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
“君子违难,不适仇国。ri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同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
又与袁尚书道。
“你兄天xing峭急,迷于曲直。君当先除曹cao,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
袁谭得刘表之书,知刘表无发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曹cao,遂弃平原,走保南皮。曹cao追至南皮,时天气寒肃,河道尽冻,粮船不能行动。曹cao令本乡百姓敲冰拽船,百姓闻令而逃。曹cao大怒,发令凡逃者,斩立决。百姓闻得,乃亲往营中投首,望曹cao饶罪。
曹cao虽有枭雄之表,但却怀有一颗爱民之心,与百姓谓道。
“若不杀你等,则我号令不行,失我军威;若杀你等,我又于心不忍!你等快往山中藏避,我令军士暂且停捕三ri,三ri后休被我军士擒获!!”
百姓听言,心怀愧疚,皆垂泪而去。事后,曹cao果然言出必行,令军士停捕三ri,逃得百姓无不盛赞曹cao之仁善。自然不在话下。
半月后,河道得解,曹军攻往南皮。袁谭引兵出城,与曹军相敌。两阵对圆,曹cao拍马出阵,以鞭指袁谭而骂。
“背信弃义小人,我厚待于你,赏你官爵,更将我女赐嫁与你,你为何还生异心?!!!”
对于曹cao这个杀父仇人,袁谭心中唯有怒恨,立马出阵回骂。
“曹贼你犯我袁氏境界,逼死我父,今又夺我城池,赖我妻子,你岂有面目反说我有异心耶!”曹cao大怒,扯声一喝。
“许仲康何在?!!”
许褚一声虎啸,即拍马出阵,飞向对面袁谭之阵。袁谭知许褚勇猛,不敢自敌,忙使部将彭安接战。彭安亦自知自己非是许褚对手,不过当下时势所逼,唯有迎着头皮,怀畏而去。彭安畏缩而进,许褚飞马疾奔,不一时两马相交,许褚刀刀威猛,连劈三刀,彭安使出浑身解数挡住前面两刀,第三刀许褚力猛,将彭安格挡的兵器,一刀砍碎,连带着彭安的头颅也是砍去。
许褚如此勇威,袁谭军无不惊恐,许褚扯声虎啸,往袁谭径直杀去。同时间,曹阵内典韦声若巨雷,如有古之恶风,煞然往袁谭杀来。袁谭吓得失魂落魄,拨马就走,其部众连忙跟随。袁谭军大乱,曹cao趁势令大军掩杀,大败袁谭兵马,袁谭引败军退入南皮。
曹cao趁势遣军,将南皮城四面死死围住。曹cao大军,如同四面接连天地的屏障,将南皮围成一座孤城。
袁谭被曹cao逼入死境,那颗自大的心顿时碎裂,这时才明白,在曹cao这个绝世枭雄面前,他孱弱如同蝼蚁!袁谭惊慌失措,连忙使辛评,投见曹cao告降。辛评赶至曹营,施礼过后,即谈投降之事。
曹cao眯着那双如能吞噬天地的细目,冷然一笑,盯着辛评缓缓而道。
“袁谭小子,反覆无常,我对他已心灰意冷,绝不再信。所谓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你弟辛毗,已得我之重用,若你愿投,我亦厚礼而待。”
辛评虽知袁谭大势已去,不过他却仍有着自己的气结,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礼毕,铮铮说道。
“丞相此言差矣。某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久事袁氏,袁氏从无亏待,某岂可背之!若丞相不愿收录我家主公,某绝不会降。”
事已至此,曹cao不会再接受袁谭,曹cao敬佩辛评的忠义,亦无对他刁难,乃将辛评遣回。辛评落魄而去,回到南皮来见袁谭,袁谭问之前事,辛评痛苦地摇了摇头,言曹cao不准投降。袁谭急心一起,又想起辛评之弟‘辛毗’正于曹cao入仕,疑心顿起,喝叱骂道。
“辛仲治!!你弟现事曹cao,你今见我大势已去,是否亦怀二心耶?!!”
辛评闻言,双目一瞪,心想自己对袁氏从一而终,从无异心,临危不弃,竟被袁谭如此冤枉,瞬间气满填胸,指着袁谭,惨叫一声,昏绝于地。袁谭见状,虽心有悔意,但还是冷言冷态地唤兵士令辛评扶出,哪知待兵士赶来,辛评已经气绝,竟是被袁谭活活气死。袁谭这才悔意大涨,亦知错怪了辛评,于辛评尸前痛哭。
郭图闻讯而来,见辛评被袁谭活活气死,竟无丝毫悲痛之se,冷淡走到袁谭一边谏言道。
“主公节哀,这辛仲治行为不检,其弟如此,可见其人如何。主公大可不必为此自责。眼下危难未除,曹cao大军尚围堵南皮,若要解此大难,主公来ri可尽驱百姓当先,以军继其后,与曹cao决一死战。”
郭图竟yu驱动百姓先挡曹军,其心歹毒,可见一般。不过袁谭,此时已被逼入死境,只要是一丝希望,无论jian恶,他都会死死抓住。当下立即依从郭图之言,当夜尽驱南皮百姓,皆执刀枪听令,吩咐城内军民,各做准备。
次ri平明,袁谭大开四门,袁谭兵马在后,驱南皮百姓在前,喊声大举,一齐拥出,袁谭兵马在后用兵器紧逼,百姓无不恐惧,唯有死命向前。
曹cao闻知袁谭竟用南皮百姓为先驱,顿时脸se黑沉下来,有兵士连连赶来禀报,言南皮百姓正不断营寨。曹cao身边将士谋臣皆无比惶急,若是曹cao再不做主意,待南皮百姓一到,将寨内兵马冲得慌乱,到时袁谭兵马趁势乱杀,曹军必败无疑!
