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先生, 请把圣杯交出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还要隐瞒吗?海军的强盛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藤丸立夏的判断掷地有声,而他也迈开脚步朝着黑腕泽法所在的地方跑去。沿路尽管有不少海军试图阻拦他或是抓住他,但在周围从者们的保驾护航下, 谁也无法靠近藤丸立夏周身5米内。
“master!小心!”
来自燕青的喊声极为遥远,但藤丸立夏脑中的警铃却忽然大作。他既没有回头看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张望, 近乎本能般的就地一趴,却令他完美避开了海军大将黄猿的攻击。
从少年御主趴下再往侧边偏移些许距离的地面,被黄猿混合了自己果实能力的海军六式生生踢飞了一大块土地。闪光果实能力者的速度极快, 但就在黄猿试图故技重施来制住藤丸立夏的时候,穿着白色休闲衬衫的弗拉德三世却挡在了他与立夏的中间。
“狂妄, 汝太狂妄了。”
尽管身上穿着的是适宜在沙滩遮阳伞下饮用冷饮的五分袖白色衬衫,但弗拉德三世看向黄猿的目光却颇为阴冷。罗马尼亚的穿刺公松松散散的束起金发, 但他握住长|枪的架势却优雅而不失严谨。
尽管他被立夏召唤出来的职介的berserker, 但作为少数能够用语言进行正常交流的berserker,弗拉德三世还是位私下喜好手工制品的精致年长者。
与此同时,穿着大红色沙滩花衬衫的archer莫里亚蒂也将自己那巨大的武器召唤出来, 并“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溅起一片尘土。
“没错没错,敢对我们家的master出手,就要有断手断脚的觉悟才行!”
而就在这两位护犊子(?)的年迈(?)从者身后,穿着白色短袖t恤和背带裤的莎士比亚则默默摊开自己的书本。与他莫名激动起来的书写手速相差无几的,则是他挂在领口上的紫色墨镜的反光。
“来吧!开演之刻已至,此处应有雷鸣般的喝彩(first folio)!”
眼见黄猿被三个老人家(?)拖住脚步, 尽管青雉和立夏还算玩得不错,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得不出手了。
悠远的寒气从他的掌心散发出来,而当青雉轻轻移动脚底的瞬间,一条迅速冷凝的冰道便开始朝着藤丸立夏的影子飞扑过去。
他并不想伤人,只是想要趁机冻住立夏而已。
但当披着白色浴巾的金发骑士向前踏步的时候,一股宛若太阳般的热度便将那些朝着藤丸立夏袭去的冰块融化。
“与您发生不必要的战斗,我为此感到十分抱歉。”
手持长剑的金发骑士极为英俊,经过锻炼的身材更是向周围人诉说着他的强大。但他偏偏措辞严谨,态度更是谦逊有礼得令人生不出恶感。而在他身后,同样穿着海边沙滩服装的圆桌骑士们则各自唤出武器,同样拦在了青雉与立夏的中间。
“但为了我们的master,也为了我们的骑士道——也只能请您在这里止步了。”
三位海军大将还未来得及与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进行战斗,就先被己方的骚乱拖住了两员大将。战国元帅挑了挑眉,伸手就将旁边那个还在啃着仙贝的“海军英雄”卡普给丢了出去。
“你担保不会有问题的人,你自己去解决。”
“那也不必将老夫从那么高的看台上丢下来吧!!!”
气呼呼的老爷子咔嚓几口将仙贝全部塞进嘴里,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个先前假扮成火拳艾斯而且还一个人都没发现他是假扮的黑发青年,随后再看看那个执着坚定的跑去抓黑腕泽法的少年御主,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呀呀,所以说人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心软,果然别人说老人容易上当受骗都是真的。”
与卡普中将那近乎儿戏般的抱怨有所不同,从这位头发灰白的海军英雄那只已经被霸王色包裹住而变得漆黑的手臂来看,这位海军大佬显然是没有一丁点的心软。
但,藤丸立夏也一样。
“斯巴达克斯——”
随着少年御主的呼唤,浑身肌肉的男子出现在了卡普中将的面前。宛若古代角斗士的简易装扮让他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但当他环视四周,将漫山遍野庞大的海军势力映入眼中后,名为斯巴达克斯的男子却露出了野性的笑容。
“是压迫者啊!那就要掀起叛乱!”
“为弱者充当盾牌,我的反叛永恒不灭!”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但当斯巴达克斯对眼前数量庞大的海军们露出笑容时,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就连藤丸立夏自己都对这位从者极为棘手。
斯巴达克斯曾在历史上率领奴|隶掀起|起|义,引发|叛|乱,是所有遭到压迫的人们的希望。尽管他作为berserker却能简单对话,但他的思考被固定为始终选择最困难的选项,再加上他还是那种只要立夏表现得稍微像个御主就会立刻本能般的积极策划叛|乱……可以说得上是一位比较麻烦的从者。
但就算是麻烦人物,藤丸立夏也能根据不同的场合应用自如——就好比眼下,在占据了人数优势甚至足以算得上是“压迫势力”的海军面前,再没有哪位从者是比斯巴达克斯还要能够适宜这情境的。
眼见局势越发胶着混乱,作为或直接或间接引发这一情况的藤丸立夏与泽法,却是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是时候收手了,泽法先生!尽管你许下的愿望十分美好,但这个世界上从不存在绝对的正义——”
“不!存在的!你看看如今的海军是何等强大!只要我们能够继续强盛下去,无论是哪里来的海贼都能将他们悉数绞杀!”
