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与五长老的争执,已经惊动了周围丐帮帮众,他们也都放下酒食,密切关注着这里,见李承训如此藐视丐帮无不表示愤慨,纷纷声援五长老。
“就我一人足以!”在众人的哄抬中,胡长老已经按捺不住,他大吼一声,一掌向李承训打去,用的竟是丐帮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这是极其霸道的一招拳式,若以内力辅之,更加威猛。
两人在一个圈子里对面而立,相距极近,他这一掌攻击出其不备,转瞬便已攻至李承训面门。
“好!”李承训抵出一掌,正对胡长老手掌而去,他脸上带着怡人的微笑,看似轻描淡写,“胡长老,认输吧!”
胡长老性子爽直,却不是那愚笨之人,他见李承训如此托大,深恐其有什么诡异的秘术,因此他耍了个心眼。
他打算这一拳并不打实,在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撤,而后再出一拳,也未必要击中对方,只要他做得够快,完全可以完成所谓的两招攻击,难道不是吗?中途变招,不也是一招吗?
“哎呀!”
胡长老的如意算盘刚刚打响,便发现自己又错了,因为就在他回撤手臂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牵引之力,将他的手掌又吸引了过去。
李承训现在功力恢复,内劲充足,这股气流之大,可想而知,根本不是胡长老所能承受得住的,这也是他敢于如此托大的缘由。
胡长老毕竟是江湖老手,他一招受制,连忙变招,索性不回撤手臂,而是将计就计,将手掌直接与他手掌相对,试图凭借降龙十八掌的刚猛之力,震开那股旋转之力,并借着这股力道急速后退,他不会盲目的与其对拼内力,他记得,只要走过了这一招,便算是他胜了。
“啊!”
又是一声惊呼,再次从胡长老口中不自觉的叫出,他感觉自己催动而出的内力,好像打尽了虚空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寻不得半点迹象,而这种空洞一般的空虚,正在牵引着他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那空虚灌输进去,如决堤之水,根本无法控制。
“邪功?”这是他头脑中的第一反应,其实他不知道这是李承训的太虚功,在发挥作用。太虚者,无尽之虚无,可有吸收化解对方真气填充自身之效,这是李承训太虚荒练成之后的最大好处。
“啊!”
这是胡长老的惨呼,他正在心惊于自己无法化解体内真气外泄的痛苦,突然间又觉得自己那手臂有一股扭曲般的疼痛,似乎骨骼、筋肉、血脉都在翻转扭曲,那种疼痛不是人可以忍受的,万幸的是这种疼痛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绕是如此,他也疼痛得不得不蹲低下身子,脸如箔纸。
他应该庆幸,这是李承训手下留情,没有吸食他的真气,也没有坳断他的臂膀,只是用易筋经让他吃了些苦头而已。
电光火石间,李承训完成了太极拳、太虚功、易筋经三大神功的转换,他同样惊异于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完美的融合它们于一炉,天下还有敌手吗?
大牛与其他几位长老,以及所有在场的丐帮弟子,他们看到的只是胡长老倾尽全力打出一拳,被李承训轻松抵住,而且就在这一触之间,那胡长老已经屈身伏于李承训脚下。
“胡长老!”
“老胡!”
在胡长老于地上呼号了十数声,众人才反应过来,一切已经结束了,而且结束的如此简单,如此迅速,连忙围拢上去,将他扶着退了回来。
眼见丐帮中帮主之下武功最高,骨头最是刚硬的胡长老,疼得脸上变色,冷汗直流,所有人都被吓坏了,这是如何的功力?一招之间,伤敌如斯?
“他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再次重申一下,大牛帮主,接任的是虎子,虎子接的是我的位置,是我开创的丐帮,所以丐帮有事,就是我的事,大牛有事,也是我的事,我可以断大牛一只臂膀,其他人谁也不可以动他!”
李承训以他的武力震惊全场,此刻更用上百兽拳狮吼,加上太虚荒内劲,将声音远远传送开来,声音不大,却好似在每个人耳边说话一般。
见丐帮弟子都好似鸭子听雷般呆呆的站着,他继续说道:“所有丐帮弟子听着,你们的开山始祖是李无名,丐帮的宗旨是行侠仗义,若要我知道谁人多行不义,纵是天涯海角,我也势必要杀之!听到没有?”
山坡上鸦雀无声,众丐帮弟子不是被震撼得没有回过神来,便是刚刚清醒过来却不敢应声。
“老帮主再问你们!”大牛武功虽失,又是残臂,但威压尚在,站在那里依然气势凛然。
“是!”
“听到了!”
丐帮众弟子纷乱回应着。
“大声点!”大牛又是一声喝,其神情激动,面目都有些狰狞。
“是!”
“是!”
“是!”
