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纲也反对道:“苍水说的对,殿下。何况西南地势险峻,想要凿山开路,也是艰险异常。贸然修路,对大明没有丝毫好处。”刑部尚书袁廓宇也劝道:“殿下,十万人不是小数目,这些人聚集在一处后,管理起来也十分麻烦。何况这些人都不是善良百姓,一旦有闹出祸事,可就悔之晚矣。”
朱由栋道:“这十万人当然不会放在一处。让云贵川三省,各自接受三万人。让后再分开发放给驰道所经过的州府。这样一来,各地也就只有几千人不等,让各地官府严加看管,想来他们也就再闹不出什么风波来。”
扶纲道:“如此对于各地管理确实是好管理些,但是殿下如此急促的想要修这条路,不知道殿下有什么打算。还有就算这些打行的人都有罪,但是殿下即将登基御极。如此普天同庆的事情,一般都会大赦天下。到时候再将他们赦免,还要将他们送回江南。如此折腾,怎么都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朱由栋道:“关于登基的事情,我还没想过呢?还有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安排好。我看登基的事情,还得往后在推推,等时机成熟了再说登基的事情。就算是登基,要大赦天下,我觉得也只是赦免满清关押的罪犯。至于这些打行的人,不在这些赦免之列。”见扶纲等人都惊讶的看着朱由栋。
朱由栋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打行的人,在江南有多么可恶。简直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比起满清的罪孽几乎是不相上下。所以这次绝对不能赦免他们,以后他们能不能回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朱由栋看了工部尚书张煌言一眼,道:“关于修路的事情,就有工部来主导。记住了,这条驰道需要能有三辆马车并排的宽度。你尽快的让人弄好驰道经过的州府,好让送去四川的人,被尽快的分发下去。”
张煌言一听,顿时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忙问道:“殿下,我没听错吧,如此宽的驰道,该如何去修。何况在云贵川三省之地,都是多山险地。就是平常一般的修一条驰道,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殿下居然要如此宽的驰道,我们该如何去修?”
朱由栋道:“你先不要急,这不是给你人了吗?还有,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忽然冒出来的想法。修这条驰道,确确实实的是大明需要。”
扶纲也道:“殿下,这样的驰道,修起来十分麻烦,何况是在西南的山区确实不妥。臣也是贵州的人,殿下想要在西南修筑一条宽敞的驰道,对着三省的百姓,确实有不可估量的好处。臣能见家乡百姓,得此福祉,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但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去修筑啊。还请殿下三思。”
袁廓宇和张煌言也反应过来,对朱由栋道:“是啊,还请殿下三思。”朱由栋道:“这件事情,我想了很多。依然是决定要修这样的一条驰道,特别是云南,更是要将驰道贯穿整个云南。从昆明去陇川,全部要这样的驰道。”
见朱由栋如此坚决,扶纲问道:“殿下,你如此坚定想要修筑这样的驰道,是为了什么?”张煌言和洪育鳌也问道:“是啊,殿下,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但是修筑驰道的事情,却是有欠考虑啊。”
朱由栋道:“这点你们放心,
其实这也是为了我大明考虑。你们想想,当初皇上是不是被缅甸给害死的?我们身为大明臣子,难道不为皇上报仇吗?但是现在我们出兵缅甸,从云南过去,大军粮草就能拖垮大军了。我们现在用这些粮草来修筑驰道,等我们出兵缅甸的时候,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唔...。”众人一听,顿时愣住了。扶纲等人都无语的看着朱由栋,怎么也没想到,朱由栋突然想要出兵缅甸了。虽然找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但至于永历的死,你朱由栋不是该高兴吗?作为臣子的扶纲等人,现在朱由栋强势。关于缅甸的那些事情,谁会真的去在意这些?更不会在朱由栋面前提起,谁知朱由栋自己却吵起来了。
朱由栋见众人发蒙,根本不支持自己出兵缅甸。当即恨恨的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就连一直以弱国著称的南宋,都知道为靖康之耻发奋。难道我大明一直以来为世人称道的骨气,仅仅被满清打了十几年,就如此断了脊梁吗?”
说到这样的问题,所有的人当然都不能承认。如果让天下的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问题在,以后还怎么在官场混啊。于是当即扶纲等人,忙道:“殿下说的有理,我们定然不会忘记了,缅甸残害我大明皇上的仇恨。也一定发愤图强,早日为永历先皇报仇。”
朱由栋大喜,道:“那好,既然大家都记着的,也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好好办差,特别是工部,要尽快拿出驰道开凿的方案来。以前开驰道,只能开山,现在我们也要想办法架桥。不光是以前的拱桥,还要有更多方式的架设方案。”
面对朱由栋的说法,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现在扶纲等人已经没办法立即接受了。也知道不管自己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朱由栋都能找到理由让自己去做。当下众人也只好先不问,等有时间了,在来讨论。
见时间不早了,扶纲等人也先告辞离开。就在扶纲等人离开的时候,朱由栋突然道:“扶阁老,听说你们到了南京后,让齐宝平和谭泽天两位将军,将军队调过来。帮忙布置朝廷了?”
