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听到他的话后,直接祭炼石鼎,大道规则之光焚烧,鼎中世界顿时成为一片符文海,彻底沸腾了。
与其听他讲条件,不如尝试先把他给废掉试试看,到时候想怎么处置这条大虫子都可以。
“你要是如此针对我,那死就死吧,身为真王,历百纪沉浮,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体验的都体验了。我生死早已看开,所希冀的不过是去更高处看一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怕死!”
黑天态度转变,很刚烈,激活手中大锤,轰然爆鸣,这件真王兵器和它的身体一起像是化成了超凡源头,熊熊燃烧,准备在鼎中自爆。
他确实不畏死,能谈就谈,不能谈也不会真委屈自己,干脆就要来个玉石俱焚,以身死道消牵引出天灾,撕开石鼎。
在他体内有某种“伤痕”,古怪的天灾奇景露出,正式要引动灭界级大劫,真要爆发开来,附近的宇宙都要崩溃。
王煊皱眉,所谓的杀真王不祥,会被记录在冥冥中的账本上,估计就是和真王吸收的天灾奇景有关。
真王黑天真的自毁,曾经投下的阴影都覆盖多重大宇宙的大锤,已经爆碎了一角锤头,真王符文绽放后,打得石鼎都剧震不止。
虫王的黑色金属蜈蚣躯体也在爆响,有些甲壳炸开,大面积的秃噜皮,打在鼎壁上,嗡嗡轰鸣。
甚至,王煊看到,在真王黑天的“伤痕”中,那神秘的天灾内有生灵倏地睁开眼睛,这是想出来,取而代之?
“停下吧!”王煊传音,他已经放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血王”,昔日很可能是一位灾主,别看现在对他示好,表达善意,但是未来不好说。
他不想再放出一位过去时代的灾主,最起码,在他境界未抵临前,他不宜让这种生灵一而再地替代现世的真王。
黑天也不矫情,他都处在极限边缘了,天灾奇景涌动,出现丝丝裂痕,他听到这种话语后立刻停止自爆,迅速加固封印。
虫形真王虽然很强,但依旧在可控范围内,而且随着时间流转,王煊还能拉大这种优势,他开口道:“你能告诉我什么秘密?”
“我所了解的诸多旧事,各种秘密,对你来说,都是了不得的重大消息。因为,你是新王,不用否认,咱们不止一次打交道了。上一纪永寂时刻,偷窥我的人应该也是你。新纪元,你更是一而再地去冒……见我。”黑天将“冒犯”一词改换掉了。
说到这里,它不禁叹气,有些扎心,它可是老牌真王,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今日被新王给生擒。
王煊道:“说实话,早先我没有挑战你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奇,想看一看真王什么形态。后来我带着诸祖去汲取道韵,被你所不容,不可避免地被你追杀了。”
总体来说,王煊被虫形真王打伤,咳血多年,虽然想回去和它重新交手,但是也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
毕竟,对方身为真王,哪会没有脾气?跑到人家的地界去炼化道韵,虫形真王冒火是正常的。
最起码,黑天比1号源头下那个没脑袋的巨人真王强多了,真的是在守土。
虫王黑天道:“其实,你也不用掩饰你的新王的身份,因为下一纪若是6大超凡源头合一时,你必然会被发现。”
王煊一怔,道:“怎么讲?”
“如今这些单一的源头,可能会诞生新嫩芽。而在阴六地界归一时,那种造化则不可想象,超级源头可能诞生巨大的主根须,催生出特殊的物质,蒸腾真实之光,能让真王进化!我等会藉此治疗体内的‘伤痕’,全面炼化与吸收掉天灾奇景,一跃成为准灾主。直到有朝一日,归真之地再现,我们登高一跃,进入那片神秘之地,部分人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灾主!”
