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笑道:“那倒是,这多了海市衙门的话,咱们赚的钱反而少了。”
墨要笑道:“就是如此啊,因此这海市衙门要想建起来也不会太容易的,不知道多少人会反对呢。”
“岳父您厉害。”苏超朝着墨要竖了一个大拇指,笑道:“这朝堂上还真就如此,想要阻止开海的人多了去了。”
“这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只要是好好琢磨一下,自然就能想到了。”墨要笑道。
这时苏超心里突然一动,对墨要说道:“岳父大人,您可有让家里的几位哥哥走仕途的想法?”
墨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瞪着眼睛高声说道:“想,当然想了,谁不想谁是孙子。
唉……,只是你那些哥哥一个个就没有读书的料,连个他娘的秀才都考不到,更别说做官了。
我倒是想要家里考个官出来,但是那几个混蛋他不争气啊,徒呼奈何。”
苏超见自己的老丈人先还是在骂娘的,后面突然就多了一句文绉绉的徒呼奈何四个字,差点笑出声来,忙忍住了,笑道:“岳父大人,这当官不一定要考出来啊,小婿也是走偏门上来的。”
墨要听苏超这么说,自然知道苏超这是要关照自己家了,于是忙说道:“这么说贤婿有办法了?”
墨要虽然是商贾,但是也希望家里能出几个当官的人,这样将来才能照顾到自家生意,而且有官职在身,别人也不敢轻易的招惹自己家了,自己也不用跟谁都低三下四的。
但是在大明朝要想当官,而且是当高官,那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参加科考,从秀才一路考上去,直到考中进士,这样的正途出身的,往往都能混到一定的职务,只要熬得住就行。
这第二便是走军伍一途了,通过战功积累,不断的高升,一样可以有权有势。
当然,也不是没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捐个官当当,只要花得起钱,就能买到一个带有品阶的官职。
但是这种官职的品阶通常都不会高,更没有什么权力可言,如是真的有事儿了,这种官职屁用没有。
也正是如此,大明的商贾之家都在着力的培养自己家的读书人,以求他们能考上个举人和进士什么的,将来也能当个官,给自己家里当个靠山。
在明代,商贾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朝廷为了照顾商贾的后代参见科举考试,还是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明朝商人后代不仅可以参加科举考试,明朝政府还不断为流动性很强的商人提供了参加科举的便利。
明朝中叶前后,除负贩行商的落迁定居外,社会上已经出现了大量因其它原因而产生的流动人口如流民、逃户等。
显然,传统的管理人口的户籍制度已不能适应现实的需要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调整后,明朝政府首先给了流民、逃户在异地寄籍暂居及附籍的权利。
负贩行商从流动性来说,与流民、逃户无别,然在财力方面,却不能与之同日而语,他们的经济实力可以保障其很快在留居地扎下根来。
他们在经商地购置产业、建筑房屋、营造坟地、养儿育女,他们的子孙也“婚姻于此,衣食于此,与土著世产者非有别也”;
他们返回故里,反而会因“言语不相通,面貌不相习,又无产业可考”而遭乡人的拒绝反对。
因此,到正德和嘉靖年间,明朝政府也给予了他们与其他流寓人员同样的可以在异地寄籍暂居或附籍的权利。
嘉靖六年,明朝政府下令:除浮居客商外,“其居住年久,置立产业房屋铺面者,责令附籍宛大二县,一体当差”。
这虽是针对长年在京师从商且已置下产业者说的,但由于这类现象在全国已有普遍性,所以也对全国发生影响,各地纷纷效法。
有些地方还根据自己需要,对在住地有生理,异籍寄居的客商也予承认,设置浮户专册,将其纳入册中。
商人及流民、逃户也被允许可在异地寄籍。
这一改革造成的影响是什么呢?那就是工商业阶层即便因为从事经商和生产活动跑到外地去,依然可以在当地登记,参加科举考试。
如果以前商人阶层培养子弟参加科举考试还有一点小小的阻碍和麻烦,那现在连这样的麻烦都彻底消除了。
这比我们今天的高考更加便利,我们还打击高考移民呢。
当然背景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而墨家相对来说就是比较倒霉了,他们家的人都是极为聪慧的,但都不是读书的料,三代人了,愣是一个秀才也没有考出来。
这就断绝了墨家想要出个真正当官的路了,就算是墨要已经把希望寄托在第四代人身上,依然是没有什么希望,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孙子辈儿更不是读书的料,甚至都赶不上他儿子那一辈儿。
至于走军伍一途,墨家人就更不要想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富贵出身,享受惯了的,让他们去吃苦受累,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去从军,那怎么可能?
别说墨家人愿不愿意了,就是墨要都不愿意他的儿孙走军伍一途,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儿孙去吃苦受罪。
因此当苏超一提出帮着墨家人弄些官来当当,他自然是高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苏超见墨要惊喜异常,便笑道:“办法是有,而且将来的前程也不会错了,更不用去到军中厮混。”
墨要忙问道:“那贤婿还有什么办法?”
苏超笑道:“朝廷开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因此朝廷必然会在沿海大城开设海市衙门。
这也是正儿八经的衙门了,估计会放在户部之下,因此小婿觉得咱们可以从这个地方下手。
小婿的意思是先让几位哥哥或者是一个哥哥到苏州府衙当个闲职,先挂上一个名。
等海市衙门开了,我便把哥哥们调进还是衙门,到时自然会升上一升,那可就是有官阶的实职了,正儿八经的官员了。
岳父大人,您觉得这样可行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