“主公!!南皮百姓皆是无辜,不如暂且撤军,再做打算!!”
荀攸一咬皓齿,在曹cao面前,重重作一揖,厉声谏道。
“不可!!时下正是击灭袁谭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程昱面容冷酷,立即反驳道。他虽是如此在说,但他的面容却在不断地抽搐,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青州百姓足有数十万户,而当下南皮百姓仅有二、三万人。只要袁谭一死,青州百姓皆可得救,免于战祸。若主公此时退走,实为舍大而取小也。”
平时少有发言的曹军首席谋士兼军师贾诩,面容平静地缓缓说道。曹cao一时主意不定,麾下各谋臣互相争执。
曹cao细目眯成一条细缝,急急环顾四周,猝然暴喝道。
“郭奉孝何在!?”
“报!郭祭酒抱病在床,故而未有参议。不过他却吩咐小人,若主公yu问他计,便是如此回答。
眼下天下乱势渐定,西北文不凡,江东孙文台,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季玉等大势雄主,纷纷于乱世而降。主公若心求天下,务必要尽快结束河北战事,准备与这些大势雄主之战。否则,一旦他们根基稳固,天下难求!”
“哈哈!好一个郭奉孝,诩不过看得一个青州,而他却看得了整个天下。我实不如他也!”
那兵士话音一落,贾诩双目聚光,朗然大笑。而此时曹cao的脸se,须臾变得极为平静,他缓缓张口,下令而道。
“传我号令,全军准备出战,不分军民,凡阻我大军脚步,尽数诛杀!!”
曹cao话音虽是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无情。荀攸掩面退去,程昱、贾诩等谋士皆纷纷地闭起了双目。典韦、许褚、夏侯兄弟等将听令而出,急令各部兵马准备厮杀。
南皮军民直抵曹寨。曹军奋勇杀出,不论军民,见人便杀,两军混战,惨烈厮杀,自辰至午,胜负未分,杀人遍地,血se冲天。
曹cao见未获全胜,弃马上山,喝退擂鼓兵士,扯开战袍,**上身,执起鼓棍,亲自击鼓。曹军将士见之,士气爆发,不畏生死,奋力向前,曹军将士个个迸发而杀,袁谭兵马难抵,虽是背水一战,仍是被曹军杀得大败。南皮百姓被杀者无数,凄厉哭吼声震荡天地。
曹昂、曹丕奋威突阵,曹洪紧跟在后,曹昂一手持剑,一手拿刀,刀剑舞得密不透风,硬是在袁谭兵马内撕开一条血路,正迎袁谭。袁谭一见曹昂,怒声大喝,飞马径直来杀曹昂。
“贼子!!!!!看我来取你狗命!!!!!”
“你父败于我父之手,今ri便让我曹子修来铲除你这个袁氏余孽!!!”
曹昂圆瞪双目,吼毕亦飞马冲去,两马相冲,曹昂力舞刀剑,袁谭搠扫枪支,两人奋力拼杀,杀得正是火烈。曹昂武艺不俗,眼见袁谭枪式渐乱,抵挡不住。曹昂暴喝一声,立即加强攻势。
就在此时,曹丕忽然从曹昂身后杀出,持剑直搠袁谭心窝。
“死!!!!!”
曹丕目光红赤,袁谭正被曹昂死死杀住,此时哪顾得去避曹丕的偷袭。只见曹丕手中宝剑快如闪电,直破入袁谭的身体而出,袁谭惨喝一声,坠落马下,看已是死绝。
“二弟你!!!”
曹昂见到嘴的大功被曹丕硬是夺去,顿时火气冲上心头,回后暴喝。曹丕却是冷着面目,不顾曹昂的怒容,翻身落马,赶到袁谭的尸前,将袁谭头颅割下,悬挂在自己的马匹上,然后策马往一处杀去。曹丕从头到尾,无一言发出,仿佛将曹昂当做空气。曹昂见曹丕要走,气急之下,一拉缰绳,就yu前去截住曹丕的去路。
曹洪见状连忙阻住,急急安抚道。
“世子,二公子不过是立功心切,无意要与你抢攻。你权且息怒,再赶入这袁阵中,杀那郭图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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