孩子去了山上玩,孩子去了,或多或少有人陪同,所以去无名小山的人更多了。
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慢慢的,主路有着四五人并排一米多宽,至少最中间的半米路下雨也清晰可辨。还有一些上山的小径,都是人们走出来的,像是血脉一样环绕着整座山,山前多山后少,到了小溪处,被蜿蜒的溪流折断了,过了小溪,路又浮现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晚上没有灯,游人们常常只在山下青石上坐到夕阳西下,就拍拍屁股回了家。小学放学的孩子跑到山上的几个小树林里玩耍,有的人爬树,有的人捉着昆虫,见天黑了,也就回了家。倒是对这座山最熟悉的村民可以做到晚上轻车熟路,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熟悉的村民一直这么走着夜路,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不过小山上没有危险的地方,最多就是身上都点泥土,回家洗了就是了。
那些年,小学生们在无名小山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童年记忆。
随着南陌慢慢的开发,无名小山游人的现状也在变化着。
和平鸽小学的优秀受到了上层的重视,有人发话让和平鸽小学搬到城市中心去那里会有新校区直接让他们落脚,无名小山虽然也在主城区但正好是人少偏僻的地方,就像是一条街的东西两面,东面繁华西面荒芜。无名小山处于荒芜的西面,却是比繁华的东面更有韵味。
去市中心?校长与老师们商量了几次,老师们说啊市中心啊多好啊,工资高了设备也好了,可是看一看山脚下的人们吧,他们有的人靠山而活,若是离开了的话最近又没什么小学那些人怎么办,况且与他们平日里都熟悉了突然走了还舍不得呢!校长想的也是如此,所以就婉拒了,不过上面的人好,说若是愿意,市中心随时都有和平鸽小学的新校区。
这一次搬离的计划被扼杀在了摇篮,消息后来不胫而走,山脚的民众们纷纷说要给学校送锦旗,可是听到的校长说就学校那破样,挂个锦旗不是鲜花插在朽木里么?送锦旗还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不如多买几个作业本,所以最终也没收下多少,有的人坚持送,也就收了。
可这样的情况还是没能坚持多久,随着零三年的大雪压垮了不少农房和学校的几间房子,学校的搬迁就是注定了的(具体搬迁时间不定):山脚下的人们因为大雪环房了。有的人看着倒塌的农房叹气却是微笑着说也是时候换新工作了,坚持种田的人接受了种田福利用新时代的机器开始大棚种植了。还有的人则说都新世纪了还一直靠山吃山是没本事的表现,要跟着时代进步,学习学习文化学学新知识。有的老人说小辈们上了高中上了大学也会在城市中定居,也该走了。所以啊,没有太多的犹豫,和平鸽小学就搬迁到了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老师们一如既往地坚持着简朴,工资高了点,骑的还是自行车。年纪渐渐大了的他们是不会学开车的,有钱了偶尔骑摩托都会‘炫耀炫耀’。而随着校区的变化和平鸽小学也招了新老师,素质肯定没有老教师那么高,可在老教师优良品质的熏陶下,也大多养成了好习惯:不去攀比,不爱慕虚弱,自信自立,与人无害,尊重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啊,少有人发现,无名小山像是慢慢变得孤独,那一米多宽的主路被杂草覆盖,一年过后,小径看不见了,主路还剩下了中央的半米在坚持。三年过去了,一眼望过去,就看不见路了。
就像是有着两幅画:一幅画里,杂草很少,新生的绿草才漫过孩子的脚,山上,到处都是游人,有的人坐在青石上述说着彼此,有的人在小树林间跳来跳去,有的小孩子跳到了树上,随他一起来的父母连忙喊着让他小心点,还有的人穿着凉鞋跳到了小溪间,捕捞着小溪中少有的草鱼。
另一幅画中:杂草丛生,有的草已经长至腰间,小树林的树木更加茂盛了却是没有了环绕的声音。青石上,空空荡荡。溪水中的草鱼多了起来,随着溪水流向江河,或许半途而返重归小溪。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长了些高了些,绿草更绿花儿更红了,为数不多的果树上结着硕大的果实。只是。无名小山没有了人影,连曾经山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都早早地消失了踪迹。
无名小山,变得孤独了,少有人去关注。有的人回忆过往到了这里来,却发现已经没了上山的路。这里也是在主城区啊,可是就像是被人忽视掉了,人们都知道有着这么一个纯天然的小山,但因为最基础的餐馆商店都没有就没来了。是的,随着零三年的搬迁,无名小山四处的街道也慢慢没了人,零三年的大雪不仅仅是淹没了山脚,也淹没了附近的老房子,所以随着搬离的第一声号角,越来越多的人去了别处。而这里没有资源,也就不会有商家入住,倒还是有老闲农有时推着破三轮装着瓜果在山脚处歇了歇,老人的眼眸不知在望着什么,歇息了一会儿,就又走了。
