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食客看罢,虽不见来人,但还是纷纷跪地一拜谢过报信之恩。后来三人速速赶往丹徒西山,做好隐秘。终于等得时机,见孙策搏虎力疲,拼死而杀,将孙策重创。
人无完人,谁料生xing谦卑仁善,深得江东军民称赞的孙仲谋,暗里竟藏有一颗蛇蝎毒心!那通风报信,害得孙策几乎一命呜呼之人,正是其弟孙仲谋!
孙坚虽老,但雄风仍在,若无意外,其威势足可再以维持十年。十年之后,孙坚退位,孙策接领江东,那时他正处于人生之鼎盛时期,加之其义弟,周公瑾对他忠心耿耿。周公瑾智多近妖,有他所辅,孙策之大位,定能得以稳固。
如此一来,孙权若想凭江东之业,成王立帝,岂有半分可能!待孙策老去,孙权亦时光不再,只怕其雄心早被磨尽。更何况,到时孙策子嗣早已长大cheng ren,江东之主大位,仍轮不到他孙仲谋的头上!
孙权野望勃然,比之其父其兄更要旺盛几分,他要的是鲸吞天下,成王立帝,受万民之膜拜,成为九五至尊!
孙权深明一点,yu想此大宏愿得以施成,必要铲除挡其王者之路的最大屏障—长兄孙策!
许贡yu叛,孙坚、周瑜恰好出走,这可谓是铲除孙策的天赐良机!孙权暗中谋夺,岂知孙策还是幸逃死劫。
但孙权甚为庆幸的是,孙策重伤昏迷,大有可能数年不醒!这对于孙权来说,亦是个莫大的机会,只要在这数年孙权暗中收拢人心,使其声威盖过孙策,到时即使孙策醒来,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和孙策一争这未来的江东之主大位!
哪知就在孙权暗暗窃喜之时,于吉出现了,为了不遭人怀疑,继续保存自己一直伪装甚好的仁善面具。孙权还不得不去请这于吉来救孙策,后来更是要冒险,给予于吉一血,作为诊治孙策的酬劳!
想到此,孙权面容猛地扭曲,甚是狰狞。不过,这神se一闪既过,于吉正在施法救人,吴氏、大乔jing神全在孙策之上,因此无人发现。
与此同时,只见于吉双手如同疾电,在孙策身上飞点连连,然后双手从脚至其脖项缓缓而推,一股狂风顿起,随其手而发,孙策脸se愈来愈黑,当于吉手推至脖项时,孙策哇的大叫一声,一口黑血喷出,于吉急急挥手,旋起一股清风,将孙策喷出的血集拢在半空,然后大手一挥,黑血飞到宅院一颗大树,顿时腐蚀树身大半。
孙权、吴氏、大乔等人,见树上升起的一袅袅黑烟,和那巨大缺口。看得可谓是一阵心惊肉跳。难怪孙策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原来体内还藏有如此之多的毒素!
孙策余毒一清,悠悠醒来,孙权、吴氏、大乔等人纷纷赶去看望,三人只顾着孙策,将于吉晾在一旁,好像完全忘记这个将孙策酒醒的老道。
于吉知此乃人之常情,自觉退去,待吴氏想起于吉时,发觉已不见于吉身影,急寻府中下人问之,下人告之吴氏,于吉已先是离去,不过他却有留话,言明ri晌午时分,他再会登门拜访,取其与孙家约定酬劳。
孙策刚是醒来,在旁略是模糊听得吴氏与下人的对话,便是向孙权、大乔问之何事。大乔知孙策平生最为痛恨,装神弄鬼、摆弄神鬼之事,于是不敢回答。
孙策眉头一皱,转望孙权,孙权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见孙策望来时,脸se微微一变,故作迟疑后,将于吉之事一一说出。
“胡闹!!!人生痛病,自有天命!老道略施妖术,便想取我二弟之血,简直妄想!此人救人取血,定是妖道!明ri若是敢来,我必取其狗命,为民除害!”
孙策听罢,即发雷霆大怒,吴氏闻声而来,听孙策之言,恐其得罪于吉,当头就是一番训斥。孙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家老母,吴氏一连训斥,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应诺,自会善待,完成承诺,交付孙权之血。
吴氏见此,才肯罢休,看护孙策一阵后,连ri疲劳之下,体力不支,孙策连命其妻大乔送吴氏回府歇息。
吴氏一走,孙策脸se顿变。
“母亲平ri最为维护我等兄弟几人,若是平时,岂会让他人取我兄弟血肉。看来这妖道妖术高超,已将母亲迷惑得失魂落魄!”
孙权刚才自然没将吴氏试探于吉之事告知孙策,听孙策好似对这于吉起了疑心,碧目一凝,顿时在旁添盐加醋道。
“兄长不知,此人近月在江东一带派发符水,表面为人治病,暗里实为迷惑人心,于吉妖道深得江东百姓爱戴。母亲误听传言,因而亦对妖道,深信不疑!”