丐帮弟子连喝三声,终于将声音喝齐,其实他们心里还是比较纠结的,一面兴奋见着了传说中的丐帮创立者,另一面又感觉牛帮主和五长老与老帮主不对付,有些不知所以。
“行了,大牛,我也该走了。”李承训见自己来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师父,让徒儿再敬您一碗酒,”大牛说完,立即转头对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去,将咱们丐帮“酒宝”搬来。”
“酒宝?”李承训疑惑不解。
“师父有所不知,这酒是您离开丐帮时,三位徒儿特意埋藏的,并晓喻帮众,这叫酒宝,是等您再回来时,给您接风洗尘的,仅有十坛,”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暗,“如今,您刚回来,又要离别,而且是带着师妹离开,就饮了此酒再走吧,这既是洗尘酒,也是送行酒。”
李承训见大牛神色动容,拳拳情义,便点了点头。
此时已有十余大汉抬着酒坛来到坡上,立时分散到众人中间,为他们斟上这“酒宝”。
片刻后,倒酒的大汉已将将在场众人的酒碗中都倒满了酒,而后他们也未自己斟满了美酒,这是大牛帮主特别交代的,要共饮同心,一个都不能少。
见所有人都举着斟满美酒的酒碗,大牛才将酒碗高高举起,“来,咱们为我的师父,老帮主,为丐帮兴盛,干!”
“干,”众人一声呼和,全都随着他一干而尽。
“好酒,”
“真妙,”
众弟子齿颊留香,纷纷赞叹。
李承训见大牛虽然独臂,却仍然豪气干云,不仅心下安慰,有点后悔是不是自己对于大牛的惩罚太重了?但想到大牛令瘦猴受到的伤害,便又释然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是一干而尽,但他的笑容却在面上戛然而止了,随即“噗”的一声,一道水箭从他口中喷出。
“有毒!”
李承训一声大喝,再看周围丐帮众弟子全都被毒倒在地,一边哀嚎,一边翻滚着,口头白沫溢出。
他体内有贾墨衣的药血残留,虽然没有解毒的功效,却变得对毒质异常敏感,加之本身易筋经的敏感体质,使他体内抵触毒药的机制自然而然的产生。
“你为什么下毒!”大牛独臂捂着肚子,目光很辣地盯着他。
五位长老功力较一般帮众强些,尚能盘膝于地,以真气运功疗伤,他们的目光也都齐齐看向李承训。
李承训百口莫辩,但这于他有什么关系?酒不是他的,也不是他让喝的!但他无时间多想,一个键步奔向大牛。
他知道大牛的武功被废,此刻无法抵御毒害,若不尽早将其毒素逼出,怕是性命难保。
“师父,为何你要害大家,”大牛痛苦得抽搐成一团,在地上扭曲。
“大牛,不是师父,你别慌,我给你解毒。”李承训试图抓住大牛的臂膀,因为大牛这样晃动,他是无法为其逼毒的。
“师父,我好难受。”大牛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胡乱撞进李承训的怀里。
“大牛,”李承训正打算用强制手段令他安静下来,却感到腹部一凉,不由得悚然一惊,立即将大牛推出身侧。
一柄匕首赫然插在他的下腹之中,几近丹田,若不是他易筋经本能之反应,在受到伤害时收紧经脉,同时,又以百兽拳移位脏腑,将腹部要害脏器移开寸许,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牛,你……”李承训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竟然对我们下毒?我要你来偿命!”大牛从地上起来,狞笑着起身,声若洪钟,显然是没有中毒。
“畜生,你何故于此?” 李承训闭住气血,咬牙拔出匕首,因匕首插入太深,虽未伤及要害,却也将他伤得不轻。
“何故于此?” 大牛从腿上的布靴中,又抽出一柄匕首,向李承训走近,“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他假装中毒不过是为了引得李承训靠近自己,趁其不备施毒手杀了他,为了这一谋划,他精心设计了今日的晚宴,至于其他人,他倒不怕,那些中毒不死的,也不会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他可是下了大量的砒霜在里面,一会儿将那活着的挨个杀了便是。
李承训心灰意冷,却知道当下救人要紧,不想再与大牛废话,于是将那伤害自己的匕首反转利刃,向大牛掷去。
大牛武功尽失,自然躲不过李承训的暗器,“当!”的一声,他手中的匕首落地,整个人呆立当地,他傻眼了。
“长老,我帮你驱毒。”李承训点了大牛的穴道,来到胡长老身旁。
“不,我能行,快救其他人!”胡长老将他二人谈话听得清楚,心中痛恨,看着大牛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
李承训点点头,转身便去解救其他丐帮弟子,他先是用太极云手,将那浑身卷缩乱缠的弟子身体铺平,而后用易筋经劲力透指点穴,拾起胃肠痉挛,将秽物从口中吐出,当然,要掌握好力道,那种扭曲之力只要极其轻微便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