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秦放回来的时候, 杨海燕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放,秦放听后也是一愣:“这来旺县的县太爷莫其妙,难不成他以为我会为了一个下人把县城的皇粮代理权限给他?”
杨海燕道:“我也是觉得奇怪, 知这个县太爷是什么想法,过如果他是蠢的, 那必然还有其他想法。就是不知道, 他准备做么。相公, 且管他准备了么, 首先范婶女婿这件事,必然是因为我们而起。其次,即便是因为我们而起, 范婶是我家的下人,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对方这是欺到我们门前了。”人在该忍的时候的确要忍, 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不能退步的。
秦放点点头:“嗯。”
杨海燕他很平静, 有些明白:“那相公你是什么个意思?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啊?”
秦放见她焦虑, 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你先吃,吃好了我再告诉你,这种事情啊, 知道你担,交给我就好。”
秦放自信的语气让杨海燕很是好奇,痒痒的, 就像小虫子在抓一样, 她现在就想知道。但是看秦放的意思,是不准备现在说了。所以一直以来,吃饭都不紧不慢的杨海燕,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快吃饭,快的秦放都傻眼了:“你是说吃饭要细嚼慢咽慢慢吃吗?这样对身体才好啊。”
杨海燕哼了声:“你这是明知故问,你知道是我想快点知道你的作法嘛。”
秦放听到她这样一说,忍住一笑:“那行吧,我就告诉你吧。”
杨海燕捏了他一下:“你还真是装上了,快说快说。”
秦放道:“我的作法就是不管。”
“管?”杨海燕觉得自己的智商够用了。
秦放道:“老师说,身在朝廷,最大的为官之道就是不在其位谋其政,我是云襄县的守城武将,除非有人来攻打云襄县,否则任何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来旺县的县太爷要这样搞,自然让他的上司去治他。”
杨海燕听到这个,真的惊呆了,还能这样?但是……为么能这样?她朝秦放竖起大拇指:“相公,你真聪明。”
秦放好谦虚道:“当然,谁叫我是你相公呢。好了,我去书信一封,叫人送去给柳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等柳大人的消息就是了,我先去外院了。”
杨海燕:“我去散步,你待会儿过来啊。”
秦放:“好。”
转身走的时候,秦放的笑容收敛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在她面前,他表现的很平静,只是不想让她担,别说她现在怀孕了,就是还没怀孕,他都不想让她担。
秦放本来就是天真的人,在他拜师杜科之后,来旺县县令还敢搞出这样的事情,明显是不怕他老师的,那么么人会怕他老师?
京城的人。
秦放回到外院,昆狮和陶山马上就到了。
秦放把来旺县的事情同他们说了,然后写了一封信,对陶山道:“你带几个人去处理这件事,只做两件事就行。第一,去鹤洞府这封信交给知府柳大人,然后你且在鹤洞府等柳大人的回信。第二,你带去的人去来旺县,调查那县令和范婶女婿的事情,记住要惊动任何人,如果有线索和证据就记录收集起来。”
陶山:“是,属下这就出发。”
秦放点点头。
待陶山离开后,秦放又对昆狮道:“最近加强府里的防守,尤其是乡君怀孕了,范婶又回来了,要严禁任何意外的发生。”
昆狮:“是。”
范婶的女儿和外孙女且在将军府住了下来,因为发生了这个事情,范婶倒是想回到厨房里,但是杨海燕让她照顾女儿和外孙女,没让她去厨房。
鹤洞府
城府的皇粮代理商是柳知家,哪怕知府大人的位置会动,将来这个代理商在他调任走之后会给别人,至少在他在任期间,还是能挣钱的。对此,柳知府可所为是欠了秦放一个人情。对此,柳大人自己也是承认的。
所以陶山带着秦放的书信来了之后,柳大人第一时间见了他,只是,当他看完秦放的书信之后,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秦放信里并没有夸大事实,而是把范婶的事情写了一遍,具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自然是看柳大人的。
柳大人是鹤洞府的知府,来旺县的县令是他的下属,可是归他管的。
其实,柳大人并是一个喜欢找事情的人,从他对杨县令、对秦放就看得出,他就喜欢省事,别人找给他添麻烦,他也会找别人的麻烦。可是秦放的信现在到了他的面前,那么这件事他必须管,哪怕还秦放的面子,他也必须管。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管辖范围内的事情。
柳大人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去来旺县,程县令给我叫来。”
“是。”
柳大人转身又对陶山道:“此事待程县令来了,本官会给秦将军一个交代,陶侍卫暂且就在府上住下,你看如何?”
