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床弩不床弩的,赵某不知道。”赵佗盯着苏超,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超笑道:“赵大人,知道成国公临时起意离京修养的人只有你知道,而且也只有你才有刺杀成国公的动机,你觉得你的狡辩还有意思吗?
杀了成国公,你又有机会升为锦衣卫指挥使了,不是吗?”
“姓苏的,要是你这么说的话,那你也有刺杀成国公的动机。”赵佗瞪着苏超说道:“杀了成国公,你也有机会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不是吗?”
苏超笑道:“没错,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本官没有刺杀成国公,因此这件事儿只能是你干的了。”
“姓苏的,赵某更是没有干,那只能是你干的了。”赵佗说道。
这时叶生推门走了进来,朝着苏超抱了抱拳,便走到苏超身边,弯腰在苏超耳边轻声说道:“侯爷,赵章同暴怒之中无意间说了一句‘赵佗休想将事情推到老子头上’。”
苏超一喜,忙低声问道:“你对赵章同说了什么?他会如此说?”
叶生低声呵呵一笑,说道:“属下说赵佗这里说了,出主意刺杀成国公的就是他赵章同,床弩和射手都是他赵章同弄来的。
结果他愣了一下之后,就勃然大怒,冷不丁就吼了那么一句,然后他又警醒了,属下再追问的时候,他就不承认了。”
苏超笑道:“老叶你行啊,这都被你给诈出来了,你还真他娘的敢胡说。
行了,这件事就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了。想不到他们两个居然联手干的这件事儿。
这个案子要是结了,你有大功。”
说到这里,苏超便站起身来,对叶生说道:“将赵章同和赵佗一起带回北镇抚司,即刻审问,用刑,今天必须有个结果。”
说完,他抬腿就往外面走,走到赵佗身边的时候,便说了一句:“赵大人,那个赵大人已经都招了,你藏着掖着还有意思吗?”
说罢,他也不等赵佗有反应,便出了张阔的廨房。
既然知道了刺杀成国公朱希忠的事情是赵佗和赵章同联手干的,苏超也就懒得再亲自审问了,他知道以北镇抚司那些专职审问人的锦衣卫自然会有手段叫他们都说出来的。
带着赵章同和赵佗回到了北镇抚司,苏超便回了自己的廨房,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叶生去处理。
苏超刚刚在廨房中坐下,水还没有烧开,茶还没有泡上呢,程疯子便来了。
“四弟,听说你把赵章同和赵佗都抓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见苏超房中没有别人,程疯子便直接对苏超问道。
苏超请程疯子坐下来,笑道:“成国公被刺杀就是他们两个人干的,我原本还以为是赵佗干的呢,没想到赵章同也有份。
如今两个人已经送到刑讯房去了,以那些混蛋的手段,估计赵章同和赵佗挺不过一个时辰就会招供的。”
程疯子摇了摇头,叹道:“他们这是图什么啊?”
苏超在碳炉中加了几块木炭,又把水壶坐在上面,叹道:“图什么?图权力了。
赵佗也是陛下在潜邸之时就跟随了陛下的,结果在南镇抚司呆了二十余年。
要是陆大人不死的话,赵佗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他的家世无法与陆大人相比。
但是陆大人死了,结果还没有他赵佗什么事儿,成国公就任锦衣卫指挥使了,接着又是我暂领锦衣卫,他赵佗这便是心有不甘了。
至于赵章同为什么会掺乎进来,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是徐阶的人,不管谁当了锦衣卫指挥使,都不会是他,我也搞不懂他这是图什么。”
程疯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子也搞不懂赵章同图什么,但是赵佗这么干,我倒是能够理解。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把人给揪出来了。”
苏超笑道:“这件事原本就很简单,要不是成国公是临时起意要去昌平,而是早就计划的,那么这件案子还真的不好查。
从成国公决定到昌平府去,到他被刺杀,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做出这么快反应的,也就只有赵佗了。
我现在唯一搞不懂的就是,他准备那个连射床弩是为了什么?七八天之前他不可能知道成国公会去昌平的,难道他请了高人算出来的?”
程疯子点头说道:“那还真的没准,我可是听说京城里有不少这样的高人啊。”
“要真是那样,那些高人还真的就是高人了。”苏超说道。
他口中这个说着,心里却是不怎么相信这些,除非赵佗摆了一个连射床弩放在那里就是为了遇到这样的机会好下手。
苏超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扯淡了一些。
苏超和程疯子就在廨房里等了一个半时辰,就是午饭都是叫人送到廨房里吃的。
直到过了午时,叶生才拿着两份口供走了进来。
“侯爷,审出来了。”叶生说着,将两份口供放在苏超面前的茶台上,然后接着说道:“侯爷,您还是先看看吧,赵章同和赵佗是何等的狠毒。”
苏超看了看叶生,拿起一份口供递给程疯子,说道:“大哥,您看这份,我看这份。”
程疯子也没有客气,接过来便看了起来。
而苏超拿起另一份看了起来。
口供不短,两个人足足看了两刻钟,然后便震惊的看着对方,也没有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下口供。
等两人看完了手中的口供,程疯子便叹道:“四弟,敢情成国公是替你死的啊。”
苏超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要是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死的应该是我,要不是赵佗突然临时起意刺杀了成国公,那床弩的箭矢就射在我身上了。”
跟着他又是一声笑,说道:“赵章同估计要恨死赵佗了,要不是赵佗想着把成国公之死栽赃到我的头上,他赵章同也不会暴露出来。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过几天该死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