爱冒险的人来到这里,可无名小山总共海拔也才一百多米,把小山逛了个遍,也就不来了。
至此,小山上的人越来越少,无名小山,也越来越孤独了。
几年前,少年郎回忆着小时候和友人去过的无名小山来到了此处,当时的他看了一本破旧的古书,笑笑这真是一处福地啊,所以,有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玩玩,练练意拳。初中毕业的暑假,时间多了,去的次数也就变得频繁。而四月在小树林中遇见了一个稍大几岁的女子一样练武着,也就认识了。
女子看少年郎练武,身手不错,提出要切磋切磋。少年郎应允,在他看来,女的有什么厉害的,所以一开始切磋的时候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然后,因为粗心大意自信过头被迫来了一次抗击打训练。后来几次切磋稍微找回了场子可又想到好男不跟女斗,找回场子的时候就意味着女子有了不满,只能让她动动手找回场子。后来,少年郎干脆一直让着,切磋呢打个平手就行了。女子也知道少年在让着她啊,但就是享受和少年郎一起练武的时光,这是为什么呢?或许因为少年练武的意因为少年不同于常人的心境吧!慢慢的两人熟悉了,在一个忽然闯入的少年的帮助下还彼此加了联系方式。
今日,又是一起练武了,不到七时两人在小树林中相聚,先是切磋了而后各自练各自的。少年郎练的时候没怎么休息倒是女子体力不如少年中途停了几次,用她的话说‘不累但需要品味品味’。而到九时的时候少年感觉差不多了,这时候女子休息完毕,去了少年身前四五米处,开始了剑舞。少年呢,坐在了两人开辟的石台或是石凳上,喝着女子带给他的清茶。
九时许,一个少女也慢慢地走向了山上,她走得很慢,无人的青石上有许多的青苔,路上的杂草也挺滑溜的。但可能是因为走得慢吧,也或许是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少女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没有摔倒,一步步地向着山上的小树林走去。她选的路与少年还有些不同:少年是在青石上飞奔找了较近的路,她绕了一些,拨开眼前的花藤,就看见树林中的两人。
女子拿着木剑曼妙地舞着,气质胜过天仙。而少年放荡地坐在木椅上,平坐着也给人一种狂妄剑客的感觉,甚至于有几分调笑的韵味。仔细看的话,能看见他卓有韵味地看着舞剑的女子,嘴角处微抿,扬起属于青春男生的笑。
拨开花藤后少女就向小树林走去,渐渐地近了,到了小树林的入口,这个距离,也就和他们隔了十几米。走到这里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危险的领域,少女的到来给了树林中的两人一个下意识的信号:女子停止了剑舞,少年也端着茶杯望向了树林的入口。
女子微微惊讶无名小山还会出现另一个人,而少年则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了声,“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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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你怎么在这里啊?”靠近了,少女即薛望朝着少年兴奋地叫了一声。
来这里是突发奇想,这一周突发奇想了三四次还遇见了龙小川。周天了,或许在这里又会遇见龙小川吧!可是薛望不知道的是龙小川和蒋奥洪格有约铁定是不会来的,而相约的时候张梓说不来他就又吐槽张梓是要花花公子么连续几周的周天上午都没空了。
少女突发奇想?也是因为她慢慢长大了,经历的不能算太多,但感悟地却也不少了。
“是啊,我已经高一了,都说时间回不到过去,过去的美好也只能在记忆里放映。小的时候,我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这里玩耍呢,那时的孩童们没有对身份地位的认知没有丝毫的虚伪···我在这里读了幼儿园,也进入了搬迁后的和平鸽小学。小学时,老师根本不会说人有高低贵贱的区别,老教师对待每个人都一个样,不会去恃强凌弱,也不会曲意逢迎。我也像王萌萌,小的时候甚至没有形成男女有别的概念。可随着初中的择校,以前的同学大致没有变,新认识的人就显得成熟了点也虚伪了点···我有着气质和家境的底气啊,我也很外向,有的人就把我当成了大姐大···”
可对于薛望而言被人推崇的感觉远远没有小时候十几个小孩子任性玩耍的感觉好,这不,心中有感,就想来这里看看。
或许,还有这周张梓那一番惊人举动的缘故: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啊,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火热的赤忱和刚强的霸道。有的人说是无知吧,可薛望感觉他是知道了太多所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物质的表面下寻找出事件的本源,找到自己要做的决定,做就是了。
