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赫连懿就连自己的母妃都不想见到么?
沈涟揣摩一会,暗戳戳在脑中脑补了好一出后宫大戏,略有些猥琐地捂嘴笑。
“驸马,还不进来么?”
抬眼,赫连懿正在台阶边上等候,将沈涟诡异的笑容纳入眼中,那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沈涟面上一热,连忙跟上。
赫连懿母妃的寝宫,比起其他嫔妃的宫殿,倒是要冷清许多,宫娥也都只有三五个。
一路进去,无人问津,那些做事的宫娥见了他们,眼皮都不动一下就弯腰行礼。
走了一刻钟左右,赫连懿才停下,站在了门外。
“母妃,孩儿前来请安。”
等待许久,才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如今你已出嫁,已然脱离后宫,就不必再来。”
沈涟一愣,她们母女似乎感情不好……
她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么?毕竟在里面的是她的“丈母娘”,该怎么称呼来着?
她正苦思冥想着,就见到赫连懿那娇嫩的唇瓣弯了弯,笑容浅淡道:“母妃教训得是,孩儿这就带着驸马回去。”
这就没了?
沈涟迷惑不已,不过是愣神的几秒钟,几乎是要小跑才可追上赫连懿的步伐。
“那个,殿下现在是真的可以回去了罢?”
这么无聊的问题,赫连懿自然是没有回答,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眼看着距离宫门越来越近,沈涟已经落后一大截。赫连懿又停下了,远远看了沈涟一眼,她还没品出那是什么眼神,赫连懿又进了旁边的门。
“怎么还有一处……”沈涟艰难挪动双腿,暗搓搓埋怨皇宫没事就不要建造得这么的大。
走近了,沈涟才看到上方的牌匾有着三个烫金大字——帝姬府。
原来是赫连懿未出嫁之前住的地方,沈涟了然。
帝姬府,这是当年皇帝给赫连懿特意建造的府邸,尽显宠爱。
赫连懿一出生,便是被捧在掌心宠爱啊,沈涟颇为羡慕,这就是含着金勺子出世,还好,她抱住了富婆的大腿!
正当沈涟感慨之际,便见一个接着一个美男从里边走出,粗略一数,也有七八个。
这些美男各有各的特色,有妆容明艳也有不施粉黛的,有十几岁少年也有二十多的青年。
真是秀色可餐呀~
沈涟转动着目光浏览了一圈,双手插在袖子之中,全然忘记了自己还要做什么。
没一会,赫连懿也从里面出来,后面紧跟着两个贴身侍女。
“这些都是谁呀?”
赫连懿淡淡看她一眼,“男宠。”
“哦,男宠啊……男宠?!”沈涟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错愕万分,顿时口吃起来,“这,这些都是?”
既然有男宠,这么说来,赫连懿早就……
沈涟不知为何面上微红,眼神闪躲之下,难以掩饰她的震惊与慌张。
这可不就是现实版的“山阴公主”,历史上也不缺乏养男宠的女人,但唯独这个山阴公主是沈涟记得的。
山阴公主觉得男子可以有姬妾,女子也应当可以有面首,也就是男宠!
这在当时可是惊世骇俗,但山阴公主的弟弟便是皇帝,姐弟二人便是只手遮天,谁敢置喙?
“怎么,驸马有何不满?”赫连懿神色玩味,凑近了些,“或者,将这些男宠都撤了,驸马来服侍本宫?”
沈涟“啊”了一声,“我……我不行啊……”
她又没那玩意,见都不曾见过,连连摇头,“还是别撤了。”
难道是要她与赫连懿盖着棉被聊天吗?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呵。”赫连懿清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了惯常的神色,“回驸马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男宠的缘故,自从回府之后,那赫连懿接连好几天都不曾来找沈涟。
起初沈涟还心惊胆战等待着,但一天两天,一直到第五天,都不曾有赫连懿的身影与消息,到底还是放心了些。
沈涟放松下来,不免又好奇,赫连懿将那些男宠都安置在了哪里。
这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出了院子,也没一个阻拦的。
走了一会,沈涟担心自己会迷路也没敢走太远。
忽然远远就听到一阵笛声,悠扬婉转,极为好听。
沈涟好奇走近,隔着一堵低矮的围墙,便见到坐在巨石之上闭目吹笛的男子,看着也不过是二十二左右,极为年轻。
沈涟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赫连懿的男宠,但被养在院子之中,大概就是了罢。
“唉。”
哀叹声响起,笛声也同时停下。
沈涟有些尴尬轻咳一下,“打扰到你了吗?”
男子浅笑着摇摇头,随之站了起来,从那院子里面出来。
他到了沈涟面前,恭谨给沈涟行礼,“见过驸马爷。”
这专门出来,就为了给她行礼,沈涟更是尴尬,连连摆手,“不必这样,我就只是来走走,你继续吹你的笛子,我先走了。”
沈涟火急火燎快步离去,身后的男子轻笑起来,“倒是个有意思的‘驸马爷’。”
“怎么,你还有兴趣了?”
男子一回头,那一身白衣的赫连懿正倚靠在门边,半眯着眼,似是在审查。
此时的赫连懿没刻意打扮,那衣裳也极为宽松,头发只简单束着,整个人都慵懒而放松。
赫连懿花费了这么些天,才就整个驸马府都换成是自己的人,也才可以有这幅姿态。
“这可不敢,那是殿下的驸马。”男子笑得轻挑,眉眼似是含情,有些勾人。
赫连懿轻啧了一声,“那就收起你这幅浪荡模样,安分些。”
这边,沈涟慌慌张张回了院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这会没怎么束胸,也就只是随意裹着,这一拍胸口,明显察觉到了一些起伏,顿时更是慌乱。
“驸马,可是需要用茶?”春花上前,引导着沈涟朝着正厅而去。
“好,来杯茶水。”
那几个丫鬟都被沈涟起了新的名字,春花秋月夏雨冬梅,俗得不能再俗气的名字,但好记啊!
沈涟怎么都不承认自己没有半点起名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