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一早知道姬饶是什么样子,他能答的上来这个问题已经很让他吃惊了,即便是答不上来,那也没有关系,若是这能答得出来,那他才难以置信呢。
他摆了摆手,“你先坐下,太子,你来回答一下吧。”
太子姬霄是陛下的四皇子,同时也是嘉妃的儿子。嘉妃第一胎是个公主,长公主,性子温婉,跟姬霄完全是两个极端。
姬霄平日里欺负姬饶欺负的最狠,他本身也贪玩自负,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学无术的姬霄站起来,直接吐出四个字,“学生不知。”
太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就站着吧,三皇子,你知道吗?”
三皇子姬容清清冷冷的站了起来,他是皇后所出,当年乃是嫡出,二皇子早夭,他便是皇长子,但皇帝偏宠嘉妃,一心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当初这件事闹了好大的动静,满朝文武百官都跪在朝堂上请求陛下收回此旨意,只是皇帝意已决,力排众议立了姬霄为太子。
只是姬霄确实不如姬容争气,在文方面,姬霄始终差了姬容一截。虽然在武方面,姬霄确实是不可一世的佼佼者,但是当代重文轻武,尤其是皇子,刀枪棍棒耍的再厉害没那个当皇帝的脑子,照样没用。
姬容淡雅的声音传了出来,“君子安于现在所处的地位去做应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处于富贵的地位,就做富贵人应做的事;处于贫贱的状况,就做贫贱的人应做的事;处于边远地区,就做在边远地区应做的事;处于患难之中,就做在患难之中应做的事。君子无论处于什么情况下都是安然自得的。处于上位,不欺侮在下位的人;处于下位,不攀援在上位的人。端正自己而不苛求别人,这样就不会有什么抱怨了。上不抱怨天,下不抱怨人。是以,君子安居现状来待天命,小人却铤而走险妄图获得非分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原因,姬霄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跟姬容不对付整个后宫都知道。
毕竟姬容是最有资格与他争太子之位的,姬霄比之姬容样样都比不过,他能倚仗的唯有皇帝的偏爱。
只是偏爱这东西能维持多久呢?
待他母妃年老色衰了,父皇必定不会再偏爱了他了。
铤而走险妄图获得非分的东西?
姬霄攥紧了拳头。
太子之位他既然能拿到,那么皇位,他同样可以。不管名正不正,言顺不顺,不是他的他就抢过来,是他的他就死死的护着。
“很好,三皇子答得滴水不漏,坐下吧。”
姬饶坐在后面撑着下巴暗自观察着,思考着这两个皇子到底哪个更值得投靠,想的太入迷不经意间转起了手里的毛笔,毛笔上的墨点子顷刻就甩在了他为数不多能穿的干净衣裳上。
他当时第一反应不是衣裳脏了,而是他怎么会这样转笔?
就仿佛是一个刻在灵魂深处的习惯一样。
他把毛笔搁下,紧了紧手心,眉头不安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