所以,他活得自然活得任性。那自己什么时候也是如此呢,大概只有懵懂的小学时候吧,那个时候大家伙一起在无名小山上玩玩,想要烧火就烧了,山上枯草生不了大火。想要爬爬树,一个经验丰富的孩童传授着爬树的技巧:手上脚上要用力,看见树上凸出的几个点没,那就是最好的登树石。
如今,没有遇见龙小川,倒是遇见了你。
“张梓,你也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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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行么?”薛望靠近了张梓,可后者一如既往地只是撇了撇嘴。话题终结者的身份他从不放弃,可张梓想的是,薛望不是剑客没有那么多共同想法,也不是凌雪媛志趣相投,也不像尚心机缘巧合,那能说什么呢?沉默是金好了。
薛望没好气地瞪了张梓一眼,如以往一样被少年一句话就噎住,外向的薛望本有着一大堆后续可说却忽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之间,小树林变得更加寂静。
啪!张梓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凌雪媛,问道,“你拍我干嘛?”
“别人问你问题呢?哪有向你这样回答的?”凌雪媛努努嘴。
“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张梓无奈地摊摊手,“我张某人一向是人狠话不多,能够用手脚解决的事情绝不多说半句话。你这个小姑娘家一点都不成熟,让本少爷告诉你吧,祸从口出,人说话说多了,就会变得像世人一样平庸且暴露出自己的破绽。小姑娘家你再给我听好了,别看你年龄比我大几岁,嘿,在人生哲理这方面我是你爸······”张梓还没说完,视野中就出现了熟悉的黑色浅薄棉裤。
“祸从口出?”凌雪媛一边笑着,一边用着方才剑舞还没完全松下去的力,此时一脚踢在张梓的身上,而左手也是摸着了腰间的木剑。
一股大力从脚上传来,张梓还来得及格挡了一下,可因为练武后的恢复以及切磋完毕的松懈没能一开始提聚力量,双手也算是坚韧的了,格挡住只是袖子上又有了点灰尘泥土,反倒是身子直接被踹飞了,后续卸力的时候一直退到了身后的树木处还没停下:张梓背对着树木,双脚在树身上点了点来了个空中转体,潇潇洒落在了地面中。
“我靠!我没说什么啊,你又干什么!”张梓不忿地叫了一声。
“哦?那什么是小姑娘家,我可是大学生你一个小小高中生叫我小姑娘家,十几岁你就想当叔叔?嗯?过来,我放过你。”凌雪媛轻啐了一声。
“相信你的话就有鬼了,不过我这几句话还真怪不了我,得怪上次来的那个龙小川,就是被我们两个黑打的那个人你记得吧。我每次和他聊天的时候他都以大爷自居,这不我被带跑了么?他还害得我有的时候就以为我是一个大叔呢!假设,假设我就是大叔啊,你看看你这么年轻美丽,在大叔面前不是一个小姑娘?你虽然比我大但是岁月从不会在你的脸上留下痕迹,你现在很美,以后会更美,一生一世三生三世都很美。”龙小川此时在家中卧室玩着手机,不知锅从天上来。
“你还需要他来教你么?不过,这几句话我听着舒服就原谅你了。”凌雪媛仔细听着后面张梓对她的夸耀脸上洋洋得意,脸上的开心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为何,张梓练武是一个直接且正直的人,就算是拍马屁那也得有基础条件才能拍马屁,而看着凌雪媛如此的张梓心中腹诽我这不过是巧言令色,但话说回来凌雪媛漂亮么?是真的漂亮,说实话怎么了,费点口舌而已也不浪费时间体力。
看着凌雪媛笑的开心,张梓也就慢慢走了过去。
原地,薛望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她惊讶的有很多。一是张梓对凌雪媛说话的全然有别于学校时候的风格,另一个就是惊讶于凌雪媛的强大。和张梓一起的女子一脚能将张梓踢飞十几米,而前者不仅一点伤也没受还完美地卸下了力道。看过这一幕的薛望才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当时张梓会那么自然而然地说陈少年那一群人都只是土鸡瓦狗的话语了。
真的没法比。
张梓才回到凌雪媛的身边,就听见凌雪媛说道,“现在,你好好说话吧,嗯,至少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吧。”
张梓想了想方才薛望问的是什么,似乎是你怎么在这?应该是吧,无奈地摊摊手,看向此时还在惊讶中的薛望,惊醒了她。
“这里人很少很安静,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人多的地方我可是不会去鹤立鸡群的,在一群阿猫阿狗之间练武我还得小心伤着他们。所以第一次偶然来到了此地,就喜欢上了这里。”