陶山道:“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县令是第二天一早就来的,知府大人找人来叫他,他就是有再忙的事情也得放下,毕竟知府关系他的历任评估呢。而且,柳大人自从上任后,这一年多来,可从来没有主动派人传过他,所以他觉得可能有大事情。只是,柳大人派来的人嘴巴很紧,没有套出话,而他也敢硬来。
程县令到了柳府,直接被请到了柳大人的书房里,柳大人已经在书房里等他了,程县令进去之后,刚要行礼,就被柳大人叫住了:“私下里用这么客套,本官也想转弯抹角的问,你就直接告诉本官,你是不是派人……”他范婶的事情说了一边。
说起来,程县令真知道柳大人会知道这件事,他掩饰的问:“知府大人在说么,下官听不懂。”
柳大人道:“你用管我怎么知道,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必然会查,你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了。”
程县令听闻,也再隐瞒,但是也没有承认,他态度比刚才硬了些,但还是劝说道:“下官劝大人要多管闲事。”
“放肆。”柳大人是个很爱面子的官,哪怕程县令这话没有恶意,但是说他多管闲事,就让他觉得很没面子,“程县令,且管秦放是正五品的将军,还有他那妻子是正三品的乡君,你要知道,你可是杜侍郎的学生。”
程县令也听出柳大人话中的怒气,他稍微婉转道:“那也只是杜侍郎的学生,有人要动他,我也没有办法。”
柳大人一听就明白了:“放眼整个朝廷,居然有人敢动杜侍郎的学生?”何况那秦放只是在偏僻的云襄县,根本不会危害到谁的利益,是谁这么狠,竟然杜侍郎的脸面都不给?
程县令自然不会多说:“柳大人,对方既然敢动,自然也就不怕杜侍郎。所以柳大人这事情……还要管吗?”
柳大人被咽了一下,他管个屁,对方连杜侍郎都不怕,他如果管的话,是给对方送人头吗?“行了,你走吧。”
程县令行个礼:“那下官告辞了。”
柳大人挥挥手,根本不想理会他了。
程县令走后,柳大人派人去叫了陶山过来,待陶山到的时候,他已经写好了信:“关于秦将军信中提起的事情,本官已写在信中,你这封信交到秦将军手中,他必然就明白了。”
陶山接了信藏好:“小人告辞。”
陶山是马停蹄的赶回云襄县的,他出来的时候,带来的人去了来旺县调查,所以去云襄县的时候,他去来旺县跟人打了招呼,然后转道就回了云襄县。
因为骑马,所以一天的时间便够了。只是到了将军府,天色又黑了。
秦放和杨海燕已经吃好了晚饭,在散步消食呢,听到陶山回来了,秦放便去了外院,让莲嬷嬷陪着杨海燕。
一到陶山,也等陶山行礼,秦放便挥手免了他的礼道:“你回来的这么快,可见柳大人并没有事情解决。”
陶山一边递上信一边道:“将军料事如神。属下昨天上午去拜访的柳大人,柳大人看了您的信后,便派人去叫了来旺县的程县令,今天上午那程县令到的柳府,等他走后,柳大人传了属下,当时柳大人的脸色很差,想必这事情没谈好。这是柳大人给您的信,他说您信中的问题,他在心里已写了。”
秦放拆开信,柳大人的回信很简单:
秦将军:
本官爱莫能助,本官打听了程县令的口风,此事是冲着你来的,且对方不怕杜侍郎,望谅。
秦放看完信,并不意外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意外的是,对方不怕杜侍郎。他信揉成一团,对陶山道:“我再写封信,你且送去老师那里。只是老师如今在哪里我也清楚,你要沿途打听一番了。”
陶山道:“将军放心,属下一信送到杜大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