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部队撤出余汗城后,刘晔迅速派中郎将董袭带领一万招募步兵和五千初级步兵接管城池,骑兵和剩余人员在余水东岸扎营,作为后援、接应。
秦关驻守在赣水西岸,与南昌城隔河相望,为了长期围困孙策,便就地修筑一城池,命名为新建城。
中郎将纪灵作为南路的指挥官,驻守新淦县,何曼占领艾县后迅速南下,驻守临汝城,暂归纪灵管辖。
廖化驻柴桑作为接应,并保证西路和南路的物资补给。
秦关忙于建城,刘晔也在余水河和昌水河之间规划了几座县城,正在积极招募东部山区内的山越人;两人知道,他们的主要敌人是董卓,没有必要与孙策硬拼,所以没有发起主动攻击。
这让孙策非常郁闷,他本希望秦关来攻城,他可以凭借南昌坚城给予敌人杀戮,待重创敌军后好趁势反击;现在敌军反倒据城而守了。
幸好城内存粮很多,足够消耗一年的,众人皆不担心,只是官兵们看不到希望,士气有些低迷,且那些被强制迁入城的百姓,每日分发的粮食不足果腹,民愤很大。
时间过的很快,三月很快过去;进入四月,豫章郡的天气便非常炎热了。
这边的对峙,董卓最是高兴,不管秦关和孙策谁赢了,他都是最大的赢家;最好是两家势均力敌,打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孙策自恃武艺高强,城内安全,经常独身在城内或者城墙上巡逻,并借机思考问题,却不知道危险正向他逼近。
原豫章郡太守许贡被孙策击杀后,其门客四散而逃,大都躲在乡下,却时刻准备着为许贡报仇;这次孙策迁移百姓,便有多人隐藏在百姓中,被一起迁移到城内,其中三人还有幸被征召入伍,成为孙策的官兵,协助守卫城池。
这三门客都是游侠出身,素质较好,经过训练、选拔,成为弓弩手,这他们成功刺杀孙策提供了契机。
孙策给士兵的待遇较好,至少能吃饱,士兵对他也都很忠心,没有怀疑到有人会暗杀他,感觉城内非常安全。
四月中旬,孙策依然经常上城墙巡逻,许贡三门口摸清了规律,并做好了准备,等待最佳的刺杀时机。
一天傍晚时分,许贡三门客在城墙值守;孙策又来巡逻,护卫远远的跟在他身后,怕打扰了孙策的思考。
三门客突然暴起,挽弓搭箭便射,孙策边走便低头思考,突然感觉有危险,抬头观察;事发突然,孙策在仓猝间,不及躲避,“啊”的一声大喊,面颊中箭。
许贡三门客继续射箭,必取孙策性命。
这时,后面的扈从听到孙策呼喊,快速向前,将三个人乱箭射杀,救下受伤的孙策。
孙策身中多箭,面颊中箭颇重,身上其它部位因铠甲的保护,未成致命伤害。
不过在那个年代,在炎热的南昌,身受如此严重的外伤,神仙难医。
当夜,孙策便浑身发烫,面部开始肿胀。
全力抢救,无果,五日后孙策在痛苦中死去。
临死前,孙策安排了两件事,第一,由弟弟孙权接管他的位置,第二,由黄盖统领城内之人,迅速突围,与孙权和朱治等人汇合,然后离开豫章郡,前往交州,此后要远离中原,不再回来。
众人含泪应下。
黄盖跟随孙坚多年,又跟随孙策几年,对孙家忠心耿耿,即便到了当前山穷水尽的局面,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忠心。
孙策遗命,令黄盖率领部队突围,这让他非常为难,孙策之猛,尚且没有突围,何况是他黄盖了。
经过慎重考虑,黄盖做出决定,令徐琨带领众人以及骑兵突围,他率领步兵留守南昌城,为众人的突围争取时间。
徐琨思索一阵后反对道:“公覆,我们不能留下你而突围,要走一起走。”
黄盖怒道:“现在我是主帅,汝等必须听从命令,且你们难道不希望主公早日入土为安吗?”
为了稳定城内军心,孙策死后,他们秘不发丧;黄盖希望突围,并与孙权等家族成员汇合后再安葬。
大家知道,此时谁留下都是死,步兵速度太慢,根本无法突围。
黄盖继续说道:“早已打探好了消息,余汗城和临汝城皆无骑兵驻守,我们的骑兵可从城东南突围,待他们骑兵部队到来后,我们的骑兵已进入雩山之内了。”
雩山,后世叫于山,是豫章郡东部一座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与武夷山平行;当时山内尚未开发,即便进入山内,能否安全到达庐陵或者赣县尚未可知,众人心中没有底气,不过总比在城内坐等要强。
从南昌城到雩山的北部,有二百多里远,步兵若是突围,速度较慢,很容易被包围;在野外被包围,他们必败无疑;周围有秦关的近五万兵马,他们现在不足三万人,骑兵不足万人,绝非秦关对手。
步兵留守南昌,骑兵快速突围,这是最好的策略。
徐琨建议道:“不若我们与秦关谈判,我们主动撤离豫章郡,让他放我们一马。”
俞河大喜,支持道:“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本与秦关没有利益冲突,他定不会对我们大加杀戮,否则,当初也就不会放主公从富春离开的。”
黄盖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易时移,事已异矣!当初主公身无一兵一卒,对秦关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他才任由主公离开;现在我们兵马五万,对他威胁很大,他绝不希望留下后患,岂能轻易放我们离开?”
俞河乐观的说道:“公覆多虑了,据河看来,秦关此人野心勃勃,他最大的敌人应是国贼董卓,所以他们不愿意强攻南昌城,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并不过分暴露实力,引起董卓的猜疑;或许此后我们与秦关还有联手对付国贼董卓的机会。”
徐琨支持道:“这倒是很有可能,秦关这人很虚伪,当初与笮融结盟,共同对付袁术,并一起讨好朝廷,在打败袁术后,却顺手将笮融除去,根本没有在乎笮融才是朝廷任命的新安郡太守,看来,他讨好朝廷、讨好董卓,都是表面现象,也是假的。”他心想,若是早注意到这点,早点劝孙策主动放弃豫章郡的话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只是他不知道,孙策的计划是逐渐撤退,拉长秦关的后勤补给线,节节抵抗,逐渐消耗秦关的实力,等给予重创后,他好反击,趁势占领江东诸郡;当时即便想到这些问题,孙策雄心壮志,也不会采纳他的建议的。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秦关水运粮食非常便捷,一部分从广陵郡和丹徒直接水运而来,一部分是鲁肃暗中资助的;庐江郡与豫章郡一江之隔,便于水运,且鲁肃现在粮食众多。
黄盖又道:“不妥,若是去谈判,必会引起秦关的注意,万一他为此做出调整,此后再想突围,难度就大了。”
徐琨道:“公覆,不试试怎么知道?若是能保存下更多的官兵,则便于我们开拓在交州的事业,不负主公所托。”
黄盖也不想死,他还想建功立业,若是谈判成功,则有利于在交州的事业;思虑一阵,便同意了众人的建议,派徐坤前去寻秦关谈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