一旁听张梓说话的凌雪媛又是咯咯笑了起来,看张梓此时如此一本正经也大概是理解了这周为什么会有打人事件了。估计就是别人惹了他而后张梓一本正经说别人是渣渣,最关键的是他还带着无比肯定和不屑的语气,这谁受得了嘛?飞龙都骑脸了,还能忍?所以有了报复,报复在张梓身上,那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张梓疑惑地看了身后大笑的凌雪媛一眼,想不到凌雪媛怎么会笑,他一开始有些意外凌雪媛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可也不求甚解因为想要知道这件事有着太多的方法。可现在就是彻底搞不懂了,疑惑的时候眼睛还眯了眯有点像蒋奥的小眼睛了,被这么盯着凌雪媛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
这一秒前后的转变可谓是精彩,可少年很是时候地避开锋芒,继续向薛望问道,“哦,对了,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呢?这么几个月你可以说是我遇见的第二个人,龙小川那只狗不算。”
人在家中玩,不仅锅从天上来,还要被骂,若是龙小川知道不知会怎么想了。和张梓大战三百回合?也是可以的事。
凌雪媛听见张梓的这句问话也想了想,确实,从三月份来无名小山多了见的人真的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与张梓的偶遇是在四月,那个时候肯定两人都来了很多次了。而见过的两三人中有一个是闲农还有一个大叔样的人,他穿的有点怪异,五月末的时候他穿了一条黑色花纹的沙滩裤,若不是黑色的话估计这条裤子上可以看出好多花纹呢!当时从树林远望,大叔在青石上站了半小时就走了,对着山说了不少,但隔着远听不见说的什么。
随着住户小学商店的搬离,这里就像是变成了禁区几乎无人来,薛望是继张梓龙小川之后的见了面的人了,所以凌雪媛也是听着。她来此地的原因和张梓差不多,练武去过很多地方,南陌的小山不少都去了,这里最为安静还遇见了同样练武的张梓,就选了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薛望沉思了一会儿,也就慢慢地回答了。
“曾经,无名小山的山脚下还有一所学校,和平鸽小学。我在那里读书,离山很近吧,当时的小伙伴们都喜欢到山上来。女生都不怎么敢爬树的,可和平鸽小学的女生不一样,我也是,和他们一起,学会了爬树,只是没几年和平鸽小学就搬迁了···那里,是我们一起爬树的地方,这棵树木似乎又长高了呢,你们看,那上面还有我们刻下的字,没有完全消失呢。当时我们可是刻下了整整两排···你们看,这是我们烧火的地方,我们几个小孩子,捡了些砖头过来堆砌成堡垒的模样,堡垒的上方打开一个口,我们往里面加点柴火。柴火就是我们日常玩耍积累起来的油纸书页心相印,有的时候我们还带了一些小爆竹有的时候带了一根玉米,但结果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的没法吃···后来,大家都搬走了,来小山的人越来越少,路也没了···再后来,我也没来了。周二来了一次,今天我又想来看看,就过来了。”
薛望说了很多,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走的时候走到了一棵树前,看着小时候搞怪的印记对两人说这里有我们以前刻下的字啊,两人仔仔细细看,也就看出了一横一竖。走到树林中某处说在这里玩了火,可惜玩火的痕迹早早就被时间消泯。薛望还说有一天晚上家长带着他们带了手电到这里来,当时夜空明媚,几个大手电放在地面上照亮了小树林。小树林的空地变成了孩子们演唱会的舞台只是没有那么明亮罢了,当时天空上满是星星,孩子们唱完歌又在父母的嘱咐和看护下爬上了树坐在树枝上,一起许下了童年的愿望。
那时的他们不会想,树下的父母保护着他们,有的家长放心,不放心的家长就站在了树下,静静地守护。
薛望还说啊,小时候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那个时候的青石上还没有这么多的青苔可也滑啊,不过小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在青石上你追我赶,有的时候摔个跤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奔跑。有时候摔破了皮回家被父母说了,第二天简单包扎了就忘了痛,继续在青石上玩闹。
当时的他们,在手电的光芒中,拉着父母的手,一同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
星空很美,有人说,夜晚来临的时候,凤凰会飞向天空,常人看不见它,却是能看见凤凰羽翎撒下的胜似星辉的光芒。
青石,树林,小溪,小孩子不厌其烦地把无名小山走了个边,从山脚走到了山脚,从山中走回了山中。
