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门关向南便是巴蜀平原,毫无险关,一路坦途。
在剑门关停留五日,人员、马匹、辎重等从剑门关一侧运到平原地区。
八月初,以中郎将贾龙和军司马张任为先锋,大军南下。
以贾龙在广汉郡的威望,一直到绵竹,每到一处都呼出投降,一路顺利无阻,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军顺利进入绵竹城,并依次为前进基地和辎重周转点。
大军所到之处与民秋毫无犯,且打击恶霸、无赖,整顿吏治、民生,救济孤寡,稳定地方,深得百姓欢迎。
刘璋得知贾龙和赵韪同时反叛,凉州兵临广汉郡,心中大惊。
从剑门关至成都仅有五百多里,至绵竹的距离更近,大军仅用四天便占领绵竹,速度之快,令刘璋措手不及。
这完全打乱了刘璋的计划,他本想东拒董卓,北拒凉州,保益州平安;凉州赵云进攻汉中郡,他不去救援张鲁,也没有进攻张鲁,而是派信任的中郎将贾龙率军驻守剑门关,是希望等凉州与汉中郡的张鲁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利,让贾龙拿下汉中郡。
没想到贾龙接管剑门关至汉中郡的沿途关隘后,迎凉州军南下,且巴郡已失,益州面临两面夹击。
更重要的是贾龙和赵韪两人皆为老人,带兵超过三万,且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们投降凉州,对益州的士气打击太大,这是刘璋所最担心的。
刘璋立即召集诸人前来议事。
他和中郎将吴懿欲凭成都坚城而守,招四方郡县来援;至于巴郡,本身他对那里的控制力度就不大,所以也没有引起他太多重视。
而庞羲等人则认为,贾龙、赵韪的蜀兵战斗力低下,不足为虑,且凉州兵马初来乍到,一战可除;他对东洲兵和青羌骑兵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所以,不能固守成都,而是主动出击。
庞羲此人既是投机分子又是阴谋家,他虽在才学上有所名气,但对于军事方面其实一窍不通,对于治理民生也是漠不关心,一切以自身和家族利益为重,并不是一位心系汉室或为民谋利的良臣,这是汉末世家大族的通病。
东洲集团属于外来力量,依附于刘璋父子而生存,在此关键时刻,必会团结拼死一战,否则,刘璋被灭,他们也不能独存,这是庞羲的信心所在。
庞羲本与刘焉有通家之好,后有营救刘焉诸孙之恩,得刘焉信任,成为托孤重臣,又因拥立之功,一举成为益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且其兼任征西中郎将,管辖战力超强的东洲兵;刘璋先前判断失误,信任的重臣皆叛,大兵压境之下,迫于无奈,只得采纳其建议,派东洲兵主动出击。
庞羲派东洲集团健将李严为护军,率领三万余人驻守雒县,阻敌于蜀郡之外。
东洲兵属于刘璋的中护军,仅有三万余人,李严带走一万,成都留守两万。
李严年轻时为郡中吏员,以才干知名,荆州牧刘表让他到郡中各县任职。董卓进攻荆州时,李严正为秭归县令,于是西往奔蜀,刘璋用他为成都县令,又获得能干的名声,又因其武艺高强,精通兵法谋略,深得庞羲喜欢,成为东洲集团中的骨干力量。
不过庞羲却不知,李严如他一样,也是投机分子,也是阴谋家,自私自利,对刘璋并没有多少忠心。
刘璋又听吴懿建议,立即招犍为郡和蜀郡属国的官兵入成都救援,又招青羌骑兵紧急前来援助,以防庞羲有失。
庞羲又派中郎将吴懿率领一万五千青羌骑兵,突袭涪县,欲截断凉州兵的归途。
如此安排,看似万无一失。
绵竹是原益州治所,贾龙在绵竹为官多年,深得当地百姓支持,那里可看作是他的老巢了。
稳定绵竹之后,赵云、郭嘉等人以及大部队暂在绵竹休整几日;贾龙与张任带领本部官兵提前南下广汉郡治所雒县。
贾龙先是劝降,历述刘璋父子恶行;李严站立城头,沉默不语。
校尉邓贤大怒,请令出城一战;李严点头应允;率领一万蜀兵出城列阵。
张任出马与之对战,不十合,刺邓贤于马下,大军掩杀,蜀兵不能力敌,节节后退;李严闭门不纳,他们只得溃散回家;贾龙亦不追击,任其离去。
李严凭坚城而守,拒不出战;雒县城坚,贾龙不愿正面强攻,且兵力不占优势,双方对峙。
赵云得知青羌来袭,心中大怒,汉人的战争岂容蛮夷插手?便留史阿驻守绵竹,他亲率两万骑兵救援涪城。
青羌官兵本就害怕凉州骑兵的强大战斗力,现在人数上又不占优势,士气低迷也在情理之中。
未等青羌列好阵势,赵云已令左右两翼发起突然攻击,其亲率中军直插青羌骑兵阵中,直奔中军大旗而去;身后是他的骑兵护卫,内侧是四屯高级骑兵,外围是四部曲的初级骑兵,再后则是武都郡骑兵。
赵云与高级骑兵如同箭头,锐利无比,直奔青羌中军;赵云更是如战神下凡,长枪飞舞,横扫一片,直刺一串,令羌人大惧,纷纷后退。
高级骑兵的战斗力远超青羌骑兵。
羌人不能力敌,且左右两翼已开战,令青羌骑兵有被围之险;其带队酋长见事不妙,急令撤退;此时撤退,兵败如山倒,羌人骑兵更无心恋战,撤退演变成了溃逃。
吴懿被青羌抛弃,被赵云俘虏。
赵云依然对青羌紧追不放,带领骑兵猛烈追杀百里。
好在青羌骑兵每人至少两马,这才狼狈逃回广汉属国,此后他们对凉州骑兵更是恐惧不已。
直到对手进入山区,赵云才得胜而回;不过逃走的青羌不足万人;仅缴获完好的战马便达到六千匹。
返回绵竹,吴懿宣布投降;他现在身无一兵,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只是方便宣传,打击蜀军士气。
刘璋得知青羌骑兵战败,内心拔凉拔凉的了。
青羌骑兵是他们父子打压益州本土势力的打手,具有强大的战斗力,赖以维持益州政权的关键力量之一,如何败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吴懿来自兖州陈留郡,与刘璋家是世交,所以不远千里从中原来投,成为东洲集团的关键力量,其妹是刘璋寡嫂。
吴懿一直是刘璋的左膀右臂,深得信任和重视,如今被俘,对刘璋打击很大;更让他失望的是现在吴懿竟然宣布投降凉州,这对东洲集团的士气打击更大;蜀军士气更加低迷。
赵云与郭嘉的计策是逐城推进,直达成都城下,然现在形势有变,蜀军在雒县驻守大军,阻挡大军前进;李严坚守不出。
只得选择其它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