扶纲也没有在意,毕竟自从英宗皇帝以后。大明的军人,出了打仗,还有很多兼职任务。要给将领种田,还要帮助朝廷出工,也就是当力工。文官使用大明的将士,十分平常。
现在听见朱由栋询问,当即也就随口道:“回殿下,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朝廷刚来,各部人员都没有齐备。臣就让两位将军调了些军士,来帮忙搬东西。还有就是殿下登基,祭拜太祖的事情,也需要布置了。”
朱由栋道:“出了这些还有其他吗?”扶纲道:“其他的事情不多了,就是还要为殿下收拾皇宫。毕竟那里满清鞑子已经居住了十几年,该翻新的也要翻新。估计能有个半个月就能好了。”
朱由栋见扶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朱由栋只好提醒道:“哦,这才押送打行的人去四川,我让他们两人去了。”扶纲一愣,道:“那我们做这些事情再去找谁?”
扶纲这么一问,反倒把朱由栋给问住了。一旁的张煌言见朱由栋愣在那里,忙道:“扶阁老,南京城里不知有齐将军和谭将军的军队。还有周大柱将军的军队在南京城里呢。在北门还驻
扎了一直清军投降过来的军队,有三千多人。”
扶纲道:“嗯,这样也够了。就算人少些,但是殿下将登基的时间推后了。少些人,也还来得及。”朱由栋顿时气的两眼直冒火,道:“我的两位大学士诶,你们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搞这些杂工的。”
这回轮到张煌言和扶纲发愣了,两人疑惑的看着朱由栋。扶纲道:“殿下这时说的什么话,不让这些军士去做,谁去做啊?他们都是拿了朝廷军饷的,当然由他们来做。”
朱由栋道:“这些事情,我不管,以后谁也不准再调动军队做这样的事情。我会给军队下严令,没有军令,谁也不准调动军队的一兵一卒。”就连洪育鳌也道:“殿下,如果没有这些军士来做事,谁来为朝廷修建宫殿啊。还有皇宫需要翻修,没人可不行啊。”
朱由栋道:“这些事情,让其他工匠来做,正好江南有打把的人。即给他们工钱,也让他们有事可做,正好不用一天游手好闲。”洪育鳌道:“殿下,如此一来,朝廷可就要耗费很多钱粮。朝廷那里有那么多的银子来用,反正这些军士都是领着朝廷饷银的,何不用他们呢?”
朱由栋道:“朝廷的官员,个个也都领着朝廷俸禄,要不让他们没事做的时候,也来为朝廷开山挑土啊。好了这事不用说了,要是实在是没钱,皇宫就不翻新了。”说完,朱由栋便返回后院。去见自己成婚才一晚,然后就不得不出征,冷落的三个妻子。
留下一脸蒙的扶纲三人,不知道该如何做的好。但现在是他们来南京和朱由栋见的第一面,总不能现在就闹起来吧。也只好等过几天再说了,然人也都离开,返回去办公去。
第二天一早,朱由栋就找来,即将押送打行人离去的谭泽天和齐宝平。两人来见朱由栋的时候,神情很是低落。他们都是朱由栋亲军,如今却被发配去了四川。还要看押这些罪犯,什么时候能在返回南京,就至于天知道了。不光是要远离权力忠心,两人的身份可以说的天堂掉进了地狱。
之前的威风凛凛的清军将领,各自统领着一万多军队。比起寻常的军指挥使,都还要高一等。但是现在他们两人一共,只有军队五千人。而且还是去看押犯人,监督修路的,这当然不能比了。
这样的情况,两人当然高兴不起来,就连来见朱由栋都打不起精神。朱由栋见了微笑道:“怎么?你们似乎不愿意去四川?”两人有气无力的道:“殿下误会了,殿下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不听。”
朱由栋道:“还说没有,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跟失了魂似的。”齐宝平有些委屈的道:“殿下,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让我们去四川啊。就是让我们去淮安,去浙江都行,就是不要让我们去四川。”
朱由栋道:“怎么?你们就这么不想去四川?”齐宝平和谭泽天都眼巴巴的看着朱由栋,希望朱由栋能收回命令。
但是让两人失望的是,朱由栋根本没有改变决定。依然道:“你们听着,让你们去四川,首先是为了处罚你们。擅自调动军队,擅离职守。但是这不是主要的。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们依然要去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