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那个百户一愣,问道。
卓三哼道:“没错,就是景王府,百户大人,您还打算查吗?”
那个百户上下打量了一下卓三,又看了看跟随他的那三个家伙,噗嗤一下就笑了,说道:“你们也他娘的敢说自己是景王府的人?老子怎么看你们都是街头厮混的泼皮。
居然敢拿景王府的名头吓唬老子,你们是活腻歪了。”
那个百户之所以说卓三四个人是假冒的,是因为卓三四个人实在是没有半点景王府之人的样子。
别的不说,就是他们的那身衣服,一看就是街头泼皮的打扮。
棉布的袍子加上牛皮的棉鞋,敞着个怀,帽子也是歪歪的戴着,城里的那些泼皮几乎都是这样的打扮。
就没见过那个公侯王爷的府中之人会是这个德行。
“我们是替景王府办事儿,给华耀营的董参将送年礼。”卓三忙说道:“我们又没说我们就是景王府的人。”
“给景王府办事儿?有景王府的腰牌吗?”那个百户冷笑了一声,说道:“堂堂的景王府会找你们帮忙办事儿?景王府没人了是吗?
还他娘的给华耀营董参将送年礼,谁见过王爷给一个区区的参将送年礼的?参将给王爷送礼还差不多。”
他说完,刷的一下抽出自己的腰刀来,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束手就擒,谁敢反抗老子就杀了你们!”
卓三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不然他就完蛋了。事情办不成是小事儿,自己就会搭进去了。
因此那个百户抽出腰刀的时候,他也从怀里抽出了解腕尖刀,同时脚向后面一钩,就钩到了一张凳子,然后向前一踢,那张凳子就朝那个百户飞了过去。
“兄弟们拼命啊,被抓进去就死定了。”卓三大喝一声,跟着那张凳子就朝着那个百户猛的撞了过去。
那五个番子没想到卓三会突然出手,因此也是没有提防,见凳子飞来,急忙伸手去挡。
这时卓三已经撞了过来,直接撞到那个百户身上,将那个百户撞得倒飞出去,再把后面的四个番子吓得四散躲避。
而卓三接着一撞之力停了下来,跟着转身就朝着门口跑去,两三步就奔到了门口。
这时跟着他的那三个兄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愣着呢。
咣当一声,卓三已经打开门狂奔了出去。
“别让他们跑了,杀了他们。”那个百户也跳起身来,一边朝着外面追出去,一边对余下的四个番子喊道。
那四番子大喝一声,挥刀就朝着那三个刚刚清醒过来的家伙砍了过去。
那三个家伙反应过来后,倒是掏出了怀中的匕首,但是还没等他们挥动起来,几把腰刀已经砍了下来。
那四个番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练过的,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也比那三个街头的泼皮强,而且手中的刀又是长刀,因此四个人挥刀过去,那三个家伙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每人都挨了一刀。
而那四个番子一得手,更不停歇,接连几刀下去,就将那三个家伙砍翻在地。
那个叫陆建新的比较倒霉,被一刀砍在脖子上,鲜血狂喷,眼见就不活了。
其余两个家伙一个被砍中了肩头,一个被砍中左臂,躺倒在地上大声喊着饶命。
倒是那个卓三,还真的善跑,一出了酒馆的门,就直奔城门而去,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那是相当的快。
等那个百户追出去,卓三已经奔到了城门处。
再等他追到了城门外面,卓三已经奔着树林子去了,眼看着他钻进了树林中。
那个百户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要是追到树林中就危险了,因此见到卓三进了树林,他便停了下来。
酒馆里还有三个人在呢,抓到他们三个人也是一样有功劳。
“奶奶的,跑得倒是够快的。”那个百户看着卓三消失在树林中,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便转身朝着城门转了回去。
回到酒馆中,他的四个手下已经将活着的两个泼皮绑了起来,正在死去的陆建新身上搜着东西。
“怎么样?”那个百户问道。
一个番子说道:“大人,死了一个,两个伤了,应该死不了。”
那个百户点了点头,说道:“有活口就好,要死都他娘的死了,咱们反倒是说不清楚了。”
这时那个搜陆建新的人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和匕首以及一封书信,对那个百户说道:“大人,搜到了这些东西,您看看。”
那个百户指了指两个被绑起来的泼皮,说道:“把他们的身上也搜一搜。”
说着,他便从那个番子手上拿起了那封信,因为那封信实在是太显眼了。
“神枢营协理京营戎政蒋金友亲启。”那个百户看着信封上的字念道,跟着说道:“奶奶的,不是说给华耀营董参将送年礼吗?怎么就是蒋金友的了?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说完,那个百户就将那封信的信封撕开,取出了里面的信。
将整封信看完,那个百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麻烦大了,是景王写给蒋金友的信,怎么办?不过这就是一封问候的信嘛,他们干嘛要撒谎?”
那几个番子一听还真是景王的信,心里也惊了。
杀了景王府的人,这还了得?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杀人灭口?怎么可能,这可是昌平城里啊,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看到了。
“大人,怎么办?这如何是好?”一个番子惊慌的问道。
那个百户擦了一把头上冷汗,瞪了那个番子一眼,哼道:“什么怎么办?问问那两个活的,看看是不是景王府的人。
还有你们两个,起外面的马车上看看,他们拉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奶奶个熊的,景王府怎么会给一个京营的人送礼?用的人还是一些泼皮,这里面不对头。”
他们在这里紧张的忙活起来,再说卓三进到树林中之后,那速度也是没有慢多少,一路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