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着两张人脸不停的唠叨...
蜷缩着的人影,突然歇斯底里尖叫一声。
举起手掌,不停的砸向地面,疯狂的大吼:“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人脸粘在那人手掌上,被不停的打砸在地上。
极其用力,砸得地面咚咚作响。
而那人的手掌也被砸得通红,疼得不自然的痉挛。
人脸却没有任何反应,嘴皮开合,依旧你咒骂,我唠叨...
两张人脸一刻不停。
突然;
房间中咔嚓一声。
反锁的房门被人推开。
七八个全副武装的人员闯了进来。
明晃晃的灯光一下子就刺破了那人脆弱的心灵。
尖叫过后,便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脸上畸变,妖魔浮现。
而手掌与胸膛处的两张人脸,则停止喃喃重复...
没有眼球的眼皮睁开,空洞的看着王海志等人,低声阴笑道:“欢迎各位的加入...”
.....
王海志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走上三楼,慢慢靠近房间。
耳中的无线电传来声音:“目标被酒店老板反锁在了房间内。”
“对方没有能够突破防盗门,威胁性可能较低。”
“但还是要小心。”
无线电安静,然后一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插入钥匙孔洞中。
轻轻一扭。
房门就被打开了。
“有人小声哭泣的声音,小心。”
“窗帘被拉住了,灯光较暗,打开手电。”
屋子内寂静一片。
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循着感觉,手电射到墙壁的角落处。
一个人影突然被灯光惊吓到,面色惊恐,看着全副武装的王海志等人痛哭流涕。
无线电再次传来声音:“对方精神状态不正常。”
“如有异状,立刻开枪。”
无线电的话音落下。
王海志透过护目镜,看到了一张,扭曲癫狂,诡异畸变的脸颊...
同时,自己的面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随后是更加剧烈的撕扯。
而身后的其余的小队队员,已经嚎叫着捂住面部。
……
“哒哒哒....”
顶针碰撞底火。
在枪管内瞬燃,激烈的子弹被一颗颗的射出。
伴随着枪声大作,王海志连忙带着其余人退了回去。
跌跌撞撞的王海志等人连忙下了楼。
其余人员连忙赶了过来。
王海志忍着剧烈的疼痛,抓住一人的手臂喊了一声,吼道:“不要看那人的脸...”
“好好好...”救护人员连忙答应。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救护人员掀开王海志的面罩。
瞬间,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悚感觉,传遍全身。
远处的装甲车群。
也在这一刻。
高耸的机枪,遥遥对准酒店306号房间。
随着一声令下。
沉闷着,怒吼着,吐出一连串灿烂的火龙。
炙热的大口径的枪弹,连成一串。
穿透墙壁,打碎砖块,满眼都是碎屑纷飞。
……
冰冷而又苍白的房间。
医用手术灯明亮得刺眼。
“滴...滴...滴”
床铺旁的心电图仪,平缓而又规律的滴滴声,却在慢慢衰弱。
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没了嘴唇的牙齿裸露在外,插着辅助呼吸的软管。
周围的医生与护士,紧张肃然,忙忙碌碌。
但手上的动作却都很犹豫。
看着王海志整张没了皮肉的脸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急救室外,站着杂乱的人影。
排在人群最前面的...
一个妇女拉着孩子,孩子怀里抱着一只肥猫,旁边站着两个老人。
最后的走道上,则是许多穿着制服的同事。
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看着严肃的场面,小声的对着身边同事说道:“剥脸者A所造成的受害者刚刚确认死亡。”
“我们猜测...被剥离脸面后。”
“人脸会继续寄生在剥脸者身上。”
“我们刚刚也在剥脸者尸体上,也找到了王队长以及其余六个队员的....脸。”
听到这个消息,几个同事只感觉一股冷气冲上脑门。
尝试着问道:“那么那个剥脸者...”
被询问的人沉默了,默默的回答:“七挺20毫米的重机枪,扫射了快五分钟...”
“几块碎肉...”
“我们拼拼凑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这个信息。”
似乎是应了几人的猜测。
急救室的大门被人突然推开。
面无表情的护士看着众人...
面对着满是希冀的目光,却是残酷的现实...
“你们进来看病人最后一眼吧!”
“……”
寂静,寂静让人心慌。
随后便是几声绵长而又凄厉的哭喊声。
……
王海志躺在病床上;
脸部被裹着纱布,不愿让周围的家人同事看到自己的这个鬼样子。
周围的人声逐渐模糊,听得不再真切。
难以言表的疼痛依旧。
从一开始这股剧痛就没有衰弱过。
越疼痛,却越发清醒。
就连麻醉都不起作用。
千刀万剐的酷刑,莫过于如此了。
耳中似乎有哭喊声,却怎么也听不清。
王海志想抬起手,手臂又有千钧重,不管他怎么用力,都难以移动一点点。
王海志心中有一种感觉。
今天他是挺不下去了。
扪心自问,干这一行自己是否后悔过。
王海志不太清楚,只感觉脑子昏沉得厉害。
甚至产生了死亡快一点到来的念头,真的太疼...太痛了...
后不后悔也不重要了。
反倒是放不下相濡以沫的妻子,刚上初中的孩子,以及七老八十的父母。
王海志舌头顶了一下牙齿。
打算说些什么,可是没了嘴唇,加上虚弱。
怪异的声调使得没有任何人听懂王海志的话语。
除了,那孩子怀里的那只肥猫。
经历过大老鼠事件后,这只肥猫也被找到了,但是没了陆鸣寄神,也未能发现特殊,就一直养在王海志家里。
喵咪突然抬起头来。
从小孩的怀里跳出,站在王海志的床头上。
从喵咪口中传出一声清朗的嗓音。
“我们俩谈谈。”
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好似一道惊雷。
虽然听王海志说过这猫咪的神异,亲眼所见可更加匪夷所思。
“妈,猫咪说话了。”那孩子懵逼一声。
妇女想起了丈夫以前和她说过的话,连忙捂住孩子的嘴巴。
其余几人更是神色凝重。
谨慎者已经隐隐的将手放到枪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