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直令忙说道:“侯爷您放心,小的一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接小人的手。”
“嗯,你看着安排吧。”苏超说道。
上官直令应了一声是,然后便一抖马缰,喊了一声驾,语气里都带着欢快。
苏超微微一笑,又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就在苏超与带了三十余个锦衣校尉的焦横在正阳门外碰头的时候,熊霸也进到了裕王朱载垕的书房。
等领着他进来的裕王府下人一出去,熊霸便拜倒在地,朝着裕王叩首说道:“小的熊霸拜见裕王殿下,小的奉我家侯爷的命令前来见殿下。”
裕王知道苏超今日进宫面见皇帝,而且是为了那封伪造的书信之事,因此这一天中他也是静不下心来,一直在等着苏超的消息。
现在苏超的人来了,裕王也是更加紧张了,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家侯爷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赶紧说来。”裕王紧张的说道。
“殿下,我家侯爷让小的告诉殿下,景王就藩,三日之后出京,我家侯爷已经到景王府宣旨了”熊霸说道。
裕王听完,脑子就是一晕,激动得差点昏过去。
呼……,裕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在椅子上坐实了,口中喃喃的说道:“终于有个结果了,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接着,他便高声叫道:“来人啊。”
随着裕王的喊声,一个仆役推门进来,朝着他施礼,躬身候着,等着他的吩咐。
“你去,到账房那里取一百两银子来,不,取两百两银子来,孤要急用,赶紧去。对了,开个会票来,两百两银子拿着太过显眼。”裕王指着那个仆役说道。
那个仆役也不敢问什么,忙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这时裕王又对熊霸说道:“你起来吧,你来给孤报信,孤很高兴,孤赏你两百两银子。”
熊霸也是大喜,这来报个消息就能得两百两银子的好处,这种事儿要是天天能有就好了。
“小的多谢殿下。”熊霸忙又单膝拜倒,朝着裕王施了一个军礼。
裕王笑道:“平身平身,不用多礼了。本王还有事情交代你。”
熊霸又施了一礼,这才站起身来,躬身站着,等这裕王交代他事情。
裕王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侯爷,让他这两天抽个晚上的时间到本王府上来,本王要见他,要他务必要来。”
熊霸忙抱拳施礼,说道:“是,殿下,小的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仆役拿着一张会票回来,裕王让那个仆役将会票给了熊霸,而后又嘱咐道:“记得啊,让你家侯爷这两天务必抽出时间来本王府上一见。”
“是,殿下,小的记住了,不会忘记的。”熊霸施礼道,说完,他便告退了出去。
前面熊霸刚刚走,裕王即刻又高声喊道:“来人啊。”
还是先前那个仆役进来,裕王便吩咐道:“你去让厨下给本王弄一桌酒菜,本王要喝几杯。
还有,将玉娘喊来,让她过来跟本王一起喝酒。”
那个仆役应了,忙出去安排人准备酒菜了,裕王则在书房来来回踱起步来。
景王就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令他高兴了。
自从及冠之后,他们兄弟两个就都开始惦记太子这个位置了,这都七八年了,这个位置终于要落到自己头上了,裕王心里兴奋之极。
这样的喜讯不能大肆的庆祝,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因此而欢欣鼓舞,因此只能跟自己最喜爱的妾室庆祝一下。
“苏超真是忠臣也,亦是能臣,孤将来若是登基之后,一定要重用他。”裕王在心中想道:“孤要封他为公爵,与国同休。”
且不说裕王要与自己的爱妾庆祝之事,先说说苏超去宣旨之事。
就在裕王的酒菜摆到书房中的时候,苏超已经带着三十余个校尉到了景王府。
锦衣卫的突然到来,吓了景王府的门子一跳,但是听到锦衣卫是来宣旨的,那个门子又松了口气。
景王府经常接到前来宣旨的太监,因此对宣旨之事早已经习惯了。
宣旨之人是钦差,因此也不用先通报景王便可以直接入府。
那个门子将门打开,然后就朝着府中飞奔而去,他要提前通知景王,让景王早作准备。
苏超也是不着急,带着焦横和四个校尉跟着一个王府的管事慢悠悠的朝着里面走。
他倒不是在摆什么架子,他也是要给景王留出准备的时间,谁知道景王这个时候是不是白日那什么呢?
等苏超晃悠到景王府的前客厅,景王已经等在客厅里。
锦衣卫来宣旨的事情在陆炳过世之后,就很少有了,这是因为苏超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很少在京城,也没有给别人宣旨的机会了。
因此苏超来宣旨,景王还是有些惊讶,甚至是提心吊胆的。
“苏超见过景王殿下,臣有圣旨在身,不能给殿下施礼,还请殿下见谅。”苏超朝着景王抱了抱拳,说道。
景王也朝着苏超抱了一下拳,笑道:“冠军侯客气了,不知道父皇有什么旨意,冠军侯这就宣旨吧。”
此时香案香烛等物都已经准备好了,景王便在香案前跪了下来。
苏超轻咳了一声,走到景王的面前,面南背北的站好了,将给景王的那道圣旨取出来,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道圣旨读完,景王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双手支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半天没有说话。
苏超也不催他接旨,等着他自己回过神来。
苏超很明白景王遇到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心情,这就被赶出京城了,同时也意味着从此再与皇位没有关系了,这怕是比阉割了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景王府的客厅里安静得只有景王急促的呼吸声,客厅里所有景王府的人都是面无血色。
这对他们来说,就跟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们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
“儿子不服啊!”景王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儿臣要见父皇,儿子要问问父皇,为什么要让我就藩?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