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秦放这样说,皇上突然想笑,他想起了秦放是个啰嗦的人, 这种啰嗦只有他和杜科见识过,如果让众位大臣也见识下, 那应该很有意思。突然, 皇上有了主意, 有些苦, 就该让大家一起承受。
那位大臣见秦放这样说,还以为秦放怕了。他冷声声道:“秦将军,本官今日听到消息, 说秦将军纵容下人的女婿仗势欺人, 不知道可有这么回?”
秦放一听, 很是疑惑:“不知道这位大人问的是我家中那位下人的女婿?我家中的下人有的有闺女, 有的没有闺女, 有闺女的闺女还没有成亲, 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我家中哪位下人有了女婿,还请这位大人指点一。”
“你……”这叫他怎么开口?“且不管是哪位下人,难道秦将军不该解释这件事吗?”
秦放更加无辜了:“我连情都不知道, 请问这位大人,我该如何解释?不过末将听大人的意思,好像很是清楚, 不如大人为末将解释?”
“你……”
“秦将军, 本官也听说了这件事,还听说这件事发生在来旺县,为此,来旺县县令上将军府请教, 可秦将军避而不见,莫不是秦将军心虚了?”
秦放更加不解了:“这位大人,不知道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情?”
那位大人:“六天前。”
秦放一听,笑着送了口气:“原来是六天前,那不是末将避而不见,六天前末将没在云襄县,而是在皇宫里。说起来,也不知道大人听了谁的造谣,那人真是可恶,末将明明没在云襄县,却还要造谣末将避而不见,还请大人明示,这造谣朝廷命官,不知道该当何罪?”
那位大人:“……”谁特么知道秦放不在云襄县?所以什么摆架子避而不见,这都说不通了?
不过,突然,有人开口:“秦将军身为云襄县守备,是不得轻易离京的,守成守备离开县城乃是重罪。”
“这个……”秦放开向皇上。
但皇上没有出声为他解释,依旧看着他。
那为大臣继续道:“不知道秦将军离开云襄县,可有皇上手谕?”
秦放老实:“没有。”
秦放一说没有,之前沉默的大臣们有开始说了。
“皇上,秦放身为守城守备,私自离开县城,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秦放身为守城守备,竟然私自离开县城,这是置满城的百姓于不顾啊。”
“皇上……”
秦放看他们的阵势,知道这些人是想问罪他们,或者说,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秦放初入朝廷,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也终于明白了个道理,这些人要致人死地,根本是不问理由的,反正就是逮着人就想欺负。
秦放道:“我虽然私自离开县城,但是我找皇上乃是有要。”
“哦?不知道秦将军所为的要是什么?莫不是天大的情,值得秦将军私自离开县城?”
“就是,如果守备都称有要要离开县城,那这国法何在?”
“如此,还要国法做什么?”
“不错……”
个一个的官员都符合起来。
秦放道:“可是我要找皇上的情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皇上给了我密令,我如果告诉你们,我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众位大臣,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原本还算热闹的金銮殿,突然鸦雀无声了,他们一个一个在指责秦放,可是秦放身上有密令,他们那里有胆子知道密令是什么?
魏宏一直保持着沉默,这件事从秦放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没有希望了。秦放会出现在京城,并且还是皇上传他觐见的,只能说明皇上早就见过他了。这些且不谈,只要秦放不在云襄县,那么他们想停秦放官的希望就没有了。
本来嘛,秦放本人不在,别人的辩护都是苍白的,朝廷派个人去查这件事,然后拖上段时间,但是云襄县有矿石,不能没有守备,所以再找个人接替秦放。然后等秦放的情明了了,把他调任,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可是现在,秦放出现在金銮殿上了,那么,这件事就没有希望了。所以,魏宏并没有出声。
当然,开始,他也没有打算出声。如果他开口,必然引起皇上怀疑。
接着,皇上跪下:“皇上,微臣有冤,请皇上为微臣伸冤。”
皇上看了会儿戏,把针对秦放的人都记下了,他问:“有何冤屈?”
秦放道:“众位大臣只是听说,就在皇上面前造谣微臣,他们丝毫不问微臣缘由,难道是因为微臣的官太小,所以能由着你们造谣吗?而且,都不肯供人消息的来源,如此,他们是帮着造谣微臣、诬陷朝廷命官的人嘛?所以,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皇上,微臣只是听说,忘记听谁说的了。”
“皇上,微臣也是偶尔之间听人说起过。”
“皇上……”
“报……”突然,外面响起声音。
池总管走下台阶,走到门口:“什么情?没见皇上在上早朝吗?”
