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的肚子确实大的怪异, 先前两个人都没经验连问都不知道,医生以为他们知道便也没再说。
有次产检的时候周婉容叮嘱陆衔洲问问医生,他便问了句。
医生奇怪,“啊?这里两个孩子你们不知道啊?”
陆衔洲一下子懵了, 真有俩娃啊。
乔烬躺在检查床上也傻了, 看着圆滚滚的肚子想里头真有两个小朋友,医生把仪器转过来给他们看, “喏,两个小孩儿。”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外面人的谈话,里头两个小人儿伸了个懒腰,之前来产检还看不出手脚,没多大感觉, 现在一看他都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生出来的样子了。
陆衔洲伸头端详了会, 笑起来, “还挺闹腾。”
医生说:“孩子挺健康,不过乔烬你这身子还是太瘦了,多吃点东西到时候才有劲儿生。”
乔烬红着脸点头。
自那以后,陆衔洲便每天变着法儿的给他弄吃的,足足微胖了十几斤, 再加上肚子里两个, 乔烬觉得自己已经快成球了。
“不胖,我还能抱得动就不算胖。”
乔烬说:“那你抱不动得多少斤,三百斤?”
“三百斤啊。”陆衔洲跟着他的话笑说:“那可真的抱不动了。”
乔烬现在月份大,手脚浮肿的厉害, 肚子也沉不好平躺睡,只能侧着身子睡觉,陆衔洲怕他不舒服,在他后背、肚子、还有腿下都垫了些枕头。
乔烬微微皱眉轻吸了口凉气,随即又舒展开,陆衔洲敏锐的发现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事。”
“说实话,哪儿不舒服了?”陆衔洲怕他因为害羞不肯直说。
“真没有,困了。”乔烬把头埋进枕头里,缓了缓x口的细针扎似的疼痛,最近又严重了一些。
沈医生说他这个是因为孕激素产生的涨痛,把结块的地方揉开就行,但他不好意思找陆衔洲,每次自己洗澡的时候他又因为一碰就疼下不去手,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陆衔洲关了灯,留了一盏落地小夜灯,伸手捞了乔烬一下结果一碰就是一股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
乔烬这次是实在疼,又因为陆衔洲一直问脾气也上来了,“x口疼,你一直问一直问,再问就不生了。”
陆衔洲自从乔烬怀孕就被他骂习惯了,赔着笑认错:“好好我的错,x口怎么疼了,去孕检的时候怎么没跟医生说?”
乔烬说出来了也不扭捏,直接说:“我问过沈医生了,他说是因为……涨……”
“涨什么?”陆衔洲一头雾水。
乔烬气恼:“奶!”
陆衔洲一懵,不是,他先前知道omega是会在孕期这样的,但是他问过乔烬他说没有,之前也没说疼,这怎么突然就好像很久了?
“你一直在忍着?”
乔烬脸颊绯红,又羞又恼,“那我怎么跟你说,师兄你帮我揉开吗?”
陆衔洲又好气又好笑,把手罩在上面,“我是你丈夫,不跟我说跟谁说?我不帮你你还打算让谁帮你?”
乔烬又是一口凉气,“轻轻轻点!”
陆衔洲没想到他能这么疼,忙不迭松了手,“这么严重?自己没有试试疏通?”
乔烬天生怕疼,刚刚这一下就已经疼的眼冒泪花了,“我试了,太疼了我就不想弄了,放着不理它也没有那么疼。”
陆衔洲微愠,“胡闹,这能是忍着的事吗?”
乔烬委屈,“那我太疼了我能怎么办,你又不能替我受苦,都怪你,下次要生你自己生!”
陆衔洲扬眉,“脾气挺大啊。”
乔烬抿嘴,“本来就是嘛。”
“好了师兄知道了,我尽量不让你疼好吗?”陆衔洲这话说了跟哄自己没多大区别,轻轻碰一下就疼,这要是疏通得多疼他倒是没法想象。
“能不能不疏通?真的太疼了。”
“不能,这个结块对你身体没好处,就算将来孩子你自己不喂现在也得疏通开了,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也没必要这么疼,现在越晚越疼。听话,忍一忍就过去了。”
陆衔洲耐心哄他,结果哄完了愣了下。
乔烬疑惑:“怎么了?”