孙策一听,虎目刹地大瞪怒道。
“妖道竟敢乱我江东民心,若不趁早将其诛杀,只怕会如昔年张角之流,在江东揭起一场风暴。只恨母亲对妖道极为维护,我等对其束手无策!”
孙权心中脑念电转,当下想起一计,连忙献计道。
“兄长无需烦忧,弟有一计,可使兄长毫无顾忌诛杀妖道!”
“计从安出,二弟快快说来!”
“兄长大病初愈,母亲自来信神拜道,何不于明ri早时,兄长请母亲到城外玉清观一趟,为你焚香谢神。母亲心诚,至少会在玉清观祈祷数ri才归,如此兄长自有足够的时间,铲除妖道!”
孙权碧目连生锐光,他自然不愿将自己的血交给于吉这等法术高深莫测的道士,这若是真有个万一,那他可就大祸临头,追悔莫及。
“哈哈!二弟此计甚妙,就依你计。明ri我自请母亲为我祈福!”
孙策听计捂掌大笑,两人又商议一阵后,恰逢大乔归来,两兄弟怕事情有漏,故孙权先行告辞而去。
次ri一早,孙策依计去寻吴氏,请其到玉清观为自己祈福。吴氏心疼孩儿,自然应诺,收拾行装后,到午时便带同随从出了吴会。
到了晌午之时,于吉应约而来,刚至孙策府门,忽然兵士涌出,将他擒住,拥他往府中大厅来见孙策。
孙策一见于吉,张口怒叱。
“狂道救人取血,居心叵测!你又在江东施以妖术,煽惑人心,你可知罪!”
于吉面目一冷,身上忽爆发一股澎湃的气势,直逼孙策,声如钟响,浩荡而言。
“贫道何罪之有!取血之事,贫道与孙太夫人、孙二郎早有交代,取血只为救人。若是不信,贫道大可自行离退。贫道从头到尾,全无强迫,皆是你情我愿。当下既然贫道已将孙将军救醒,为何孙将军却要出尔反尔!
更何况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
“你道术高超,我母早被你蛊惑迷失,约定之事自然作罢!而且你竟毫不取人,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我看你如若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
孙策怒目而瞪,暴声而喝,何必叱左右斩之。
在旁张昭见于吉仙风道骨,临死而不畏,如此之人,岂会是孙策口中之贪yu妖道。张昭连忙谏曰。
“慢!少将军,昭闻此道人在江东近月,只有施术救人,从未有过祸国狂言。少将军,此人煽惑人心之事未有查实,不可轻杀无辜!”
孙氏一家极为重视张昭,孙坚更曾有言,凡江东之事,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孙策见张昭亦为妖道求情,以为江东大臣亦被蛊惑,火气一涌,对于吉杀心顿时更加旺盛!
“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我意已决,莫要再劝!!”
孙策怒声一吼,好像非杀于吉不可。其余官员见此,纷纷苦谏。孙策见堂下官僚,几乎来劝,气得可谓钢齿紧咬,怒不可及。
但毕竟众官一意要孙策查明事实,再做定夺,孙策脾xing虽是火爆,但却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因而命人且将于吉囚于狱中,同时派人查实于吉煽惑人心之事。
于吉自孙策判决,至走出孙策大厅,一直对孙策冷目而视,从头到尾虽未有发言,但却一直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重压在孙策心头。
孙策恨不得将其除而后快,只恨事未有证实,之后孙策心情烦闷,令众官散去。
是夜,吴氏忽从玉清观赶回,来寻孙策。原来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吴氏知道。吴氏唤孙策入后堂,谓ri。
“我闻你将于仙人下于缧绁。仙人出手相救,与你有恩。且仙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万万不可加害。你快快令兵士将仙人放出,赔礼道歉!”
孙策虽敬其母,但吴氏连番与于吉求情,孙策误以为其母受于吉蛊惑极重,恨声而喝。
“此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
吴氏见孙策执意要为,再三劝解,孙策仍是不从,更且说道。
“母亲勿信妖道妄言,孩儿自有区处。”
于是孙策乃赶去牢狱,连夜唤狱吏取于吉来问。哪知牢里狱吏皆敬信于吉,于吉在狱中时,尽去其枷锁,更有好酒好肉招待。
恰巧孙策唤取,狱吏方与于吉带上枷锁而出。这一幕正好被孙策看得眼切,于吉能蛊惑人心之事,更为确信不疑。孙策当即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械系下狱,明ri准备下斩。
此事传出,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拜求孙策,乞保于神仙。孙策以为江东大臣,皆被于吉迷惑,更为动怒,大喝。
“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我yu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
孙策一心将于吉视为如同张角之流的祸国妖人邪道,非杀不可。众官无奈,征虏中郎将吕范心起一计,拱手告曰。
...