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受重伤的维克托·莱顿爵士躺在巴纳德城堡的一间石制房间内挣扎于生死线上时,与他相距仅15英里(约24公里)的诺丁汉城堡内正上演着一出令人称奇的箭术表演。
用几个世纪以后才出生的伊莎贝尔·沃尔顿的话来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美国纽约大苹果马戏团(世界三大马戏团之一,被称为纽约活地标)里面的灵魂人物—小丑“祖母”一样,正在为众多家庭卖力表演着从感恩节到圣诞节期间经典的家庭活动。
“应该实行门票制。票价就定为家庭套票14.99美元,成人票价9.99美元,儿童票价4.99美元。”
“当然,这个价格包括了一份午餐,午餐分成人份和儿童份。”
“成人份的午餐是牛肉三明治,沙拉米饭,薯片;儿童份的午餐是炸鸡块和零食。”
“再多准备一些爆米花、果汁或饮用水。再加上午餐,这些东西不限量供应。反正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
“抛开场地租金和人力的各种成本费用,一场两个小时的表演还是能挣到不少钱的。”
奥古斯丁·沃尔顿爵士发现手持定制长弓及用于远射的飞箭的伊莎贝尔,站在训练场上一动不动。不过,从“女儿”脸上的表情来看,又不难发现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管她在想些什么,爵士只知道她在微笑。
爵士朝身旁站着的领主里士满公爵瞥了一眼,连忙冲场地上的女儿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伊莎贝尔,你准备好了吗?”
伊莎贝尔回过头茫然地看着父亲,两秒钟后突然说:“噢,呃,准备好了。”
奥古斯古转过身,将手中的酒杯双手递给亨利说:“殿下,您随时都可以开始。”
亨利接过酒杯时,眼睛却一直凝视着背对着自己的伊莎贝尔说:“我主我的天主,我知道有些困难,是可以迎刃而解的,求你让我具有耐心。”
接着,他又说了句类似的话:“我主我的天主,你知道我多么需要亲情,友情、爱情,求你让我得到这个最贴心的礼物。”
奥古斯丁在一旁听得非常清楚,他知道少年领主说的是天主教中的祈祷经文。再看看亨利的表情,他知道亨利为什么会单单念这两段经文了。
等亨利不再继续往下念时,他轻声说:“殿下,虽然我不完全理解人文主义倡导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人文主义的重要内涵之一就是追求爱情。如果您不说出来的话,也许她这一生都不会知道。”
亨利转过脸看着奥古斯丁,忽地笑了起来:“爵士,假如国王陛下听到了你的话,他一定会认为你是在用你的女儿来换取你希望得到的爵位,领地及财富。”
“对不起,殿下。我只是觉得,您可以在向主祈祷时无所顾忌地念出这些经文。这样的话,主才能听见您内心的话。”
“感谢你的诚实,爵士。也许,在追求爱情方面我更应该向骑士们多学习一下。”
就在伊莎贝尔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听身后不远处的亨利说:“伊莎贝尔女士,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伊莎贝尔大声说:“殿下,现在你可以倒数了。”
亨利手心向上握住酒杯,大声说:“3…2…1!”
就在亨利开始倒数之前,站在场地外的洗碗女仆安妮·库克激动的对身边的母亲莉娜说:“妈妈,你说伊莎贝尔能射中那个酒杯吗?”
莉娜看了眼面色红润,时常把笑容挂着脸上的女儿,温柔地笑着说:“安妮,全能的天主,圣父、圣子、圣神会降福于伊莎贝尔女士的。”
安妮点头笑着正想回答母亲时,突然发现她的红发少年领主将手中的酒杯奋力向天空中一抛。安妮紧张的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抓住了母亲的裙子闭上了双眼。
其实,伊莎贝尔自己也很紧张。因为,她已做好了第一箭无法射中空中的酒杯的最坏打算。不过,只要接下来的动作做到位,给自己足够的信心,她相信第二支飞箭,第三支飞箭,甚至是第四支飞箭肯定能把酒杯射穿钉在另一侧的石制墙壁上。
实际上,伊莎贝尔是受到后世的奥运会项目之飞碟射击的启发,才搞出的这么个射击小游戏的。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奥动会的飞碟射击运动恰好起源于中世纪流行于贵族圈的狩猎活动。
当亨利数到三时,酒杯离手向空中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只见伊莎贝尔迅速转过身,拉开弓弦,将那支早已搭在搭箭台上的箭矢用力射向空中的目标……
离弦的那支飞箭平稳高速地飞向空中的酒杯。只听“叮”的一声,箭头的铁箭镞准确的从持续下落的酒杯的底部擦边而过。受到外力作用的酒杯,开始在空中不断翻滚起来。
就在伊莎贝尔射出的第二支飞箭再次与酒杯擦边飞过时,仰头观察着空中的酒杯的亨利兴奋地说:“爵士,你看见了吗?你女儿的箭术比我见到过的所有长弓手还有厉害。”
奥古斯丁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外国“女儿”的表现非常满意。却严肃地说:“殿下,伊莎贝尔是我的骑士侍从,所以我有责任教会她狩猎的技能。”
“天主,她又一次射中了!爵士,伊莎贝尔女士已经是沃尔顿家族的成员了。我想,等她完成骑士训练后就可以不用再做你的侍从了吧?”
“如您所愿,殿下。只是,伊莎贝尔所表现出的骑士作战能力已超出了我的想像。”
“嗯,爵士,你的意见?”
“殿下,与其让她整天待在阿斯克庄园里无所事事,不如还是让她做我的骑士侍从。我想,这样可以让她更好的效忠于您。”
两人对话时,伊莎贝尔已经用三支飞箭让酒杯在空中停留了超过人们想像的时间。这时,小安妮终于睁开双眼,看着仍在空中翻转的酒杯对母亲说:“妈妈,我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为什么我没听见酒杯落地的声音呢?”
莉娜的双眼始终盯着空中的酒杯说:“安妮,你知道吗,伊莎贝尔女士一直让酒杯停在空中,不让它落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呢?”
“安妮,你看看就知道了。”
伊莎贝尔也对自己的表现很惊奇。但很快,她便认为这与她使用狙击步枪练习射击移动靶有很大的关系。已经射出第三支飞箭了,悬在空中的酒杯也朝着预想的方向翻转着飞去。
现在,是最后一击的时刻。伊莎贝尔死死盯着空中的酒杯,伸手从身后的箭壶左侧抽出一支重箭。搭箭拉弓,对准目标的中心如行云流水般将箭矢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