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白冷在漳州府砍了几十颗人头,这让他的关系与苏超即刻便亲近了许多。
这倒不是苏超喜欢砍脑袋,而是葛白冷这种敢作敢当的性子与他很契合。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性情爱好相近的人总能找到亲近感。
葛白冷告诉苏超,这漳州府卫的兵已经不能用了,要想训练好漳州府的兵,将他们的士气提升上来的话,至少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或者是直接换掉所有的士卒,重新招募。
“重新招募也是需要时间的,还要练兵,这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苏超皱着眉头说道:“调防吧,从延平府和汀州府调兵到漳州府。
延平府和汀州府受不到倭寇滋扰,调那里的府卫过来最好。
这种调防以后要形成常态,两年三年的一调换,这样才能让他们都有实战的机会。
这精兵啊,都是打出来的,常年的不打仗对他们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儿。”
葛白冷点了点头,说道:“伯爷说得极是,那明日下官便将汀州府和延平府的兵抽调一部分出来,调到漳州府。”
他说完这些,突然往苏超身前倾斜了一**体,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伯爷,前几日卑职见您用那新式的手铳极好,不知道伯爷手里有没有多余的,赏给卑职一把如何?”
苏超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有,我就两把,一把多余的也没有。”
“两把?伯爷您都有两把了,那不是就多出了一把?”葛白冷笑道:“伯爷,您就赏给卑职一把如何?”
苏超笑道:“没门儿,那是我用来防身的,给了你我用什么?
你也不用着急,我在京城那边已经给你们这些将官们定了一批,千户以上的一人两把,子弹一千发。
不过那左轮枪你们也不是白拿的,要给钱的,以后想要子弹也是要花钱买才行。
记住了,锦衣卫出产的东西就没有免费的。”
“是吗?伯爷已经安排了?”葛白冷惊喜的问道。
“安排了,等那批左轮枪到了,你挑两把便是。”苏超笑道:“这批左轮枪也是有高中低档的,好的镶金嵌玉,普通的就是铁家伙一把。
这好的与普通的价格也不一样,你要是有钱就可以买两把好的用。”
“那伯爷用的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葛白冷问道。
苏超说道:“我的那两把就是普通的,随身带着的用的而已,我原来的两把好的都他娘的被人给抢去了。
我劝你啊,等那批左轮枪到了,好的拿两把,不好的多拿几把,这样以后送人的时候就能送那些差一点的了。”
“送人?怎么可能?”葛白冷笑道:“那东西到了下官手里谁也别想要去。”
苏超笑道:“你这就是废话,我问你,康武康大人要是跟你要一支的话,你给是不给?”
葛白冷想了一下,说道:“那是要给的,老康这人够意思,不给不好啊。”
“康大人那里你给了,赵大人要是跟你要的话,你给是不给?”苏超接着问道。
“也是啊,要是厚此薄彼,老赵那里怕是会不高兴的,那也是要给的。”葛白冷说道。
苏超笑道:“那不就是了?你啊,到时候多准备几支吧,不然你舍得拿那些镶金嵌玉的好东西送人?”
葛白冷笑道:“伯爷说得极是,那下官就听伯爷您的,等那批枪到了,下官多买一些便是。”
苏超说道:“对了,你们要尽快的筹银子啊,不然福建定的那批猎枪和连射弩就要卖给别人了,现在锦衣卫的连射弩和猎枪可是抢手货,想买的人多了去了。
这订单都排到五年以后去了,要不是我跟他们打招呼,你福建得排到十年以后去了。
既然想要,那就动作快点,别到时看着别人用你们眼馋。
打仗的时候大家都是用命去拼的,手里没有好东西的话,吃亏的还是你们。”
苏超之所以要催葛白冷,就是怕这些家伙懈怠了,把购置连射弩和猎枪的事情拖延了。
这福建的兵要想在短时间里就能最大的提升战力,唯有靠着先进的武器才行了,要是让他们拿着以前的那些武器上战场,怕是他们见到倭寇就跑了。
葛白冷说道:“伯爷提醒得极是,明日我跟老赵便把福州府的海商们都召集起来,跟他们募集款项。”
苏超点了点头,说道:“不要光盯着福州府,福宁府、兴华府、泉州府、漳州府也都是靠着海的,他们那里海商也不少。
让他们都出点钱,倭寇清剿干净了,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大家都出点钱,这样谁的压力都不大,这人啊,不患贫而患不均。
还有,浙福水师总兵官卢镗过些日子也要率领皇家海军第四舰队到福建来,他们的粮草供应,你们这里也要提前准备。
要打仗了,大家都辛苦一点,等打完仗了再好好的逍遥一下吧。”
葛白冷说道:“是,伯爷,这些事情下官回头便去安排。”
两个人正说着,赵冬来了,见到苏超施了礼,又跟葛白冷聊了两句,便对苏超说道:“伯爷,各地的粮草已经开始向福州这边运过来了,估计三两天以后就会陆续的到了。
不过伯爷,从各地抽调粮草,各地的反应很大啊,一个个的都来下官这里抱怨。”
苏超笑道:“抱怨是正常的,不抱怨才奇怪了。让他们抱怨吧,不过你也要让他们知道,抱怨归抱怨,这活儿还是要干的。
谁要是敢敷衍了事,或者是把粮草以次充好,那他们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整个福建现在都是战时,论的是军法,谁敢耽误了事情那就军法论处。
葛大人的刀已经磨得很快了,告诉他们,谁要是不怕死就尽管抗命。”
赵冬叹了口气,说道:“好,那等到他们在抱怨的时候,下官就把伯爷的这些话说给他们听听。”
苏超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也难,但是难也要把事情办好了,这个时候没有情理可以讲的。
其实咱们都一样,本官在这里办不好事情,陛下和陆大人那里也不会跟我讲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