“作恶多端的海贼遭到逮捕是理所当然的,我也赞同。但这个世界上作恶的从来都不是只有海贼——因贫穷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劳苦之人,生来就能轻贱人命的天龙人,贪|污|腐|败的政|府|官|员,踏着部下鲜血建立功勋的长官……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不平等,只要人类还存在欲|望,【恶】就永远不会消失。”
“那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吗?!你可知晓,我曾被人称作‘不杀的泽法’!我将作恶的海贼逮捕,却不伤害他们的性命!我维持着我心中的正义与善良,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似乎是被勾起了伤心事,立夏眼前的泽法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们用凄惨的死亡告诉我,这个世界只有海贼不能原谅!而更离谱的是,就因为海军实力不足,我甚至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要招安有实力的海贼来维持伟大航路的安宁!!!”
“我被我的善良背叛,被实力不足的海军背叛,被七武海的制度背叛——而那一切的源头,就是实力!”
“只要我有足够的力量,只要海军有足够的实力!我的妻儿就不会死去,能够在我结束对年轻海军的训练后笑着迎接我回家!而海军也能不必招安海贼,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维持和平!”
“这样的世界有什么不好!你又凭什么说【恶】不会消失!”
直面泽法的愤怒与控诉,少年御主一时间被他强烈的情绪给感染。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记带着凛冽风声的拳头却狠狠敲在了立夏的头上。
“好痛!谁袭击我?”
“是我。”
听见来人的声音后,藤丸立夏突然一改方才勇往无前的气势,肩膀一缩就开始假装自己是兔子,并转着蓝莹莹的眼珠试图寻找逃跑的路线。
但,已经迟了。
“立夏,你骗我骗得愉快吧?看我来回奔波结果全都做的无用功很开心吧?你小子胆是真的肥啊!看来是已经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喔?”
“不、没那回事!姐姐你冷静点……嗷呜!痛!……呜嘤……轻点,别揪耳朵……也不要踢我屁股……呜呜我错了,真的错了啊……”
当着泽法的面,橘发金眸的少女御主迅速将弟弟暴揍一顿。尽管立夏身边还有几位从者在身边,但当立夏用那双满含怒意的眸子瞪过去时,就连偶尔回头查看御主情况的、还在与青雉黄猿进行缠斗的几位从者都不敢说什么。
就在berserker斯巴达克斯即将要把藤丸立香视作“压迫者”之前,揍弟弟揍爽了的少女御主终于停手了。
她拎住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嗷嗷叫的弟弟的衣领,随手将他向后一甩丢给正在看戏的caster吉尔伽美什,而后便再没去理会开始对少年御主嘘寒问暖的贤王与恩奇都,而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面前的泽法身上。
“我并没有袒护我家弟弟的意思,但泽法先生。唯独他说你错了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少女御主昂首挺胸,直直望着黑腕泽法的金色眼睛则宛若看穿一切罪恶的阳光。穿着泳装的玛尔达圣女握紧拳头,牛若丸和茨木则与她一同将试图靠近这里的最后一位海军大将赤犬拦了下来。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就会有数不尽的欲|望存在。【恶】这个东西永远不会消失,但同样的,【善】也不会。当你自以为是,将这个世界上的【恶】全部归结于海贼并压制的时候,无法从海贼身上体现的那部分【恶】就会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泽法,这片大海因为有了海贼,才会有海军存在。就像你面对太阳,身后必定会有影子出现一样。【善】与【恶】都是彼此补足,相互存在的。你越是希望海军强大,那被一时压抑住的海贼就会越发可怕。尽管你看不见,但汹涌的暗流早已开始搅动大海不得安宁。”
藤丸立香盯住泽法的双眼,少女御主那股经历了多个世界而锻炼出的阅历,自然不是泽法这种眼里只能看见海军和海贼的人能够反驳的。
良久,那个曾在海军训练营里宛若年轻人般哈哈大笑的教官耷拉下肩膀,因无力反驳而弯腰驼背的姿态,令他看起来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虽然我无法看懂你眼中倒映的世界是怎样的,但我知道,你们在训练营里的那些时光却都在告诉我,你们绝不是恶人。”
“或许是我眼力不足,是我老了。这片大海,也应该交给你们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来航行。”
“那个金色的杯子,就在我家里藏着。”
“在我将那个东西交给你们之前,能让我再和我的妻儿见见面吗?”
揍了弟弟一顿并将他的话全部抢白,故意在泽法面前当了那个揭穿一切的“恶人”的少女御主点点头。
“当然可以。”
但他们谁都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泽法的妻儿再次横死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男性泳装从者的形象大多来自对日服的千里眼(x)以及去年卡池里的泳装礼装,所以那个大红花衬衫真的不是我故意的,而是那个卡面就这么画的。
以及,赝作活动开了!为了素材,大家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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