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剑刃再次轻鸣,凌厉肆意的剑光铺陈开来。
如同荡漾的水波。
遍及之处,满是残块断肢。
呼!
随后而来的还有陆鸣吐出的一口风火。
烧灼得四周滋滋作响。
随着剑气与火焰的肆虐。
蠕动的墙壁中渗出大量乌黑液体,熄灭了躁动焦灼的火焰。
包裹了肆意的剑气,鼓息之后,将剑气磨灭。
陆鸣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沉思。
再次挥舞一剑,将面前一颗头颅挑飞。
从模样看去,正是那个坐在村口打电玩的几个小屁孩之一。
而这个小屁孩,陆鸣没记错的话,三五分钟之前,已经被陆鸣挥出的剑气搅成了碎肉。
只看见地残肢断臂,掉落在地上,滴落着黑液。
片刻之后,全部残肢都化作黒液,融入地面。
至于王海志正竭尽全力,将一个个妖魔掌毙。
神光涌入体内,那种澎湃,肆意的感觉。
第一次感受到了超凡伟力无拘无束,畅快洒脱的满足感。
刚找回了一点感觉,就听到陆鸣的话:“你先往远处跑。”
“不要和那些半成品纠缠。”
……
陆鸣挥舞出几道剑气为王海志开了路。
目送对方远去。
伸出指尖按住眉心处。
陆鸣看了一眼鼓动的石磨,以及再次扑来的妖魔们。
那道神痕顿时耀眼绽放。
神相重现。
不高不威,神异淋漓。
陆鸣平举起利剑,迈开步子,拉出一道架势。
随后...
点、挑、挥、撩....
从缓到急,随后便是暴雨倾盆而来。
如若不看周围鼓荡而起,如白露如寒霜绽放的漫天剑气,真只是陆鸣的一场轻快剑舞。
王海志避开周围追杀而来的小妖小魔。
而远处石磨所在的村落中央,一瞬间绽放出刺眼的金光。
伴随着金光而来,夹着这漫天森白。
诡异的妖魔们顿时舍开王海志,拼命的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既不阻止王海志,也不攻击陆鸣。
疯一般涌向石磨所在的砖瓦房屋内,你推我攮,一层尸堆就这么堆积起来。
泥丸中汹涌的法力与催促的神力滚滚涌入‘剑术’的法篆中。
数不清的凌厉剑光在夜幕中簌簌绽放。
碎块横飞,黒液四溅。
嗖嗖嗖....
耳中全是剑气破空的声音,眼里都是闪烁的剑光。
四面八方,无所不在。
…….
就这么激烈的释放剑气,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剑气射向何处,砍断了什么,完全不顾。
陆鸣只顾及着,最短时间将最磅礴的剑气涌出。
****,不过三五分钟。
长舒了一口气,陆鸣平复了泥丸中躁动的法篆。
至于王海志则懵然的捏捏自己的脸。
然后在看看四周的荒野。
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
轿车的大灯高亮。
远处虽然依旧是朦胧一片漆黑,但就近看去,已经看得出原来村子的模样。
房屋高高低低。
有倒塌的土屋、还有几座砖瓦房、四处开裂的水泥路...
杂草遍布,荒无人烟。
至于村子后,正是一座小山,滚落而下的泥土已经将大半个村子淹没。
“这算是结束了?”
陆鸣看着手中的相框,定定回答一声:“不好说。”
……
暖阳斜入半天。
次日早上。
原本荒山里的小村落,人影霍霍。
各种机械声轰隆作响。
推倒所有建筑,甚至就连地下的泥土都被挖了三分。
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的王海志感慨了一句:“你们这些人精神都这么好的吗?”
陆鸣:“习惯就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
“还有习惯这个,是不是有点难。”
说完,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
“要我说,直接上炸药炸,直接把后面的整座山都给推平了喽。”
陆鸣无奈的看了一眼对方。
“可能没用,等等晚上在看。”
看着陆鸣手上相框,王海志也把目光扫来。
饱经风霜,发黄的玻璃,四周镶嵌的边框已经腐朽。
也多亏了这个相框的保护。
里面一张快要褪色的全家福,三口之家,还很清晰。
一个早上,一个下午。
无数人站在荒村的远处,等着陆鸣与王海志两人的答复。
看着推平了的村落,甚至好几车沙土都被挪走。
早已经没有任何建筑物,完完全全的一片黄土空地。
等待着黑夜来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
村口昏暗白炽灯再次明亮。
远远看去。
吵闹的小屁孩儿们,依旧兴致冲冲的打着电玩,至于旁边四方桌上的大人们也是热火朝天。
众人却看到心惊胆战。
随着冷风吹拂,村头的村牌吱呀作响,更增加了三缕凉意。
“卫星图像,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卧槽,手机什么也照不下来。”
“....”
陆鸣没有在意身后几人的惊叹,对着王海志喊了一声。
“收工...”
……..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
“谁啊!”张美心喊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门。
屋子内;
两大一小,坐在沙发上交流着。
至于小嘉嘉听着不感兴趣的话题,搅着手指,东张西望,嘟嘴挂油瓶,就差把无聊写在脸上。
“小嘉嘉也长这么大了?”
“什么时候去上小学?”
听到问候,小嘉嘉嘴上更嘟了。
狡辩一句:“我还小呢。”
嘉嘉奶奶还有张美心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
“你看看这个疲惫的样子,少操劳一些。”
“天天赶磨豆子磨到十一二点。”
“都快六十多的人了。”
“下午磨好了,晚上就别操劳了,早点休息。”
张美心摇摇头。
“老大姐你不懂,说起来可能不信。”
“最近等我晚上磨豆子,似乎都能看到他们俩父子了。”
话落,满是风霜与沟壑的脸上,满脸疲惫,但眼睛里却神采奕奕。
而嘉嘉奶奶听完,默然无声。
拿着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祸事,也没有感受过那种悲伤,如若此时摆出一副劝慰的姿态。
为你好...不要想了...想这么有什么用...
这话到了口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
室外。
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个十天半个月难得来一次客人的矮小屋子,第一次这么热闹。
嘉嘉抬起头,瞥了一眼走了进来的陆鸣。
立马嫌弃地转过头。
独只把后脑勺露给陆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