薛望说着,渐渐沉迷其中,说的时候还时不时出神,女子看在眼中,也是回忆了过去的事情,唯有张梓毫不在意不过也是对薛望刮目相看,每每没有想法去打扰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凌雪媛包涵噤声韵味的目光,他无奈地撇撇嘴,心想就算是弱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断薛望吧。
不过,这么看来,薛望也算是一个有点经历的人呢,都说读陌上桑中学的怪胎很多,这才两周的时间,就已经看出几个了。四剑客四个外加二十四班的陈成,只是陈少年和四剑客不一样只能算是废了的怪胎,如今,薛望也算一个。还有尚心哦,也算,要是算上选举时候说伞兵一号卢姥爷准备就绪等几个人的话,也是超过十人了吧。
良久,走过了小树林,走到了青石前,望了望远处的小溪,又折返到小树林间。薛望的脸上不经意间流了点泪水,而回忆也在叙说中得到了升华,慢慢的,她回过神来。
此时,她诚恳地看向两人,平静而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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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机遇,你给我们说你获得了,同样的,我们也获得了。我来此地只是为了练武啊,从未想象过无名小山以前会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可也是像你说的,我也发现了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但我只以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没想到零三年的时候这里还有人。”凌雪媛轻声回应,不因年龄比薛望大几岁而有半分的高姿态,“每座无名小山都有它的故事吧,只要有人记得,它就从不孤独。我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感伤。可是,我想的是,曾经的事情一直存在于过去,它们永远不会消失。你和真正朋友的友谊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变化了,小山也是,你也应当如此···有人它是山,无人它也是山,它孕育着生命,从不因为没有人的踏足而哭泣。它就像是一位老者,记录着来往游人的点点滴滴。游人们迟早生老病死,可小山一直还在这。或许多年以后,有的人来到了山脚居住,这座山上又有了无数的游人,只是此人非旧人罢了。”
薛望点点头,而凌雪媛说话的时候张梓是不好去打断的,换成另外三剑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互相打断是经常的。那个时候就比谁的嗓门大,虽然最后还是心平气和地聊天却也静不了几分钟就开始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此时见凌雪媛说完了,张梓就回应着薛望。
“你在谢谢尼玛买买提,哦,这都是应该的,不用谢谢,世上善于倾述的人千千万万,可是聆听者万中无一。不巧的是,除了我,这位大美女也是顶尖聆听者。”张梓一开口就是象征性的脏话,也许是想起了剑客才会如此粗言鄙语,可少年的反应也是很快的,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强行改了,还不经意地又夸了凌雪媛一次,“与她说的一样,我觉得吧,山水少有情,不因为人而变。除了天空下雨。我一向认为天地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你觉得小山孤独可是小山说这锅我不背啊老子寿命千万年孤独个锤子,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十年光阴,我打个盹呢就有人说我孤独了?我打一个盹就是十年又能记住谁啊?所以啊,世人看花草有了情只是因为自己有了情,把自己的情感融入了花草融入了山水。就像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一样。可我又觉得你是不孤独的,只是你触景生情罢了,看着这满山的孤寂与落寞心中有感,有感而发。而且看你的样子这么外向不像是容易感伤的人啊。也就龙小川和我才会独立于生死之间,看花开花落云来云散。”
“而且以你的身材相貌,找你说话的人肯定不少···”张梓又兀自地说着,可声音慢慢的变小。一开始时薛望还感恩似的看着张梓,可随着最后几句话薛望又是想起了周一时候少年正直但肆意的目光,脸色上又浮现几缕羞恼。
凌雪媛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和张梓熟悉的她也知道张梓的性格,也就不加在意。
薛望不去看慢慢变得不正经的张梓转而与凌雪媛聊了起来,外向的她说着说着,与平时话也很少的凌雪媛也是攀谈了起来。
“姐姐,你好好看啊,我刚才看你好厉害的样子,你会武功么?”
