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和小女仆穿过车厢们，走进了餐厅的车厢。

“让我们看看……”埃里克看了看挂在小亭子上的小牌子上的菜单，啧啧啧地说不出话来。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但是，他还期待什么呢？天堂度假村的菜单？这是一列火车，不是五星级餐厅。“我要一份加汽水的烤牛肉三明治。”

汽水，一种加味的碳酸水饮料。它很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没用的饮料，充满了糖和其他垃圾，对一个人的健康没有好处。但是，它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之一。不管谁发明了汽水，他都是个天才——至少埃里克是这么认为的。

“很好，一个烤牛肉三明治和一瓶汽水。”站在书后的年轻女子笑着说。这是他喜欢走出学院的另一个原因，像这位女士这样的人竟然对他微笑。当然，这个女孩可能会对每个来买食物的人微笑——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而且很可能是假的——但这并不重要，他会尽其所能珍惜自己遇到的每一个笑容。

她看了看埃里克的同伴。“你想要什么……小姐……嗯？”她眨了眨眼睛。“你刚才不是刚到这儿来的吗？”

当女仆试图把脸藏在衣服里时，埃里克决定替她回答，免得这个可怜的姑娘感到尴尬。“是的，你能把她之前点的东西再给她来一份吗？我不小心撞到了她，把她的食物打翻在地。既然是我的责任，就记在我的账上，好吗？”

“啊，好吧，很好。如果你愿意等一会儿，我们可以在……十分钟……为你准备好。”

“感谢你。”小女仆向年轻女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年轻的女人显得很尴尬，因为有人用如此卑躬屈膝和热情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不过，她不会对顾客无礼，最好是接受你的感激。

之后，小女仆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望着点餐完毕的埃里克，那眼睛像鸽子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谢谢，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没关系。”埃里克说完，转身从点餐位置走开。

埃里克和小女仆等着食物准备，只好走到窗边。

埃里克倚在墙上，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睛闭着，享受着这宁静祥和的日子。与此同时，年轻的姑娘站在几英尺开外，双手紧握在胸前，眼睛里除了埃里克什么也不想看。

至少，她尽量不去盯着他看，但她的眼睛不时地瞟着他。不过，这对于一个候补骑士来说，太明显了。只要这些目光投在他身上，他就能感觉到。每当这种事情发生时，他总是睁开眼睛看着她。几秒钟后，她会意识到他发现她在盯着他看，于是她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喵”了一声，然后赶紧把目光移开。

这种情况发生了好几次，埃里克才叹了口气。“你有什么心事吗？”

“嗯？”小女仆紧张地摆弄着她的衣服。“你是什么意思？”

“你在盯着我看……了。”

“嗯！”

“听着，如果你有问题要问，就问吧。我讨厌人们不讲心里话。”

“对不起。”

埃里克用手捋了捋头发。“不，没关系。对不起，我太粗鲁了，我只是不太习惯和别人说话。”

“噢，我明白了，没关系的。”

女仆试探性地朝他笑了一下，埃里克回以微笑——或者至少试着回以微笑。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了，但那个女孩似乎很放松，所以他认为他成功了。

“谢谢。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只是想知道。”小女仆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双手心不在焉地抓着衣服的前襟往下看。“我想要…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当她所收到的只是一个挑眉时，这个女孩迅速地试图详细说明。“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

“好吧，好吧，我应该这样做的，这样做很有礼貌，不是吗？”

埃里克松开双臂，搔了搔后脑勺，他完全忘记了介绍。说句公道话，他真的不擅长这种谈话。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这就意味着，当他遇到这种情况时，他会陷入困境。他只是没有任何经验。

“我想介绍是有必要的。好吧。我的名字叫埃里克。”他停顿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想记起接下来该说什么。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什么？哦！他现在还记得。“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仆又向他鞠了一躬，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我叫阿万·玛格丽特·沃丁堡。”

埃里克对那年轻女人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

谈话又停了下来，埃里克一点也不介意——他更喜欢安静——但阿万似乎对这种沉默，感到有些不安。当埃里克看到年轻女子，摆弄着她的褶边衣服时，叹了口气，问道：“你当了多长时间的女仆了？”

阿万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看向别处，但还是回答了他。“我会做了一辈子的小女仆。”当她再次回头看埃里克时，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毛表示怀疑。“我的家族有很长的历史，其中的女性成为女仆，男性成为管家。我的母亲、祖母和她的母亲在我之前都是女仆，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这很有道理。由于女巫委员会颁布的法令，纳维亚的每个人都接受了标准的教育，但通常是家庭教会了孩子生活技能。这意味着他们把生意从父亲传给儿子，从母亲传给女儿。如果一个家庭有一个悠久的传统，它的成员成为贵族的女仆，那么它的唯一意义是，家庭出生的每个女性都将学习，这一特定行业的技巧。

埃里克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给人一种非常少女的感觉，所以不像纳维亚国立骑士学院的女仆，尽管他认为那是他的偏见。

“你呢，埃里克先生？”阿万问道，她的头微微斜了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