黑天没隐瞒,认真告知了具体情况,6大源头归一时,诞生的新王,则没有天灾奇景可炼化,只能算是新人,眼睁睁地看着,接近不了灾主领域。
而王煊现在虽然也是真王了,但是,他不曾进过真实之地,没有得到残破的天灾神韵,阴六界归一时,他无法借天灾之力更进一步。
谁是老牌真王,谁是新王,到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出。
王煊凝视深空,突破到灾主领域,居然需要吸收天灾奇景,这就难办了。
“这是必须得历程吗?”他问道,有些不信邪,凭自身就不能突破到灾主境界吗?
黑天很严肃,道:“望遍超凡史,前贤都是这样突破的,想以真王之身自行演化天灾,难如凡人跨天堑,不会成功。”
王煊低头,看着石鼎中负伤的虫王,又看向远处那银白羽衣的真王,他们体内都有天灾奇景。
黑色蜈蚣王很平静,道:“你打我主意也没用,我宁可自爆。再说,我炼化很多纪元的天灾奇景,你剥夺过去,临时封在体内,这种‘伤痕’你指望一两纪就能愈合与融合吗?”
王煊双目灿灿,道:“没有人能踏出的特殊道路,身为真王,未来的灾主,不是应该更加重视,努力试一试吗?”
黑天道:“你以为没有人蹚路?都失败了。哪个真王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是,归真之地真的很异常,只有那里的天灾裹带着的物质与大道核心印记,才能为真王铺就归真路,可更上一层楼。”
它很清楚,新王在想什么,谁不是从这种自负心态时期走过去的,历代真王都磕了个头破血流,努力有多真,栽倒时就有多狠,都曾流血惨败,在摸爬滚打中被教育。
“行吧。”王煊点头,开启鼎盖,准备将他放出来,既然对方这么上路,坦诚,他也不好让对方以屈辱的方式和他交流。
当然,在鼎盖开启前,他不动声色,将混乱时空中的那条如同天龙般硕大的黑色蜈蚣断尾给收了起来,扔在迷雾中的小船上。
因为,这黑色甲壳中的肉质,相当的洁白晶莹,估计是大补物。王煊一点也不嫌弃,在他眼中,这不是虫肉,这是小黑龙。
远处,羽王看到这一幕后,嘴角微咧,但是,真不好说什么。
虫形真王出来了,有些凄惨,毕竟身体部分脱壳,还曾爆浆,满身洁白肉质露出不少,惹得王煊不禁多看了两眼,但总算克制住了,没去强行“剥龙虾”。
“虫兄你没事就好。”羽王说道,没什么尴尬,相反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真王黑天真有些不想搭理他,奈何,那种破事他自己也做过,真王领域的生灵都非常现实,活着的是挚友,死了的……旧债勾销。
他短暂沉默后,千足齐动,抱拳,顿时噼啪作响,如同放鞭炮似的,算是翻篇了,揭过此茬儿。
然后,两人相对时,就不黑着脸了,重新露出笑容。
王煊感叹,这都是王阳明的花,未看时花与心同寂,看时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两位真王相处模式很怪。
他不担心两王联手,经过实际验证,他当下的自保手段与道行等,都比过去提升了一大截。
认准一位真王出手的话,他有信心让刚才的事重演。
“来,咱们接着聊,再给我讲一讲阴六地界,还有归真之地,那些所谓的惊天的秘密。”王煊招呼虫王坐下,他亲自泡了一壶恒均茶。
白衣羽王也走了过来,坐在近前。
原本要清算新王和老年天团的虫形真王,虽然无惧死亡,但是也不会矫情地去作死,现在他以真王的“博大胸怀”,被动放下那些烂事儿。
一时间,场面和睦起来,三大真王饮茶,闲聊,气氛相当融洽。很快,王煊从他们这里得悉了归真之地部分秘密,甚至,听闻到数位灾主的名字,看到真身图,了解到他们的恐怖表现等。
两大真王当年也是匆匆登临真实之地,就垂死而出,吞了部分天灾神韵就亡命逃出来了,接触有限。
“阴六地界到底有多少位真王?”王煊藉此机会,有什么疑问都直接开口。
“明面上6位源头之主,真实数量大概要乘以二。”羽王告知,最起码他就是属于6大源头之主以外的真王。
王煊讶然,不是觉得人数多了,而是实在有些少的过分。
仔细想一想,这些真王最起码都是上百纪元前的老怪物了,合着一百多纪元,一个超凡源头才诞生两名左右的真王?
