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手忙脚乱地接过体能增强剂，仔细察看一番，却是看不出其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试试吧，效果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好。”
楚河往后一靠，身下随即出现一个躺椅。他挥了挥手，示意诺曼可以开始了。
“一场研究的进行是需要无数时间和资源作为支撑的，你刚不过是用手拿了一下，就敢说解决了全部隐患？”
诺曼缓缓退出几步，一只手逐渐靠近藏在实验桌下的手枪。
他白手起家，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像楚河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角色，还是头一次碰到。
他也不是要偷袭对方，毕竟激怒一个来去无踪的超能力者到底会有怎样的代价这个问题，就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出结果来。
但他也不能就这样手无寸铁地跟楚河交谈，不管这手枪有没有用，好歹能带给他一点胆魄和底气，还是先拿到再说。
“你在找这个吗？”
楚河手掌缓缓摊开，一把黑色手枪正静静躺在他的手上。
再之后，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把手枪已然变成了废铁。
“你以为我要害你？”
楚河平淡的语气落入诺曼耳中，却是让他冷汗顿生。
他看了眼手中的药剂，那浓郁的绿色仿佛带着世间最大的恶意，直让人从心底泛寒。
心思电转过后，诺曼又抬头看了眼楚河，见他再无动作，只是在静静注视着自己。
他干脆一咬牙，直接一口将瓶中药剂喝下小半，又将剩下的溶液放入气化装置中，而后整个人进到里面默默躺平。
反正公司要破产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还不如赌上一局，即便筹码可能是包括他生命在内的一切。
“噗嗤……”
一阵微妙的声音响起，诺曼整个人都被绿雾所笼罩，那被楚河用暗能量进行了微调的体能增强剂似乎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哐！”
体能瞬间暴增的诺曼一把掀开实验装置，转身四顾周围空间，发现了许多游离在周围空间的、未被他的身体完全吸收的绿色气泡。
如此清晰的世界，即便是他最年轻、视力最好时都未曾感受过。
“这种感觉……真不错啊。”
诺曼单手撑着实验舱，稍一用力便跳了出来。
“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诺曼适应了一下如今这强大又充满活力的身体，而后眼神复杂地看向楚河。
思路清晰、身体强悍，毫无疑问，体能增强剂的弊端已被拔除，而这个男人只是拿了一会儿药剂瓶。
“经过这一番强化，你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拥有了力量的你，还想要再像以前那般受人制约吗？”
楚河打了个响指，将自己用基因引擎推演出的体能增强剂后续研究方向展示在了诺曼面前。
“你是个相当出色的生意人，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个遍，见过的世面也不少，那你觉得，这世上有一种事情比获得力量更让人心动吗？”
诺曼闻言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他感受着身体中潜藏的爆炸性力量，又想起以前受到的种种委屈，心里不由滋生出了一些不可抑制的邪恶念头。
只能说即便没有那所谓的弊端，力量也很容易侵蚀一个人的心灵。
“不要执着于力量，追求强大的过程同样美好。”
楚河一句话直接让诺曼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过来。
倒不是说他的忽悠功底有多么深厚，而是意识改写这个技能实在太过bug，有这个技能傍身，他随时都能在副本世界来一波嘴遁。
“这支药剂就当是提前给你的奖励，你公司资金的问题，我也帮你解决了。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科研团队继续研究我留给你的这些资料。”
“对了，千万不要把这些资料弄丢，最后落得一地鸡毛，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弄出电影里那些狗血剧情。”
“不会的。”
诺曼看了眼楚河的侧脸，又缓缓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带一个人过来见我。他叫奥托·冈瑟·奥克塔维斯，物理学家，在核-能方面颇有些造诣。我已经把他的具体位置发送到你的手机里了。”
“好。”
诺曼简短回答，随即便雷厉风行地处理起各种事务。
楚河只瞥了他一眼，便开始在宽敞明亮的实验室中乱逛，期间还不忘把奥斯本集团的各种先进技术收入囊中。
体能增强剂，只是通过口服和气化吸收便能极大地开发人体潜力，虽然还比不得超神宇宙的一代超级基因，但也能让普通人多出一些自保的力量，多少有点筑基灵液内味。
而且作为核前文明级别的科技，它本身的原材料并不算稀有。
虽是对制造仪器颇有些要求，但楚河只要不要脸地跟小白鹤姑姑提上一嘴，想必很快就能拉起一条生产线来，完全可以把这玩意儿打到白菜价。
到了那时，他只需略微运营一番，很容易就能让自己的收益远超过这东西本身的价值，甚至有可能被人捧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他还可以凡人和神明两个方向双开花，一下子就能让本就宽敞的前路变成八车道。
这样想着，楚河也不再多耽搁时间，只唤出身后黑翼，随后便裹挟着浓烈飓风朝着远方飞掠而去，只留下一地玻璃渣。
他终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黑翼？天使？我刚才真的是在跟一个神明对话？”
诺曼脚步踉跄地走到墙边，看着楚河逐渐远去的身影逐渐失神。
期间，有狂风卷着沙土打来，直让他那受过强化的脸皮微微刺痛，却也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神明也开始学习科技了？甚至还走在了我们人类的前面。还是说，这些神明本就是远远走在众人之前的普通人类，只是因为走得太远，所以被冠上了‘神’的称呼？”
诺曼头脑风暴一番，却始终找不到问题的答案，思忖良久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抬头看向天边被撕裂开的云层。
“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为上帝，还是撒旦工作，但毫无疑问的是，命运为我开启了一扇通往更前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