“我会啊,但说真的,我还不算厉害。张梓比我厉害多了,他要是使出真功夫我肯定是没法还手的,你看我们在这里切磋啊,其实他每次都让着我。”
“你们在这里是一起学武功啊,对了,张梓的厉害我也知道,周五晚上的时候,有八个人要打他,他一点都不怕···”
“才八个人,再多来十倍估计他也不怂,就现在的高中生的打架水平来一个挂一个来一队灭一队,还有,我们这边不是学武功,用专业的话说,我们是在练武。哦,这个词语是张梓取的,他说他喜欢这个词,说着比习武好听。”
“···”
两人先是聊了张梓,熟悉了一点,就开始唠家常。也许是薛望自带的魅力?也许是薛望和凌雪媛都属于身材姣好肤白貌美让她们惺惺相惜?也或许是其他原因让她们有了话。简单说完张梓之后报了各自的姓名,就开始说对什么有兴趣,凌雪媛说她不喜欢大众化的电影电视剧,对于有剧情的电影或电视剧倒是喜欢,还喜欢看鸡条。薛望听了则说她什么都看得多,但慢慢地对有些烂片就反感了,流量至上真的是在折磨下一代的智商···两人彼此拍个手,又问你看了最近的一惊一乍没,金吒木吒高票房···如果不是张梓不是时候的自我吐槽了一番她们会直接留下联系方式吧,可看现状交换联系方式也是迟早的事。
“我忽然在想,如果说一个人笑着说道什么是不是这样,”张梓自言自语,换做常人可能不在意但凌雪媛铁定是听得见所以回头看了看,就看见张梓绷着脸苦瓜似的笑着,还一边手舞足蹈地说,“我··哈哈哈是龙小川···天不生我···哈哈哈···龙小川···哈哈哈···万古哈哈哈··狗道如长夜。”张梓说着几个字就夹杂一个哈哈哈,这真是硬核地笑着说道。
才说完,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笑声,还有凌雪媛捂着肚子拍了他几下,力道倒是基本的,不过比常人大了不少。
“你们在笑什么?”张梓自言自语完毕,疑惑地看着两人,还对不断拍他的凌雪媛说道,“喂,我的肩膀又不是鼓,你要拍拍你自己好吧!”
才说完,凌雪媛又是笑了起来,这一次不拍张梓的肩膀了,拍向他的腰间,可张梓是谁啊,迅速跳到了一边,静静等待原地的两人笑完。
小山上,似乎因为三个人的存在而有了生机。
笑声,也在一分多后停了下来。
三个人彼此交流了一会儿,因为周五周六的事张梓已经对薛望看法变了一次,而这次见薛望有这样的内在,虽和自己思索的不一样,但也可以看出薛望的本质。凌雪媛和薛望有种无话不谈的趋势了,没看见凌雪媛在那问着张梓在学校中的各种表现么?似乎想要通过蛛丝马迹去了解张梓?但张梓不这么想,这娘们,一定是想抓住把柄或者看自己的玩笑。
果不� ��然,听见张梓周一时候被常庆亮哟吼着八卦,凌雪媛就笑了起来,张梓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嘿我说你们没事说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还是有字,要是有武功秘籍来啊靠近点啊,我不介意你跟我来个亲密接触。”
“想得美。”凌雪媛微嗔一声,又说,“我是想看看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直男在学校里的表现啊,真是奇葩,你的故事写成一本书都不止吧?写成五本书?真是可惜我已经是大学生了,不然我跟你同班一定天天都过得很开心。”
“你现在转班过来也行啊,我可不介意你转班且坐到我的身旁。”
“你在想皮尺!”
另一处,薛望倒是说了一句,“你这么做,不想想你的同桌尚心?”
张梓转过头,斜斜嘴就真的嘴巴斜着说道,“教室中心不是三列?坐在中间的人左右都有同桌,再说了,就算以我现在的地理位置,让尚心坐后面去,凌大美女坐我旁边,我天天赏月赏景,岂不美哉?”
“那尚心可要有意见咯。”薛望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尚心是谁?”