真王黑天道:“应该还有少数老怪物,年岁实在是过于古老了,蛰伏未出,没有参加上次的真实大战!但是,这次由不得他们了,6大源头归一,再不出来的话,就没机会了。”
毕竟,阴六地界也要永久性熄灭了。
而且,虫王介绍,这种老怪物都很邪,非常厉害,个别人曾吸收过两种天灾生灵。
“比你们都要厉害?”王煊惊异,阴六地界归一时,真王齐出,似乎很热闹也无比危险。
黑天很自信,摇头道:“不见得,当6大源头融合后,我等一跃成为准灾主时,谁能比谁差?那种老怪物也就是掌握的手段多而已。”
羽王道:“毕竟,都是活过太久岁月的生灵,长存不灭,练的经文以及参悟的大道规则自然要多一些。”
“很古老吗?”王煊随口一问。
“有些老怪物应该是阳九地界的真王,活到如今,自然年岁老的吓人,马上就要陪着阴六地界朽灭了。”
王煊点头,他去过阳九地界,当初还从那熄灭的超凡源头灰尽下惊起一个生灵,彼此同时跑路,料想那应该就是一位真王。
一番畅聊,王煊了解到很多旧事,听闻不少秘密,着实算是长了很多见识。
本是对立且将要血拼的三大真王,现在的场面却是其乐融融。
“一切都是为了归真,现世的真王,还有真实之地的灾主,到底都是怎样理解的?”王煊问道。
真王黑天道:“过去提及归真二字,无比沉重,蕴含着可以压塌超凡界的真义,如今则只是为了破关,更上一层楼。”
“虫王请讲。”王煊来了精神。
“我们先说普通的生灵吧,各个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其实也在追求归真。比如有些科技文明到了一定阶段,很多人就会怀疑,自身所在宇宙究竟是真实的吗?是否为虚拟,有未知的造物程式等。”
王煊认真倾听,的确,纵然是普通人到了一定层面,都在追求万物的本质与真相,更遑论是超凡者?
虫王道:“同样,我们也一样,虽然超脱出宇宙的范畴,跃迁出来,能解决普通人的问题。但是,你我面对最本源的超凡,还在归真中,依旧在路上啊。甚至,超凡的起源,归真之地,各种存疑,有部分真实与虚假并存的问题。”
“到了真王,灾主层面,还质疑真实的问题?”王煊惊讶,不至于了才对。
真王黑天道:“本不想质疑,但是,曾有真王,灾主,在归真之地一念间,认为超凡不存在了,结果他们当即就真个腐朽了,成为灰尽,周围万物不存,纷纷扬扬,劫尘洒落下来。”
王煊动容,还有这种事?真实之地比他预料的还要神秘,值得走上一遭。
羽王开口:“说起真实之地,我们在路上时,曾遇到疑似灾主级的生灵,居然在降临,要进入现实世界中。”
这个勐料顿时让王煊高度重视,并直接起身,请真王带路,他想去看一看。
黑天道:“距离可不近,纵然是走真王才知晓的捷径,要也横渡10年。”
不久后,他就闭嘴不说话了,在归真捷径中,王煊站在迷雾中的小船上,带着他们两个极速赶路,时间大幅缩短。
王煊一眼看到了归真残城中的那个大爪子,不断尝试破界,进入现世中,他顿时面色凝重,道:“灾主级生灵这样降临,是否会出问题,真王能猎杀它?”
黑天和羽王都无言,这位可真好战!
不是王煊好战,而是他在怀疑,这是否和灾主“狱”以及他的诅咒兽有关?王煊认为有必要问下神。
“真实之地,有位女性灾主,名为神,你们是否知道与了解?”王煊问两位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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