守卫:“池总管,宫外有人抬着九尺高的雕像求见皇上,那雕像是皇上的人像。”
池总管:“什么?怎么回?是谁这样大胆?”
守卫:“是杜公子,杜公子说,这是云襄县百姓为皇上雕刻的人像,所以?”
杜公子?他不是云襄县了吗?回来了?而且还是云襄县百姓为皇上雕刻的人像?这是怎么回?池总管直觉这件事跟将军府有关,所以他来到皇上身边:“皇上……”池总管把这件事轻声说了。
皇上挑了挑眉,很是意外。云襄县百姓为他雕刻的人像?有意思。“宣杜醒然觐见。”
池总管:“宣杜醒然觐见。”
众位大臣面面相视。
“这杜醒然是谁?”
“怎么突然见又出现个叫杜醒然的人?”
杜公子是个小人物,在场的大臣不认识他也是正常。不过,魏宏倒是认识,他和杜科算是老熟人了,魏勿和杜醒然也是经常玩在一起的人,所以他能不知道杜醒然吗?魏宏出列:“皇上,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宣杜公子觐见了?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些不认识杜醒然的人,听到魏宏提起杜公子的名声,有的后知后觉的想,在京城能被唤做杜公子的,自然是杜侍郎家的公子,可是……这杜侍郎家的公子是干什么的?
大家还是一头雾水。
皇上:“朕也不知道,魏爱卿且看着吧。”
没过会儿,杜醒然来了,风尘仆仆的。不过,杜醒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人把雕像抬到了金銮殿的门口,所以,金銮殿内的大臣们都看见了这雕像。九尺高的雕像,下了大家天,有的甚至抬头看了,尽管没有十分像,可是这雕像和同皇上还是有三分像的。而且,这雕像身上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这衣服都是补丁。这是怎么回?
魏宏道:“杜,你这是做什么?这皇上的雕像,这破烂到打满补丁的衣服是怎么回?”
杜醒然道:“魏大人别心急。”说着,他先给皇上礼,“微臣杜醒然参加皇上。”
皇上抬抬手,示意他起来,又指了指雕像问:“这是怎么回?”要知道随意雕刻皇上的雕像,这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的。
杜醒然道:“皇上,这是云襄县十几个雕刻师傅雕的皇上人像,代表着云襄县几万百姓的心意。这人像上的衣服并不是补丁,而是万衣,每一块布出自一户老百家,且由冰云乡君亲手把这些布缝成了万衣,为人像穿上。”
皇上站起身,然后下了龙椅,步一步来到雕像前,他虽然不知道情经过,但是听到杜醒然说,这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是万衣时,心里还是很触动,百姓赠万衣给他是什么意思?是他心所向啊。他伸手,摸了摸人像上的万衣,看这高高在上的人像,此刻,他越看觉得人像和自己越像。皇上转过身:“具体是怎么回?你详细同朕说来。”
魏宏叹气,他知道,这次,也拿秦放没有办法了。从杜醒然说这是云襄县的百姓为皇上雕刻的人像和万衣时,他就知道,什么戏都没了。只是这万衣是什么意思?
杜醒然道:“回皇上,那天,微臣为秦放送家书去云襄县,结果看到云襄县县城出来的路上,非常的热闹,很多老百姓在路上干活。微臣好奇之下,便去问了,才知道云襄县的老百姓在修路。”
皇上震:“修路?”修路需要大把的银子,“他们哪来的银子?”
杜醒然道:“是皇上的银子啊。皇上免了秦家皇粮加盟商的加盟费,所以秦家把县城代理商的代理费,以及皇粮工厂第一个月的盈利拿了出来修路。冰云乡君说,皇上皇恩浩荡,免了秦家皇粮加盟商的加盟费,秦家不能不感恩,故而除了县城代理商的代理费之外,还把皇粮工厂第一年的盈利拿出来修路。
并且,那条路取名为皇粮路,皇粮路上立碑,碑名为皇粮碑,碑上刻颂文,颂皇上英明睿智,碑上的颂词是老百姓想的,字是云襄县县令写的,雕刻的是云襄县的雕刻师。老百姓说,谢谢皇上的皇粮加盟计划,让老百姓种出来的土豆和番薯有了去处,增加了他们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