“才认识的同桌罢了,九月一号认识的,算算时间也就十几天。”
“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呢!”
“我能做什么?就认识十几天我和她说的话还没有和你一天说得多,我会想做什么?我也真是无奈像是老天爷给我安排好了角色···”
“不说她,你说说我在你的眼里什么定位吧!”
“你猜啊!”张梓笑道,不经意间瞅了瞅一旁的薛望。
凌雪媛知之也再多问,万一问多了薛望说几句争论上了呢?事实也是如此:和张梓争的时候往往张梓能拿出各种各样的说法,有的时候还强词夺理,所以啊,跟他辩论吃力不讨好还是别争的好。估计张梓说着说着还会说自己若是当了他的同桌靠着他的时候一定得温柔一点点,上课睡觉的时候打个掩护,是啊,谁读书的时候上课没睡过觉呢,熟睡的时候往往是让身边的友人放哨。
若是真的和张梓说下去,他还真有可能这么说,而少年心中还想的是,若是凌雪媛坐在他旁边,爽啊!不仅仅秀色可餐而且练武的人手上功夫不错那么按摩一定很舒服。让凌雪媛按摩一下,张梓想了想那样的场景,女子就算同意了也会搞怪比如说用点力气按摩就变成了自找苦吃?想到这里张梓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发现两女已经转过头说着她们的话无视了张梓。
所以啊,少年郎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树林中央的石台上,坐着喝没有喝完的茶。
小树林里,有着石台石凳,还有几个不起眼的木椅木桌,几棵树上还挂了秋千,只是秋千的位置有时会变化。
一个少年坐着坐着就斜斜地躺在地面上,而薛望和凌雪媛也是慢慢地说完了,后者看了看躺在地面上沐浴此时无多日光的少年,微微一笑。
就像是不注意似的,慢慢走向了木椅。
片刻后,少年郎如卧病床上惊坐起,发现是凌雪媛后,拍打着胸前的灰尘···
——
今日上午的小山,可是别有一番生机啊。
张梓和凌雪媛因为薛望的到来在此地久了点,一直到了十一点,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一起下了山。只是下山的时候薛望走得很慢,而张梓和凌雪媛如入无人之境,但两人也不赶时间,就慢慢地跟着薛望一起走了。
走的时候,张梓还叹气说明明有一个至少三天的小长假可惜因为事情处理地太快周一还得正常上学,本来打算周一约凌雪媛去看电影周二去凌云山周三去看看风雅山上突如其来的···还没说完凌雪媛就说看什么电影啊,反正也十一点了一起吃个饭去呗,张梓说二刷一惊一乍想了想有时间也行,凌雪媛见状就购买了电影票请客了。请客时候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张梓我要请客你不能反对,有过几次类似经历的张梓徒呼无奈,说计划中可是准备先问凌雪媛什么时候有空定了时间就买两张电影票这样就能请回来一次,可惜又被请客了。买电影票的时候自然问了薛望,可是薛望中午要回家,下午还有事就婉拒了。
到了山脚,两人和薛望告别,在这短暂的上午张梓与薛望熟悉了点,此时就算是开着周一时候的玩笑,张梓也不会有半毫的在意。
一男一女走在路上,穿过了无名小山山脚的无人地带,走去了繁华的城区。去了柳林路,找了一家地道的欢辣虾,坐了下来。
这一顿中午饭,凌雪媛又是大气地请客了。
张梓内心有些许无奈,可他也不是在乎钱财的人,所以无奈也很快地消失,在等上菜的时候忽然想起凌雪媛说起在无名小山看见的一个大叔:穿着黑色花纹的沙滩裤,在青石上站了半个小时说了不知什么。少年内心忽然有个猜测,问了问凌雪媛那大叔具体长什么样。
“几个月前的事我怎么记得清,但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短头发,没带眼镜,身高和我们差不多高吧,身体看来很好但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就像你有的时候懒散一样。你还问裤子哦,我记得是黑色的花纹,不仅如此,如果换成其他颜色说不定裤子上就是五颜六色的花,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凌雪媛一五一十地说着,而张梓也慢慢地将这人与脑海中的一人对应起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看见一个大花裤两人后来还偶遇了交流了一会儿,大花裤身材健壮却也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就是头发不是短发可也可能正好没剪头发。
两个人的形象慢慢重叠在一起,张梓兀自笑了一声。
“哦?就是这个奇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