陆衔洲沉默半秒,他不会啊,他又没给别人疏通过,也没学过这个具体知识,虽然知道疏通这件事,但具体操作方法他还真的不大清楚。
他也怕贸然会让乔烬受伤,想了想还是给沈医生打了个电话。
对方估计刚忙完,声音有些沙哑,“你找个热毛巾先给他敷一下,顺时针逆时针均匀几圈,然后提起来几次,循环往复。”
“这个办法疼吗?或者是有没有什么不太疼的方法?”陆衔洲问。
沈医生说:“没有。”
陆衔洲:“你们这医学也太不发达了,什么年代了都还让病人吃苦。”
沈医生把电话挂了。
“我去找毛巾给你热敷。”陆衔洲挂掉电话,重新起身起接了半盆热水回来,浸透了热毛巾。
乔烬有些退却。
“听话,疏通了就不会疼了。”
乔烬咬咬牙,深吸了口气掀开睡衣,热毛巾放上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吸气,强忍着发抖咬紧牙关。
“疼吗?”陆衔洲问。
“好疼。”
陆衔洲也心疼,按照疼在乔烬身上也一分不少的疼在他心上,下手也不自觉轻了又轻,但还是没有缓解多少,该疼还是疼。
乔烬牙齿打颤,强自说:“没、没事的,我能行的。”
陆衔洲提着一口气,摸摸他额头上的细汗说:“辛苦了。”
“没关系,我受得住。”
按照时间每天疏通,从一开始碰一下就想哭到最后差不多只剩脸红,陆衔洲知道是差不多了。
他埋头轻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含笑问:“这是什么,信息素的气味吗?”
乔烬侧头,“不知道。”
他的信息素是奶香味,本身是挺纯粹甚至让人觉得幼稚的味道,但到了陆衔洲这里不止怎的就变得有些不可描述。
奶味。
又不是那个奶味。
他还没有呢,疏通开了又不是即刻就会出///奶,怎么也得等到生了之后,这点常识他最近也学了。
“预产期也快了,我这几天稍微忙一些,空出时间陪你。”陆衔洲给他捏脚,边问:“怕不怕?”
乔烬迟疑了下,还是乖乖点头:“有一点,你能陪我进去吗?”
陆衔洲说:“当然,我要做第一个见证者。”
乔烬生的那天,陆衔洲到底也没能跟他一起去手术室,他比预产期提早了足足半个月,陆衔洲还在隔壁市出差,接到周婉容电话的时候都懵了。
“他现在怎么样?!我立刻回来。”
周婉容忙说:“没事,我来的时候他刚有点感觉,叫了救护车现在已经送进手术室了,应该没有大问题,你别太担心,回来开车慢点。”
乔烬脑子里空白一片,腹部的疼痛几乎把他塞进生死边缘,但又不让他解脱,又被疼痛生生吊回来。
翻来覆去的尖锐疼痛汇聚在腹部,护士长的声音在耳边虚无缥缈,他本能的跟着话用力,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勉强。
“剪刀。”医生见实在不行,又用手术剪剪开了一些。
“再来。”助产士一遍遍地引领他努力,给他擦汗:“不能闭眼啊,为了孩子也要加油啊,马上就好了,再来一次。”
乔烬天生怕疼,现在却为了陆衔洲和孩子,愿意忍受这世界上最高级别的疼痛,他咬着助产士塞给他的纱布,拼命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长长舒了口气,“好了好了结束了,恭喜你是龙凤胎。”
乔烬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看着两个人影抱过来两个小孩,轻轻笑了下闭上了眼睛。
陆衔洲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生完了,乔烬都被送到病房了,他无头苍蝇似的冲进来,看着一脸苍白的乔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周婉容说:“龙凤胎,你看看么?”
陆衔洲头都没抬,“小兔崽子有什么好看的,把他爹折腾成这样,不揍他都算轻的。”
周婉容吓了一跳也不敢让他再看,忙把孩子呜呜哭的孩子抱远了点,这什么毫无人性的爹。
陆衔洲心绪难平,心口翻涌,攥住乔烬的手:“宝贝,辛苦了。”
乔烬闭着眼睡的很香,除了脸色有些没回复过来之外看着和平常一样。
周婉容说:“医生说他们都很好,估计是太累了,一会就能醒,那个……我让李阿姨回去煮汤了,我回去替她,外公那边我已经报平安了,估计待会他们就来看乔烬。”
陆衔洲沉默了会。
周婉容放下孩子,轻轻拍了拍,“奶奶明天再来看你,乖啊今今。”
陆衔洲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温柔的哄过谁,想不到第一次竟然给了栖今,不由得有些想笑。
周婉容低叹了口气,抓起包。
就在她手握上门把的时候,病房里一声极低的:“妈。”
周婉容整个人一僵,手指跟被电了一样颤起来,“你喊……喊我什么?”
陆衔洲不答,却说:“我跟乔烬都没有经验,以后带孩子有些事麻烦你了。”
周婉容眼眶发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仅仅因为一个字就让她想哭。
“你原……原谅我了吗?”
陆衔洲问她:“那你是真疼辞深跟栖今吗?”
周婉容怕他不信,下意识上前一步,“当然!”
陆衔洲说:“你是他们奶奶,我没打算剥夺你疼他们的权利,希望你不会让他们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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